第173章 真的已经尽力了
“您……您是说打算……打算谋反？”
杨逸凡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若不是扶着桌子只怕是要倒在地上了。眼中满是惊愕，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着着实实被太后方才的一番言论给惊到了，如果不是她提前要自己做好准备，只怕是这打击会更大！
粟太后沉沉点头，相对于他的慌张，她更多的是淡然。就连他的惊讶也是意料之中的，毕竟这世上没有人不会对这样的消息吃惊！但……说到底她的心中还是隐隐担忧，只怕是想要说服他同意，有些困难！
杨逸凡沉默了，朝堂之上的事他向来不管更不会去搀和。这次进宫而来着实是一个意外，而选择留下起初是因为语兮，而现在则是因为这个新认的“母亲。”
半晌后，终于凝声开口问：“可是您为什么要告诉我？我只是一介大夫，手无缚鸡之力更没有什么权利是帮不上你们什么忙的。”他从未遇上过这样的事情，即使沉思了良久却依旧满腹疑惑，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不过……理智还是有的。
“你是哀家的亲生儿子，难道为娘的心思你还猜不透吗？”粟太后微微一笑轻声问道，眸子意味深长。
“这……我不懂！”杨逸凡的身体一颤，纵然明白却依旧假装不懂。这事太大，又来的太过于意外，让他打算如何处理呢？
粟太后微微摇头，脸上略有轻笑凝声道：“凡儿，你这么聪明当真需要哀家明示吗？你是哀家唯一的儿子，若此事能够成功，那么将来这天下会是谁的呢？哀家所做的这一切皆是为了你啊！”
原本，她是打算待事成之后把位子留给幼帝，而权力依旧会牢牢掌握在粟家人的手中！一个孩子能懂什么，还不是说什么他就听什么！等过上个十几年之后，人也老了，精力自然跟不上，到时候就按照哥哥的提议将幼帝废了，把位子传给粟充！
这便就是两人早就商量好的分配原则。不过……现在的情形改了，蕊嫔腹中的孩子没了，而她的凡儿也回来了。那么这位子不给他又舍得给谁呢？
杨逸凡沉然，冷声道：“即使如此，您只是想到了事成之后。那么可曾想过倘若事情失败又会如何呢？”任何事情皆会有两面性，而这种大事风险同样会跟着增加。倘若真的如此简单，那么只怕天下人都想着谋反了！
“哀家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若不去争上一争又怎知不会成功呢？放眼如今朝中半数为粟家的支持者，军中更甚！若非没有丝毫把握，又岂敢走这步险棋呢？”
粟太后的眸子暗了几分，沉声道：“我自然知道这些。但是凡儿，任何事情皆是有风险的！倘若一味的惧怕风险，那么便永远无法走到顶峰，更不可能成就大事！”
“古来成大事者可以分为很多种，非得要是谋权篡位么？”杨逸凡的声音也不禁提高了几分，是满满的质问！此刻的他已经完全从震惊中走出来，反而变成了微微的怒意。
他不明白，既然已经是一国中最为尊贵的太后，而粟家也早已是朝中第一大家族。他们所拥有的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和至高的尊崇地位，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话说出来是一阵的寂静和沉默。
粟太后的面色越发冷然了几分，即使早就料想到他或许并不会同意。却是想不到竟是如此的排斥，更是这般不留分毫的情面！
她冷哼了一声，沉声道：“别以为哀家看不透你心中所想，但……你所看到的皆是表象罢了，事情当真如此简单么？那么今天就让哀家告诉你！”
杨逸凡不语了，也意识到刚才的情绪有些过分了。抛去她尊贵的身份不说，仅是母亲这个身份，便容不得自己这般放肆。
“想要更上一层楼自然是好的，毕竟进取之心众人皆有之！但你可知道这其中的真相？如今皇帝亲政，但哀家和粟家却迟迟没有把权力交还给他，你可知道原因？”
“这……莫非是有什么隐情？”杨逸凡本想说乃是你们舍不得手中的权力罢了，但听到她这样说，便突然觉得或许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粟太后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欣慰的表情，凝声道：“这是自然。哀家和粟家掌管朝政多年，按照宗理来说等皇上亲政之后自然是要立刻将权力还之的！但……如今的皇上，哀家可谓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之前没有看清，但现在却明白！纵然他平日里在哀家面前表现的甚是听话，但骨子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野心家！”
说道这里她顿了顿，心中的懊恼自然是不用说的。当初册立新皇，自然是为了日后好控制，却谁曾料到竟被一个小小的孩子所欺骗！不得不说，他在那么小的年纪就有如此心智，到了今天已经是再也不容小觑！
杨逸凡不语，只是静静的听着。
“你以为等皇上亲手掌握权力之后，还会给粟家留活路么？他受人蒙骗一直认为是哀家杀了他的亲生母亲。纵然表情和熙，但心中则是恨不得立刻杀了哀家，灭了粟家！你说在这种情景下，哀家又岂能是坐以待毙？”
粟太后冷笑了一下，眼底寒意抹过，毕竟鹿死谁手到目前为止一切皆是未知数呢！
杨逸凡皱眉，眸子暗了暗，听完这番话才算是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究竟又多天真了。但他自小学医，哪里懂得这么多弯弯道道？
“凡儿，你现在应该能理解母后了吧？并非我等所愿，乃着实是被逼无奈呀！”粟太后痛心的说道，脸上满是哀伤之色。但……一抹暗光却在悄然打量着他的反应。
“这……还请您恕罪，我并没有想到事情原来这般复杂。可是……这事的危险着实过于大了些，您可曾想过后果？至少是满门抄斩呐！”
“那又怎样，若拱手相让怕也难以存活，倒不如放手一搏或许换来满门的极尽的荣耀！”粟太后不以为然，在后宫浸染这么多年，她早就明白要么最高，要么最惨！
杨逸凡沉默了，却是缓缓起身凝声道：“您说的也是有道理的，不过……此事应同我无关。毕竟我身上流的血乃并非皇室。但您毕竟是我的母亲，此事也定然守口如瓶。您休息吧，告辞！”
说着便准备离开，但身后却又传来了一阵喊声：“慢！凡儿，在你的心中果真呐哀家当做母亲来看待吗？若是真的，那为何直到如今连一声母亲也得不到叫呢？”
粟太后再也无法恢复淡然，望着他那抹身影，只觉得周身一阵的哀伤。这个问题，她一早就想要问了。
“我自小跟着师父长大，并未有过母亲，若是贸然张口叫人。着实……做不到！还请您见谅，告辞！”说着便重新起步离开了房间。
林语兮带着子竹和墨云来到了凤央宫内。
“是叶贵嫔来了，娘娘早有吩咐您若您来了便立刻通报。”来者是皇后的贴身宫女云裳，在看到林语兮之后，便笑眯眯的迎了过来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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