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蔣耀千凝
深夜的走廊，靜無一人，今夜是后宮聚會，皇上追著淑妃出去之後，她們也不歡而散，霍答應喝了不少酒，但怎麼也灌不醉自己，她讓自己的近身退下後，自個兒四處走動散步。迎面而來是一位大約年過半百的男人，但他那頭像是被雪染過一樣的頭髮卻顯得他偏老，霍答應定神一看，怔在了原地，他的運氣，他的神態，就算再過三百年她也不會忘記。
“凝兒？”男人先抬頭，露出了深邃的眼眸看著眼前的女子怔住了。
“大人認錯人了，我是霍答應。”她回神低下了頭無奈地笑了笑，她預想過很多他和她重遇的情景，可她從來沒有想過，他還會記得她。“凝兒。”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叫她。
“臣失禮了，望小主恕罪。”男人無奈地笑了兩聲，也自覺自己的愚蠢，她一定恨死他了，又怎麼會和他重逢？
“多事問一句，大人剛剛說的凝兒是——”霍答應裝得事不關己，試探性地詢問。
“是老夫最愛的女人。”他勾起笑容，有點甜蜜，又有些自責。
“是大人的妻子？她、現在在哪裡？”
“不不，並不是內人，老夫曾經做了一件對不起她的事，她三十幾年前就離開臣了。”“大人後悔嗎？”霍答應的神情複雜，這個男人似乎有好好把她放在心裡。
“後悔？呵呵，這是老夫這大半輩子都在自責的事情，要是當年能留著她——”男人說著說著，眼裡泛起淚光。
“我和那個凝兒，真的那麼像嗎？”
“像極了。說起來，凝兒也姓霍。”男人低頭，想起他和她那些快樂的日子，他其實經常在想，他要是能夠接受她是妖的身份，他們是不是就能夠一直在一起？
“千凝姑娘她、要是知道大人對她始終痴心一片，定也了無牽掛了。”霍答應淡淡地回應著，她恨了他那麼久，從未想過只是知道了自己還被他記在心上，那些仇恨彷彿就沒有那麼重大了。
“霍答應怎麼知道、她叫千凝？”男人一怔，抬頭看著眼前的女子。
“大人剛剛不是提過了嗎？”
“是嗎？人老了，很多事情都忘記了。”男人自嘲式地笑了兩聲。
“我也乏了，就不纏著大人說話了，先告辭了。”她其實還有很多話想說，可是很多事情已經不是那回事了，她已經沒有合適的身份，再告訴他，她還愛他。男人恭敬地彎下腰讓她從身邊走過，隨即他又喚了她一聲。
“霍答應！”
“大人還有事嗎？”她深呼吸強忍著淚水，轉回頭看著他。
男人看著女子緩緩回頭，月光下的她如同仙子，即使打扮穿著已經不一樣，霍千凝這個女人在他心目中，永遠都是他心目中那個清純可愛的凝兒。
“你知道凝兒她、有個習慣，只要一說謊，就會不斷地摩擦掌心。要是霍答應有機會能夠遇見凝兒，能不能替老夫告訴她，蔣耀從未忘記過他的凝兒，她一直，都在這裡。”男人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說完了之後轉身就走，霍答應的淚水也止不住地落下，他已經知道了，她是他的霍千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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