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遭遇袭击
突然间，大步佬跳了起来，“这风吼得好大声！”他喊道：“这风声里夹着狼嚎，座狼已经来到迷雾山脉的西边了！”“那么我们还要等到早晨听你们的最后决定吗？”埃尔隆德说：“正如我说的，追捕开始了！就算我们活着见到黎明现在谁还想趁夜在一群野狼的追踪下南行？”“墨瑞亚有多远？”波洛米尔问。“卡拉兹拉斯的西南边有座门，像乌鸦一般飞过去大约十五哩，像狼这样跑也许二十哩。”埃尔隆德严肃地答道。“那么可以的话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动身，”波洛米尔说：“亲耳听到恶狼豪叫比亲自担心奥克莱更可怕。”“的确！”大步佬拔尖稍稍出鞘，“但是，哪里有座狼嚎叫哪里就有奥克潜行。”“我真后悔没听埃尔隆德的劝，”叶若离对尹忆婷喃喃着，“到头来一点用处都没有，这些狼嚎都快让我的血结冰了，我压根不记得有过这种魂飞魄散的感觉”，“我的心已经沉到脚趾头底下了”，尹忆婷说：“但是，我们还没被吃掉，这儿还有几个壮汉跟我们在一起。不管埃尔隆德会有啥下场，我打赌那都绝不是填饱狼肚子。”我们一行人本来就在一座小山丘底下寻了掩护，现在为了夜间的防御，我们爬到了山丘顶上。山顶长着一小片盘根错节的老树，树周围有一圈零零落落的巨石。反正黑暗和沉寂都不可能掩护我们的行踪不被狼群发现，我们索性在石圈中央生起了一堆火。
我们围坐在火堆旁很不安稳地打着盹，可怜的小马比尔站在那儿发抖，冷汗直流。现在，时远时近的狼嚎已经把我们团团围住，在死寂的夜幕中可以见到有许多发光的眼睛从山脊窥视着山顶。有些狼几乎凑到了石圈边上，而在石圈的一处缺口边停着一匹巨大的乌黑的狼影凝视着我们一行。突然间，它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嗥叫，仿佛它是统帅正召唤麾下的狼群进攻。埃尔隆德起身大步上前高举起手杖，“听着，戒灵的走狗！”他吼道：“埃尔隆德在此，你们要是珍惜自己那一身肮脏的皮毛就快滚！如果你们胆敢踏进这石圈，我就让你们从头到尾皮焦骨烂！”那匹狼怒嗥一声，猛然跃起扑向我们，说是迟那时快只听一声尖锐的弦响，莱戈拉斯射出了一箭，但闻一声惨嗥，跃起的身影重重跃在地上，精灵的箭矢穿透了它的咽喉。那些监视的影眼睛一瞬间全消失了，埃尔隆德和大步佬上前，但是山丘上毫无狼踪迹，嗜血的狼群已经逃走了。四周的黑暗越发沉寂，叹息的风中再无吼声传来。
夜很深了，西沉的残月在散开的云絮间时显时没。我蓦然从睡梦中惊醒，紧接着营地四周毫无预警地爆发出一大片凶残又狂野的嗥叫。一大群座狼已经悄悄聚集起，现在从四面八方同时向我们发起了进攻。“快添柴火！”埃尔隆德对我们吼道，“拔出你们的剑，背靠背站好！”新添的木柴燃烧起来，在跳跃的火光中我看见许多灰色身影跃入石圈，越来越多。大步佬一剑刺透一匹领头巨狼的咽喉，波洛米尔大力一挥砍下了另一匹马的头，在他们旁边吉姆利叉着粗壮的双腿稳稳站立，手中挥舞着矮人的战斧，莱戈拉斯的弓吟唱不停。在摇曳的火光中埃尔隆德似乎突然身形暴涨：他挺起身，那巨大的身影像一座古代君王的石雕丰碑，充满威胁矗立在山顶上。他像云一般俯低拾起一根燃烧的木柴，大步上前迎战狼群，它们在他面前后退。他将燃烧的木柴抛上高空，木柴骤然间像闪电般迸射出白色光芒；他的嗓音响起，如隆隆雷声。“Nauranedraithammen!Naurdaningaurhoth!”他吼道。（译：这句话是辛达语，意为：“火啊，拯救我们！火啊，对抗妖狼群！”）呼的一声伴随着噼啪爆响，他上方的树木迸出一片盛大的炫目的火花，火焰从一棵树梢跳向另一棵树梢，整座山丘都笼罩在灿烂耀眼的火光中。防御者的刀剑闪闪发亮，莱戈拉斯的最后一支箭破空疾飞时着了火。燃烧着深深埋入一批巨狼首领的心窝，其他的狼无不四散奔逃。
火慢慢地熄了，燃到只余飘落的灰烬和火星。一股刺鼻的烟萦绕在烧焦的树桩上空黑压压地随风吹下山丘，同时，天空中也露出了第一道朦胧的曙光，我们的敌人大败而逃未再归返。“瞧！我跟你说啥，叶若离？”尹忆婷说着把剑插入剑鞘，“狼干不掉他的，这真叫人开了眼界，半点不假！差点把我的头发都烧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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