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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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有惊无险

  巧玉现在才真正领悟到这点,全身发颤泣不成声。

    她的眼落在手背上,姑娘似乎一下都没有停过,一下接一下安抚她。

    怕她害怕似的,明明她才是小姐。

    巧玉的位置临门,等她歇了哭声,林菀让她抓一把板栗给外头赶车的元宝:“壮士辛苦了。”巧玉有些不好意思。

    “无碍无碍。”元宝大喇喇地摆摆手,接过板栗就剥起来咬吃了。

    “要板栗吗?”见对面灰袍男子醒了,林菀从布袋里抓出一大把给他。

    “上车前买的,还温的,这个顶饿。大清早的,吃点东西吧。”

    萧石云看着那一捧上了糖色的板栗没动作。

    林菀举着板栗讪讪,以为他刚睡醒没听清,便又说了一遍:“板栗很甜,吃起来软糯糯的,很好吃的。”

    萧石云点头,接过板栗谢了。

    正剥开一个板栗,外边就吵嚷起来。

    “这马车,怎么不打开车门?怎么,要我们几个大老爷们亲自开不成?”

    说着,外边的小兵就伸手来拉门。

    马车是新制的,还鲜少拉动,于是车厢门被打开的那干涩的声音便显得特别突出刺耳。

    车内的林菀巧玉不知外边搜查什么,但无奈是正在出逃的人。

    听着那咿呀咿呀的开门声就好像搁在火炭上煎烤一样,翻来覆去,几乎要坐不住了,恨不能从车窗跳出去。

    后面回想起来,林菀觉得自己是急得,急得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会做出那样的蠢事。

    这么一想,她觉得自己好像还可以原谅。

    手中一片温软,林菀纵身一扑,双手下意识揪住萧石云身上的灰袍子就将头往里边躲,慌慌道:“拜托,帮帮忙。”

    驾车的是个粗大汉子,车厢门一直凛然不动,明显吸引了众人注意。

    等拉开车门,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看不到的挤着头要看,看到的都张开嘴恍然大悟。

    萧石云不知她竟由此动作,脸上闪过一瞬而逝的惊愕。

    手中的板栗咕噜噜掉落在车厢的地板上。

    他手很大,从下往上箍住身上那人。

    在别人看来,一个着男装极瘦弱的身子压住靠在车壁上的男子。

    下边的男子紧紧抱住上头那位,一上一下,看着便可知其中的暧昧,画面足让人浮想联翩。

    外边触不及防看到这一幕,有人忍不住一声惊呼“啊”

    车厢内的人却仿似没有留意,萧石云拉住她的细腰往上一提,整个人几乎都跟她贴在一起毫无缝隙。

    他埋在林菀的脖颈间低头笑,闷声哑道:“这就等不及了,清风馆的龟奴怎么教你的,这一会儿半会儿的耍什么娇气?”

    原来是清风馆的男妓,怪不得如此。

    自古以来好男风者不计其数,只是这样大白天就在马车上胡来的当真不多见。

    现在不看以后就没机会了,小卒不由多瞄了几眼。

    “例行公事各位,且抬起脸来。”他要拉开手中的画像对照。

    林菀被脖颈上的手迫得抬起头来,一张脸连带着露出来的脖颈都红成一片。

    半垂的眼眸娇媚欲滴,细腰长身笼在宽大的衣袍上不辨男女。

    若消去脖颈上的血迹淤青,当真是不可多见的美人儿。

    小卒看了一眼还要再看,靠着车壁的男子却由不得他。

    将她往下偎的身子又往上提了提,一手胡乱扒拉着林菀的头,直到扯掉发绳弄乱了她的发掩住她的脸才罢休。

    “这样怎么看!我还没看清,”小卒刚看的失了神,没来得及细看。

    却听萧石云一声冷笑:“还没看够?”

    “看够什么?”小卒被阻拦视线,心中早就有些火,顶了一句,“别拦着官府办差。”

    抬眼看到萧石云,脑子轰一声好像记起什么。

    双股颤颤,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萧大,大人。”

    “还不快滚下去?”

    “是!是!”

    小卒飞滚下车陪着小心关上车门,听着里边的萧石云声音淡淡,不辨喜怒:“我有要事,误了我的事,谁也保不了你。”

    “诺诺!”

    小卒心中砰砰乱跳,脸都白了,应声当即朝前边挥手吆喝,“开道开道嘞,前边的人往两头靠靠,空一条路来。大人办事,挡路者死!”

    “怎么回事?”听着这头吆喝,前头看着的一个官差走过来问。

    “萧阎王萧将军在里头,他要出城。”小卒压低了声音,转而又大力清路让这马车快点过去。

    那官差听着冷汗嗖的就落了下来,二话不说也跟着清路。

    这萧阎王是谁?萧皇后的亲弟弟,镇国大将军的独子萧石云,令塞外匈奴闻风丧胆恨得咬牙切齿的楚朝战神。

    只是他平常时候都是驻扎在丰州看守西峰关,鲜少进京来。

    前些日子听说他在塞外逼退了一波匈奴,陛下龙颜大悦宣他进京领赏。

    满城的百姓堵住了要道就为见他一面,谁知几个官员领了兵将过场,他却迟迟没有出现。

    早听说这位将军神出鬼没低调朴素,没想到今儿却擦肩而过,可惜没个荣幸见到。

    看到马车走远,官差的拉住那小卒便问:“你怎么认识他?这位大人鲜少露面,你别不是认错了。”

    “错不了,当日带我们威武堂的就是他,可惜我脾胃不好,否则也能跟阎王一起打仗护我家国。”

    “得了吧你!刚开始不是也没认出来?说说,你在里边看见什么吓得屁滚尿流的。”

    小卒一滞,半晌才讷讷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阎王,阎王在马车里玩男妓哩!看着折腾地不清,那貌美男妓被弄得满身的伤,站都站不起来了。”

    “瞎说什么!”官差的听得如此秘辛,立即变了脸,狠狠打了一下小卒的头,“不准胡说!”

    他没胡说,小卒被打得委屈,却不敢反抗。

    当夜,那官差跟朋友多喝了几杯酒,赌牌赢了钱,开心之余没了防备,嘴巴便管不住了,一五一十将今日听到的吐了个尽。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当下一众哗然,一传十十传百的,悠悠众口就有数十上百个故事。

    这次惹出什么事暂且压下日后再提,且说那辆马车,出了城就加快速度往官道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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