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见面或情杀? 小修
精雕玉琢的脸蛋宛若北方霜雪般清冷，出尘脱俗的气质，似有若无的缥缈仙气萦绕。
平常百姓哪在路边见过这般人物，何况瞧那“赛活神仙”就知，这雌雄难辨的少年，貌似在做算命之事。
这种奇观，教富足平静的上京城百姓有了茶余饭后的笑谈。
短短几日，夜昭摊位多了好些“观光客”。
虽然不明白为何大多数皆是女子，而且她抬头看她们时，有些许女子还会酡红着脸，急急跑开。
但她倒不介意，毕竟有钱赚。总算明白古来圣贤为何会说君子爱财，原来她善自截取一段。
“天机不可泄露。”
她一说罢此话，又一满脸通红的女子丢下几锭银子，尖叫着受不了，毫无形象的跑开。
“该我了，该我了。”
一鹅蛋脸女子，故作温婉，语气却是怎样都掩盖不了的急迫。
“俊，不，赛神仙，奴家，特来一问姻缘。”她说着说着就脸红，不时抬眼娇羞地偷看，眼前风姿俊朗的少年。
气得后面排队的女子，几欲咬碎一口银牙，这家伙分明是赤果果的勾引。
夜昭那管她勾不勾引，按套路淡淡道一声，“天机不可泄露。”
女子忍不住捂脸大喊:“天，好苏的声音，受不了，受不了了！”
得，又跑一个。
围观的男子气愤至极，欲上前掀其摊位，又怕惹得一干女子口水围攻。
愤然的不止那群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男子，还有原本好好做算命营生的老者。
简直欲哭无泪，平白无故冒出个赛活神仙。他这生意，就是一日不如一日。瞧那名字，分明是故意同他作对，偏生他无可奈何。只干瞪着双眼，气的胡子飞翘。
乐茼微微拭去鬓角，细密的汗珠，扭动腰股，媚眼回望，冲不远处，提着大包小包，连连喘粗气的公孙青酉道:“长史大人，还要人家等你多久呢？”
公孙青酉，艰难走到她身旁，猛吸几口气，“你，你如何不看看在下拿了多少东西，你若要出门购药，如何不早说，多带几个人也就好？”
她无辜地说道:“人家是心血来潮嘛，再则，这全是药材，也不见得多重，是你身体太虚了，长史大人，人家回去替你补补。”
“胡，胡言乱语。”公孙耳根微红，语无伦次道:“大，大庭，广众，岂有这般，无所顾忌的，言语。”
“是。”乐茼瞥他一眼，魅惑一笑。
忽见前方，人群攒动，花花绿绿的女子宛若园中娇花，争奇斗艳般的。更诡异，不时会有女子尖利的拖长音伴随而出。
“长史大人，人家去前面看看。”
话毕，一袭红衣春纱，在风中拂出波澜，留下一阵浓郁香风。
公孙青酉见叫她不住，只得一步步挪过去。
夜昭不带一丝情感地重复同句话，又看着前面那群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的女子，有些怏怏不乐。
猛的听到一道熟悉且激动的女声传入耳畔。
“军师？”
她抬眼望去，花样简素的绣鞋，轻薄略带异域风情的衣裙，仍旧惑人的朱唇，顾盼生辉的眼眸，稀松平常的女子发髻串着几个漂亮清脆的小铃铛。
“乐巫医，别来无恙。”夜昭起身颔首示意。
发现一红衣女子插队进来，且私自与赛神仙攀谈起来，众女子勃然大怒，开始喝道:“新来的，排队，这可不能插队。喂，新来的，你可有听清？”
乐茼一怔，光顾着叙旧，尚不知这群女子是怎么回事？
她打量四周，心中隐约有了思量。
“军，军，军师？”
好不容易移来的公孙青酉，见到这辈子最让他无措的人。
若非夜昭，他怎会跟朵小白花似的，被将军丢弃在城关置之不理，前不久才召回。要知道，他可是将军身边的第一文官啊。
可毕竟人怎么说也是受他半强迫离去的，这般算来倒成了他自作自受。
“长史大人，别来无恙。”
公孙青酉如临大敌，打算挺直胸膛，做大人状。奈何真成了朵被药材压弯腰的小白花，颤得厉害。
乐茼捂嘴浅笑，“军师，在此替人算命？”
“嗯。”
“呵，竟不知军师尚有这般通晓天机之能。”公孙青酉习惯性的讥讽。
乐茼瞪大圆目，“长史大人，可有意见。”随后对夜昭笑道:“军师别理他，他体虚，脑子也虚得很。”
夜昭点头又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气氛一瞬间凝固，乐茼愣神，随后，尴尬一笑，军师竟也学会玩笑话了，怎么有些冷呢。
见到熟人，加上本就些许疲惫，夜昭打算收了摊位，奈何那群姑娘哭爹喊娘的不许。她索性抱起脚边的儿子，直接走人。
仿若被情郎无情抛弃的姑娘，哭喊着，咆哮着，场面异常壮观。
见她就这么离去，乐茼与公孙青酉无语对视一眼，跟随上前，一时间竟觉得压力山大。
“军师办事着实不同凡响。”
夜昭看了公孙一眼，面色平淡:“长史大人缪赞。”
公孙青酉差点咬到舌头，圣贤，他敢发誓，这绝不非赞扬之言。
“那个，军师来上京，怎么不来寻我们这些旧友呢？将军呢，他可知晓？”乐茼忙岔开话题。
“在下不知。”
“哼。”公孙得意一笑，将军哪是那么容易见的，将军府又哪里能叫她这个小瘪三随意进出。
军师一副无害的模样，教他全然忘记城关外，见识到夜昭屠杀数万大军后的恐惧。
岂料乐茼美目流转，心中顿生一计，“不若，军师去人家住吧，有了照应不说。下次同人家一起去军营例行检查，不定还能见到将军呢。”
队友拖后腿，公孙青酉差点跳脚，这，这不是给两人制造机会吗？
“不成，我不同意。”
根本没理会他的意见，夜昭低头思索片刻，随后满脸正经，点头道，“既然你执意邀请，在下便应下。”
毕竟乐茼在城关帮过自己，她的要求，夜昭不会拒绝。
然这话传入公孙耳朵里，就成了不知好歹，得了便宜还卖乖。
本想反驳，谁知二人仿若忘了他这个大活人，谈笑宴宴地回走。
徒留他一人抖啊抖，小白花瓣都要掉了。
………………
作为外国使节，乐茼本有一所不错的御赐宅邸，不过被她拒绝了。
她喜欢专研医术，嘈杂的环境对其不利。
好在墨成虽不喜她，却从不亏待手下人，差人替她寻了处干净幽静的地界。
两开两进，虽不大，可院内一应俱全。就连假山，小花园，凉亭一样不差。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大概便是如此。
“军师，你可是为将军而来？”
正领着夜昭熟悉花园路径，乐茼忽的开口。
夜昭不回是，亦或否。只神色淡然地看着，脚边笨拙的儿子凑着湿漉漉的鼻尖，近距离地对低矮却绚烂绽放的花骨朵嗅嗅。无意中无意中吸入花粉，忍不住摇晃毛茸茸的脑袋，打了好几个喷嚏。
憨态可掬的模样，逗得夜昭唇角微勾。
乐茼浅笑回头，看到儿子，有些了然。
“这便是将军带回的雪狼吧，看来你的确很是爱惜。”她本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如今逮着个好机会，不罢休是不消停。
“军师啊，时辰尚早，不如人家同你讲一个我国女追男的典故吧。”
夜昭不反对，乐茼更是来了精神，“话说有一富家公子，相貌堂堂，风度翩翩，是不少女子的梦中郎君。而这其中要数一模样普通的姑娘最是努力，她隔三差五便带着东西去拜访一次。直到有一日，她打晕了那个公子，将人拖走，生米煮成熟饭，总算得偿所愿。”
她轻眯了下眼睛，问道:“军师可明白了？”
乐茼心中偷乐，山不就我，我来就山。生米煮成熟饭，主动意味如此明显，就不信她不明白。
“在下略懂一二。”夜昭点头。
原来如此，直接打晕带走吗？果然是个好方法。
“那……”
一名小丫鬟，匆匆小跑来:“乐姑娘，大将军来寻长史大人，秦伯正领着朝花园来。”
“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她娇媚地回头看了看，垂头嘀咕的夜昭，“军师，人家先回避，去帮你支开闲杂人。没想你运气如此绝佳，好好把握。”
夜昭回神，再抬头时，乐茼婀娜的身姿，已成了小黑点。
她回味乐茼的话，觉得甚是有理，寻到一根粗壮的木棍，暗暗躲到假山后。
墨成修长俊逸的身姿自拐角处走进，见院内无人，他脸色一沉。
忽的，察觉到不远处尚有一微弱气息，他眼眸似刀锋般凛冽，“谁在暗处？”
话音刚落，一记棍棒袭向后脑，他下意识出右掌敏捷握住，左手成拳狠厉朝偷袭者腹部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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