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使计杀人
云六爷打起十二分精神诉诸他的真心。
林菀心里不耐烦极了。
“喜欢如何?厌恶又如何?”
她擦了擦无一物的眼角,又道:“我不过囚中之鸟,日日在这后院之中,无夫无子,虚虚度日。可你不同,如那展翅的大鹏,你来你往,都随你心意。”
云六爷眼睛一亮,声音是深情缠绵:“弟妹......”
还知道我是你的弟妹!
咬了咬牙,林菀:“六哥,我心里想什么又怎么样?这于理不合。七爷虽早早去的,但我终究是他的妻。你又是他嫡亲的哥哥,我们今夜这般说话都是有悖礼教。枉我出身侯府,思来想去,我还是自己一死了之随了七爷去了好。”
说完,她看都没看云六爷,直接转身拐进了内间。
“别,好妹妹,你不能这么想。”
云六爷急了,上前拉门,却拉不开,“好妹妹,快给我开开门。”
“我们还是断了吧,我这里你也别来了。若日后你再来,便是拼着没了清白名声,我都要说与老太太知道。”
还没开始,如何能断。
云六爷越听越有意思,里边的娇娇娘们原来一直深藏不露,她在里面等着他呢。他走了她可怎么办,这样的好机会,什么都不做真是不敢在外头称自己是男人。
窗户大开,云六爷有了主意。
屋内有女子熏衣服的淡香,暗香扑鼻,勾人心弦。
男子转过那玉兰雕花双面屏风,朝着内室的那张拔木床而去。
“好妹妹,我来了。”
女子娇柔的身子躺在青绿薄丝帐内,背对着他一动不动的。
丫鬟巧玉立在一旁,眼角还带着泪痕,见他进来,有些惊讶,可里边的人不动,她又飞快垂了眉眼。
“妹妹?”云六爷掀开了帐子,正欲去触碰床上那人,背后却被重重一击,他避之不及,只能倒在床上。
林菀在他身子碰着被子的一瞬,翻手就将厚重的瓷枕盖到他的头上,怕他反击,她两只手紧紧抓住那硬邦邦的瓷枕,一下下准确有力地往他头脸上砸。
一声声有力击打在要命之处,云六爷根本来不及动作。
腹背受敌,现在他怎么会不知自己中了美人计。
林氏这样的动作,是要弄死他!
帐内,传出云六爷痛的不行的嗷嗷叫。
巧玉站在外头也害怕,放了手中的凳子,又怕姑娘敌不过云六爷,她上手扯过布条将云六爷的双腿绑了。
云六爷刚开始还想着挣扎,到最后身子颤了两下,便不动了。
蜡烛已经燃了一大半。
林菀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要尽了,她累极了,手疼脖子疼。
“姑娘,我们,我们杀人了……”巧玉探云六爷的鼻息,几乎要崩溃。
林菀坐在床内,没理会她。
她想着她接下来该如何跑路。
她没想到,去爸爸家过生日的路上会遭遇地震,开着的小车卡进悬崖中,车被撞得差不多散架了,她又给一块飞石砸中了脑袋。
虽然不甘愿,但她还是死了。
意识不清之际,她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
那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巧玉伏在床边哭着。
哭声仿佛会感染,林菀想到自己突然死亡,丢下了一堆事没有解决,不由悲从中来。
只是呜了一声,她就觉得不对劲,这不是她的声音。
而后脑子里又涌上了一些碎片式的记忆,连带着那个人的所有情绪。
古代死去的女人也叫林菀,今晚趁着丫鬟不注意,她自尽了。
林菀脖颈疼得要咳出血来,莫名来到这个不知名的世界,她心中发憷。
她虽在乡下长大,亲戚家里也有做古董生意的,对古代一些家具,她还算有些了解。
这古代人的房间,入目的是价值不菲的黄梨木雕花配套家私。
高至屋顶的博古架上摆着青花瓷还有些玉石之类的东西,边上的大尊梅瓶上还插着几个树枝。
看到她起身,小丫鬟止住了哭声:“姑娘,你别吓我。”
“咳咳,巧玉,我要你的帮忙。”
一时间,小丫鬟又哭又笑。
屋里点着蜡烛,还是夜晚,可谁知白天什么时候到来。
本是已死之身,现在却捡回了一条命,林菀不想放手。
这边的床可以隐约看到外边,那觊觎林氏的云六爷还没有走。
记忆在脑子里翻涌,林菀知道她不能再待在这里。
在这里待着,她迟早会被弄死。
这个林氏,虽出身侯府,但生母早亡,外祖家远离朝堂,人口凋零,无权无势。
嫁来之前,她并不知自己嫁的是个死人,只知道是个病秧子。
病秧子也好,是个男人就好,她的要求一向不高。
谁知嫁进来之后,她男人的半个影子都没有看到,只隐隐知道云七爷已经没了数年,她身为侯府的姑娘,居然嫁了个死人。
蒙着盖头,连自己跟一只公鸡拜堂,都是仆妇们私下议论的时候巧玉告诉她的。
那时候起,林氏就心如死灰了。
嫁了云家,她还是如在闺中一样,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将头埋着低调生活。
守寡是其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有了传言。
说云家请了那万寿山的某个活菩萨在看良辰吉日,要将她与死了多年的云七爷合葬。
她正年轻妙龄,怎么也不该是这时候就记着算进棺材的时间。
明明是要逼死她,将她与那死鬼云七爷作一块。
凭什么要别人决定生死?这位林氏一时间没想开,索性自个儿了结了。
林菀承接了林氏的身体,也承受了她巨大的悲愤。
头疼脖子疼,她难受死了。
她想着,总归是要跑路,择日不如撞日。
这云六爷迟迟不走,也别想走了。
在现代活了近三十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尤其是关于古代男男女女的那些事,她跟着奶奶听粤剧京剧看着也不少,不过忍着恶心活取活用。
她们主仆做了充分准备,勾得那云六爷进了屋。
夜深人静,又有女子柔声细语,他一点防备都没有。
两人这般朝着云六爷的要害砸,不消几时,他便没了声息。
以前顶多杀只鸡割条鱼,这是第一次,林菀对他人进行谋杀。
做完了这件事,那林氏存留的悲愤似乎少了很多。
怅惘地叹了一口气,她开始指挥丫鬟巧玉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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