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林鸣葬花 若水赴考 1
七战决胜,徐先生糊里糊涂地输了,率手下近百名残余草草退出皇甫府。盘踞数年,在府中根深蒂固,走得虽然仓促,却清理细致,离开时未留下丝毫痕迹,包括七号和战死武士的尸体未遗下一具。林仁肇部署在皇甫府外的千名兵丁事先已得消息,任由离去,并未阻拦。
赵雄急急赶回。原来妙空先前自料决战有负无胜,暗中吩咐赵雄快去查探,务必于决出胜负前救出小佩,这样即使输了,也可达到救人目的。谁知峰回路转,竟七战四胜,赵雄已知消息,却毫无喜色。妙空心中一沉,知事情不妙。赵雄手一摊,妙空见他手心握着一块白纱,展开白纱,里面包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
江上渔翁与一号对阵时,赵雄匆匆赶到将军府西北方杂役居住区,徐先生的人都已调到宴会厅,这里剩下的多为真正的将军府下人。赵雄挨屋搜寻,逢人就问可曾见过一个小女孩,一个更夫告诉赵雄这里平日有一个小女孩,六七岁的样子,模样甚是可爱,是长工阿四的女儿。赵雄忙问那女孩可是少一根手指?更夫连连称是,女孩右手小指断了,阿四说是小时候玩耍,不小心被刀割断的。
赵雄大喜,知道找到小佩了,忙问:“阿四在哪?”
更夫道:“刚刚要睡的时候还在这里,后来人声嘈杂,就不见了人。”
赵雄知道这阿四必是徐先生手下,去了宴会厅了,忙问:“那女孩呢?”
“唉,那孩子,昨天被人掳走了。”
闻听此言大吃一惊,赵雄忙问端的。更夫口才不错,道:“事情发生在昨天下午。那女孩叫小佩,阿四刚出了工回来,小佩恰巧在这里独自玩耍。突然不知从哪来了个蒙着面纱的白衣人,看身形听声音是个女子,说看小佩很可爱,想把她带走。阿四当然不肯,那女子说这孩子又不是你的,你管得着吗?很快这里就围拢来很多人,都说那女子不讲道理,自从阿四来到这里,我们都知道小佩是他女儿,哪有光天化日下要掳人孩子走的。那蒙面人趁大家不备,揽起小佩就要跑,阿四和几个长工便拦住和她打了起来。阿四来这么长时间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勤勤恳恳出工,没想到他功夫可真厉害,顺手抄起一根碗口粗的圆木,舞得虎虎生风。可是那白衣人抱着个孩子,却身法轻巧,像会飞一样,阿四就是打不着她。后来陆续又来了十几个杂役,我在将军府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府中有这么多会家子,个个都有一手好功夫,围住了那蒙面人,逼她放下孩子。蒙面人说你们再不停手会伤到孩子的,可是大家七手八脚谁也顾不得许多,只想制服这蒙面人。我们这些不会功夫的看着心惊胆战,小佩这孩子平时乖巧可爱,大家都喜欢,生怕她有什么闪失。可是连阿四在内都像疯了一样,只管抡着圆木攻击蒙面人,也难怪,做父母的谁不疼自己的孩子,当时怕是已经急疯了。倒是那蒙面人颇为护着小佩,小佩才没受伤。后来蒙面人觅了个空子,闪出众人围困,她本事可也不小,一跃就上了房顶。阿四和众杂役紧追不舍,他们跑得远了,不见了踪影。只是一个时辰后,阿四他们都红着眼垂头丧气地回来了,我问孩子怎么样,他大发一通脾气,吓得我们也不敢说话了。反正孩子肯定是没抢回来,但具体怎样我们便不知道了。这位爷,怎么,你也来找那孩子?”
赵雄不置可否,急问道:“那孩子平时住在哪?”
更夫指指边上的屋子道:“孩子还小,就和阿四住在一起,在那间屋子里。”
赵雄进入那房间查看,见赵四床上放着块玉佩,后来问那更夫,他说平时见过小佩带这块玉佩。赵雄仔细搜了一遍蒙面人和阿四他们动手的场所,捡到了一块白纱,更夫说这白纱和那蒙面人的衣服面料差不多,赵雄一并带了回来。
谁也没想到发生这样的意外,妙空说把这块玉佩带给郑小玉看看,是否是她妹妹之物,然后我们再设法寻找小佩。
一行人拾掇一番便离开皇甫府,按照事先约定,前往林仁肇家。他们入夜潜入皇甫府,一番激斗,再加上收拾残局,耗时甚久,经过莫愁湖时,又是傍晚时分了。心明先生突停下脚步道:“湖那边依稀有打斗声。”
众人虽没听到,但知他耳音最好,必不会错。妙空主张去看看,徐先生他们恐怕还在金陵,不知会不会生事端。一行人展开轻功,跟着心明先生赶过去。渐渐都听到确有刀剑撞击之声。循声奔去,是一片竹林。“有人来了,快撤!”有人说道。待妙空等追入竹林,已是一片寂静,只有一个人形伏倒在地,借着暗淡光线,能看到他满身是血,身边横着一柄断剑,也不知是死是活。江上渔翁前去查看,感觉那人身体微温,把他身体翻转过来,不禁吃了一惊,此人戴着面具,面具与三号的相同,难道是三号?江上渔翁忙以真气度入他体内,过了一会,这人醒了过来。
江上渔翁叫道:“三号?”
那人微微点了点头。果然是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到底是谁?我感觉和你很熟。”江上渔翁道。
三号得了江上渔翁真气,面色略好了些,半天挤出几个字:“除,除下我面具,便知……”
高海元也一直也感觉此人甚熟悉,上前轻轻揭下三号面具,除林鸣和江鸢外,都不约而同惊叫了出来:“赤云道长?”
妙空等人都认识,这人竟是武当派掌门人,赤云道长!难怪感觉此人甚熟,武当出了郭无为这个叛逆,为了清理门户,赤云曾邀妙空、江上渔翁等助拳,没少打交道。高海元问道:“道长,是谁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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