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由王国的旅行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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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宁最近几天就和易牙的奶奶呆在一起，老奶奶是先知的后人，她这次就是特意回到这个地方，等着思宁。
“老先知，您既然专门来找我，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跟我见面，差点还让我被蟒蛇吃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是你该经历的，没一点胆识和能力，我们也不值当帮你的。”
“我怎么称呼您呢？”
“名号名字只是一个代称，一个字符，叫什么都可以，无关紧要。”
“好的，那我可以用您的笔名，指引我来这里找你的代称吗？险峰先知。”
“可以。”
“险峰先知，居然您知道我会来找您，那您肯定也知道我要找什么东西了。”
“知道，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不在这里吗？”
“这里已经被我们遗弃了，只当故地重游，曾经的旧居，哪能有未来转机的因子呢？你说是不是。”险峰先知说完就不再言语了。
“我明白了，一切听先知的。”
险峰先知就居住在白蟒蛇洞所在的山峰上。其实，从水潭处，有一条及其隐蔽的石头小路一直通到山顶，只是路口处杂草丛生，得紧紧贴着水潭璧，沿着瀑布，蟒蛇洞下面走。如果不是有先知带领，即使找到路口了，不是被盘踞在这里的蟒蛇吃掉，就是被水潭的水熏晕，坠落潭底喂了怪物。
先知的洞很是干爽，就是简陋些。睡觉的石板上用一个棉麻布袋装了一层厚厚的枯叶当床垫，上面放着几张兽皮当被子。洞里没有炉子，也没有火堆，估计平日里尽吃水果了。
思宁把自己的帐篷撑起来，经过了先知的同意，一起进了他的家。
从易牙的惊讶和吃相，可见先知们的生活确实极其简单和清苦。
等易牙吃饱喝足了，手里还握着一个红红的大苹果，倒在地毯上睡着了。思宁走过去轻轻抱起她，放到另外一个卧室的，一张垫着一床宽大的棕树皮垫子，铺着白色棉被的床上。他轻轻地拿走她手心里攥着的苹果，放在床头的柜子上，紧挨着她的枕头。
他回到客厅，看到险峰先知看着他，“险峰先知，您还有话要问我。”
“你确信你们有法子会避过这次灾难？”
“即使没有，也不会放弃。”
“远古开天辟地的独角兽已经没有了，留下来的角就剩最后一只了，是世界上上最圣洁最有灵性的物品了，我们就是为了保护它才迁徙远方的。你知道这只角的秘密吗？”
“听我母亲说过，有起死回生、净化灵魂的功能，是撬动生死大门的钥匙。”
“你们明白就好，为了这只角，成千上万的各种势力、各种来历的人找到这里，不惜放火烧了这片森林，投毒这些水源，放进各种各样叫得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猛兽，甚至一些邪恶的东西，就是要逼我们出来，夺取这只灵角。
易牙说的没错，那个时候，进到这片什么的那些外面的人都是坏人。我们乔装打扮成游荡的民族，男的赶着马戏团，女的坐着马车，穿着庸俗的戏服，年轻少女装扮成舞女，一点一点躲避开世人，悄悄迁移离开了。即使，我们能预计到会发生什么，但是我们没有办法和能力避免和改变这些会发生的灾祸，只能提前默哀、提前告别那些将会死亡的亲人朋友。作先知有些时候并不是什么很好的事。”
“今天你看到的这些会伤人的动物，就是当年放进来伤害我们的。那条白蟒蛇没有救过易牙，也不是养育她的姐姐，它就是一个专门吃人的禽兽。易牙带你进去那个洞，其实他自己也是被吓得半死。如果你不能杀了蟒蛇，估计只能我出手救你和他了。”
“那您们为什么还选择住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从我们进了这片树林，就感觉到有人或什么东西跟踪了，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最安全。还好有九色鹿肎悳及时出现，多次帮助我们藏匿，让我们逢凶化吉。肎悳带着我们找到一种避蛇草，拿着它，可以安全地从蟒蛇身边走过，它也不会伤害我们。至于深潭里的怪物，只要小心不要掉下去，或到水边太近，就不会有危险，但是我们需要含一片肎悳给的植物的叶子，才不会中毒。”
“我看你跟着我们上来，经过水潭，没有任何东西也没有中毒的样子。你是不是从小吃过什么或用过什么。”
“险峰先知，您肯定知道我的母亲和父亲是谁。是的，小时候喜欢医术的父亲确实配置过一些药丸，让我们兄妹三服用了，从此任何毒物也奈何不了我们。”
“难怪。明天我们得先回到你居住的博洛小镇，到了小镇，你得想办法弄一艘船，我们要走水路。”
“险峰先知，您帮预见一下，明天怎么走最安全。”
“这次简单了，你就让我和易牙呆在你的帐篷里，就是现在的这个地方，你自己一个人走，从什么地方进来就从什么地方出去。出去后，你直接去镇上那个古董店，就是你找到我给你留书的那个。它有两个出入口，你进了上次进的门，进去买一个白色飘雪的水晶球，不要讲价，买完就借用他的厕所，厕所里有一个隐藏的门，找到它推开出去。出了门，隔壁就是一个服装店，进去买一套戴帽子的衣服，换上就直接回学校。进了你的屋子我们碰面，到时候我再告诉你下一步的策略。”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点，思宁按照险峰先知的计划，收拾完帐篷，快速离开了山洞，沿着易牙带进来的路线，回到第一次扎营的地方，绕到湖的另外一边。回去因为没有白马，走路要慢好多，一路上留意，倒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到了湖的另外一边，就能陆陆续续碰到一些打猎或露营的人了。思宁还从一家农庄里租到一辆马车，坐着回到博洛小镇。
快到天黑，他到了博洛小镇。下了马车，径直找到古董店，推门进去，还是上次碰到的那个老板。思宁按先知的要求，挑选了一个里面有飞雪的水晶球，直接付了钱，然后跟老板借用厕所。
进了厕所，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窗子，四面墙壁同一个颜色，看不出来哪里有门。思宁四处轻轻用中指敲了敲，是实墙，心里不禁有些疑惑，“难道是先知弄错了？”
低头的时候，发现放着木桶的地面，石板的缝隙有点大，他敲了敲，是空的。他挪开木桶，有根麻绳拴在石板上，用力一拽，石板朝着墙壁的一边滑开了，落出一个洞。洞的一边墙壁出放着一把木梯子，思宁拉开厕所反锁着的门栓，小心下到木梯子上，轻轻把石板滑过来封住洞口，自己则顺着梯子下到下面。
下面是个小屋，有一扇插着门栓的门，他拉开，发现到了另外一条街。原来古董商店的另外一道门在一个地势比较高的街上，厕所下来的屋子到了另外一条比较低一些的街上。通常思宁是不会到这条街的。这条街比较狭窄，两边都是一些亮着暧昧灯光的小屋，好多年轻女子就站在街边，很热情地招揽着客人。
思宁出了门，看到右手边确实是一家卖衣服的商店，他闪身走了进去。里面有男装也有女装，女装比较暴露，男装恰好相反。他挑了一件带帽子的黑色袍子，一件双排扣子的轻便行装，裤子比较贴身。等他付了钱，换了衣服，把身上的背包藏在宽松的袍子里，拉上帽檐很深的帽子，从服装店里出来时，几乎没有人能认得出来了。
思宁出了店门，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博洛大学的方向走去。沿途上，小心避让着伸过来拉自己的，那些穿着裸露的年轻女子。
等回到学校，天已经全黑了，进了自己的小屋子，反锁上门，换下这套游侠一样的衣服，就听到有人敲门。
他打开一看，是琳达，“找我？”
琳达脸有些红，“嗯，我喝了酒，才有勇气来找你，才不怕丢脸。这么多天都不见你，想邀请你参加我的生日，来了好几天了，我的生日都过了，你才回来。”
说完，她一个踉跄，站不稳，跌倒在思宁的怀里。
思宁赶紧扶正琳达，“琳达，你醉了。”
“我是醉了，才会来找你，才会不觉得丢脸，思宁，你知道吗？从小长大，我就只喜欢过一个人，打心里喜欢的，就是你。可是你从来不理我，我穿的再漂亮，你看都不看；我学得再好，你也都从来不正眼看我的。从来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对我的。”
思宁吓得一激灵，赶紧推开琳达，她的嘴里满是烈性酒的味道，“琳达，你真醉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思宁看了一下过道，还幸好没有人。
“琳达，这样吧，你先回去，等你酒醒了，抽空我们再聊一聊。”
“你同意跟我约会啦？”琳达抓住思宁的一只胳膊，脸靠在他的肩膀上。琳达的身材比较修长高挑，站着能贴思宁的耳朵上。
“我们可以见面谈谈，但不算约会，但是除非你现在就回去，直接回你的房间，要不一会我反悔了就要改变主意了。”
琳达有些紧张了，“好，我马上回去，但是你要答应我，你要提前约我，说话要算数。”
“好，我答应。”
琳达松开了思宁的胳膊，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她扶着墙，回头再看了思宁一眼，转身慢慢离开了。
思宁赶紧关上门，插上门栓。等他支起帐篷，进了里面，险峰先知和易牙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他耳根一热，装作什么也没看到。
“思宁哥哥，那个姐姐为什么要亲你的嘴，昨天我就一直在想，没想明白，你能告诉我吗？”
“险峰先知。”思宁赶紧求救地叫了她一声。
“牙儿，我和你思宁哥哥还有些事要商量，要不你去帮我摘几个大苹果，还有那个海边长的，皮厚厚的，里面有奶白色的甜水。”
“奶奶，你说的是不是那个没有刺的，今早给你拿上来的吧！好，我马上下去，真的挺好喝的。还有那个长刺的，你说臭臭的，但我就是喜欢。”
“易牙，第一个是椰子，第二个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应该是榴莲。挑一个裂开的，大一点的，我也想吃。”
看着易牙兴高采烈地跑了出去，险峰先知露出难得的慈爱。“易牙就是喜欢吃，跟着我，没什么好日子，难为这个孩子了。”
“先知，冒昧问一下，易牙的父母呢？”
“母亲难产，她刚生出来就没了，父亲没多久也找他母亲去了。这个孩子，就是苦命人。我们现在住的地方，条件比较艰苦，一般人是呆不住的。”
“险峰先知，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们需要提前准备什么东西吗？除了船。”
“我看这里的水果挺多的，如果能再带一些其他吃的，可以再备点。还有衣服和棉被。最好多买一些食盐、糖和调理。”
“好。”
第二天一早，思宁起来就离开了，他睡在自己的小屋里，所以也就没有打搅到险峰先知和她的孙女。船倒好解决，作为赛船手，弄一艘船练习也不是很奇怪，他就直接买了一艘带棚子的七成新的小船。吃的，他买了好多腊肉、可长期存放的面粉和大米、鸡蛋、各种干豆、花生、晒干的蘑菇、一些应季新鲜蔬菜和面包。这些食物按三个人的量估计，吃上一年都不成问题了。调料就买了足够的盐、油、糖和花椒等各种调料。衣服和棉被就按着男式和女式的尽量多备了些。思宁想了想，看来以后有必要在帐篷里也种上蔬菜了。现在险峰和易牙呆在自己帐篷房间里，他特意买了一些粮食和蔬菜的种子。
思宁雇了一个人，把所有采购的物品先全部放到新买的船上，放不下的就堆在船停泊的岸边附近。
等到了晚上，他带上自己出行的物品和帐篷，到了新买的船上。进了船舱就感觉打开帐篷，一样一样把堆在岸上的物品递给藏在帐篷里的险峰先知和易牙，足足搬运了好一会才搞定。自己进到帐篷房间里一看，整个厨房和储物间都塞满了。
收拾停当，他揭开缆绳，拿起船桨，借着夜色，向着海的远方划去。
经过比赛回航的地方，那时候残留的冰块已经消融了，划出去好久好久才看到一些零星的漂浮的冰。冰寒月冷，船单影支，越往南面走，船航行的越艰难。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月亮先知族，怎么做到一夜之间就突然销声匿迹了，成为千百年来未解的一个谜。博洛镇的人每年新年后都会看到的这一条通往极寒世界的海上通道，原来竟是那个不解的谜底。
谁都知道，月亮先知族在消失之前就一直居住在博洛镇后面的树林里。这里气候，除了冬天有两个月突然变得异常寒冷，其他的时间里，都是很宜人的。月亮先知族，不喜欢破坏大自然，像其他种族和部落一样修建高高的台子或竖起奇形怪状的石头木桩等，他们的崇拜仪式非常简单和原始，就是找到最近的险峰，爬上去，找个能落脚的地方，等月亮满月时，对月跪拜，让月亮的光静静地笼罩在身上，闭眼打坐，调息冥思。所以，太恶劣的气候对于他们不是很适合。先知们在博洛居住了那么长时间，却说消失就消失了，让后来的人想找都找不到，可能和他们的生活方式也是很有关系的。除了崇拜方式，他们的平日的起居生活也是简单得要命，基本没有什么建筑物留下，也没有什么遗迹。从这次险峰先知回来暂时居住的山洞就可以看出，他们喜欢住在自然的山洞里，也不作一些人为的改造。等到想要离开时，人一走，就空了。
人们常说，最简单的就是最复杂的，最好的隐藏方式就是没有隐藏方式。
千百年过去了，真正了解他们和懂得他们的人基本都不存在了。连记载他们的文字和书籍也都消失了。他们变成了真正的隐形人。要不是他们想要主动接近你，估计思宁花上再多的时间也会一无所获。
终于，船到了再也不能前行的地方，思宁下了船，叫上险峰先知和易牙从帐篷里出来，他们都换上了思宁新购置的温暖的衣服。三人先把帐篷搬到冰块上。
“思宁，我们必须把船毁掉。”险峰先知说。
思宁点了点头，从帐篷房间拿出一把凿子，在船的底部凿了几个洞，冰冷的水很快涌了进来，一点一点淹没了船底，船舱，最后看着船舱顶消失在水面下。
三个人，再回到帐篷里取了一些冰面行走需要的工具和一点食品，折叠好帐篷，放到思宁的小背包里。开始一步一步沿着冰面一直往南走，刺骨的寒风逐日增强，三个人的行进变得更加艰难。
“先知，要不你和易牙还是进到帐篷里，告诉我方向，我来走就行。”
“不行，之前是为了躲避耳目。现在安全了，回家的路得自己走。再说，越往前，越不好走，稍加不留意，就容易迷路，有我带着路，还比较踏实。我们居住的地方也不是随便就找的，一般人是寻不到的，包括你。”
“好，就听您的。易牙，过来，哥哥拉着你的手。”
易牙圆圆的小脸冻得通红，毕竟她和奶奶出来的时候，岁数还小，估计都是险峰老人背着。现在回去，对于她来说，和思宁一样，完全一个新的旅程，确实有些不适应。不过，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也不诉苦，只是向思宁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还好，有思宁的帐篷，当他们实在走不下去了，或碰到暴风雪，就会找个隐蔽的洞穴，把帐篷固定在里面，洞口铲雪封住，三个人就钻进帐篷里暖和暖和，缓一下。
三个人行走的速度很慢，整整走了三个月，最后都分不清楚是在陆地上还是在海洋上。直到看到了前面有一座高高的黑色山峰，覆盖着厚厚的雪，只露出一点点险峰顶。走进些，发现除了最高的一座山峰，周边还围着几座小山峰。。
“到了，前面的山峰就是。”
听了险峰先知的话，思宁和易牙突然有了动力，脚下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这一路，说顺利也顺利，说不顺利也不顺利。共同碰到十几次的大风，差点把他们刮走，要不是险峰拿了一根绳子把三人捆绑在一起，思宁每次都把凿子钉在地上，自己死死抓住不撒手。有一次，风暴实在太大，他们下挖了好多冰雪，凿出一个洞来，躲在里面。第二天早上出来时，发现，头天看到的那些围着他们的小雪山，全部都没有了，被夜晚的风暴统统卷走了。
思宁自己也思量，要不是有险峰先知，估计自己一个人来这地方，早死了好几次了。
“险峰先知，你们经常去自由王国或其他地方吗？”
“基本很少，除非有特殊情况。比如这次为了等你，我和易牙就按族里的安排出去了。”
“这么恶劣的气候，族里就不怕你们出现意外。对了，我真是健忘，忘了你们本来就是先知，可以预计到发生的情况，大多数情况还是能躲得过去的。”
险峰先知笑了笑，“死亡是少了一点，但苦头也是免不了的，但也值。”
接近山峰，天也黑了，但在极地的冰雪映射下，再黑的夜晚四周也是一片白亮。思宁能清晰地看到几个高大滚圆的雪白东西围过来，足足有十只。
这些个白色的庞然大物走到跟前，突然停住不动了，思宁之前在学校图书馆里看过这动物的介绍，好像叫北极熊。
“阿雷塞，瓦伊塞。”险峰先知对着白极熊小声说道，领头的大个子马上就掉头往回走，其它只跟着，护卫着三人向山峰中的峡谷走了进去。
峡谷口不是很大，走了进去后很快就绕到山峰的背后，那里有一块空地，四周被大大小小的山峰围着，一点缝隙都没有。平坦的地面上，有好多冰屋，有的冰屋里还透点光亮来。
白极熊到了这里就四处走开了，险峰先知带着思宁到了一间没有光亮的冰屋，她拉开门，让思宁和易牙先进去。
“这就是我的家，三年前离开了就一直没有人居住。”说着她四处翻找，从一个角落里找到一只蜡烛，点亮了。
屋里很是简陋，可以说家徒四壁，除了冰墙就是冰墙，除了躺着睡觉的地方铺着一块兽皮，屋子中间有个支起来的架子和吊着的水壶，旁边还放着一个做饭的锅，吃饭的碗和两根细长的棍子。
“这里，只能吃鱼和自己栽种的一点蔬菜了。”
“这种气候，能种出什么植物？”
“人的伟大，就是在于能把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去见圣先知，今天先早点休息。”
“我要到思宁哥哥的屋子里睡。”易牙看着思宁说。
“险峰先知，我们三人都去帐篷睡吧，这里好久没居住，吃的用的都不够。”
“可以，我们先知是不拘小节的。”险峰先知回答的很是痛快。
三人支起帐篷，进去好好洗了个澡，做了一顿美餐，吃完后，美美睡了一个踏实的觉。
第二天一早，出了冰屋，其它的屋子都还没有动静，四周静悄悄的。险峰先知带着思宁往最高的雪峰走过去，雪峰中央处有个缝隙，思宁跟着险峰先知走进去，通过一条长长的通道，进到一个中空的大厅里，这是思宁见过的最大最高的洞天。正中间，是一块巨大的黑色石头，散发着热量，石头的一端插入地面很深，另外一端正对着露出的天空。思宁可以看到脚底下的黑色土壤，围绕着黑色发热的石头栽种了很多果树、蔬菜和一些不认识的植物。四周的冰雪墙壁就像被一个无形的笼子撑起来一样，和黑色石头有着很大的距离，在这里，感觉不到多少寒冷，甚至还觉得有些暖。
“哇，天然的温室。”思宁不由自主地感叹。
“这个石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我们的先知，伟大的伊亚姑就是预知到这些石头会降落在这里，形成一个可以生长食物的地方，才带领我们的祖先迁移过来的。”
“伊亚姑和易牙，名字好接近呀。”
“我和易牙，还有这里的人都是伊亚姑的后代。我们的族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先知，有预言未来的能力。易牙是她们这一代唯一的一个，所以直接就成为以后的传承人。传承人从小就要承受不一样的经历，这次带她出去，也算一个磨练。寻找你，相遇你，考验你，都是易牙自己来策划和执行的，我只是在一边看着而已。”
思宁看了站在险峰身边的易牙，小女孩朝着思宁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险峰先知带着思宁绕着大厅的黑色巨石走了半圈，那里有个石缝，思宁跟着险峰先知走了进去。石缝通到另外一个小石洞，中间也有发热的黑石头，只不过要小的多。而且，从形状上看得出来，应该是大巨石的碎片。这里的黑石周围没有种植蔬菜、果树及庄稼，而是被一个水池围起来。
“有几块殒石的低端比较尖细，恰好插进下面的暗河，冒出来的水可以提供我们饮用和洗澡。这个地方是见圣先知前洁身的地方。”说着险峰先知就脱了袍子，外衣，只留下最里面的棉麻裙衣，进了水池，易牙跟在后面，两个人绕着黑色石头从左往右走了一圈，水池有一段比较深，莫过了易牙的头顶。
思宁也跟着脱了衣服，穿着内裤进到池子里。水温如意料中的一样，是温热的，甚至走到深水处还觉得有些热。等到思宁绕了一圈回到下水的地方，险峰先知和易牙都已经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裙衣，并开始一件一件穿上她们的外衣。他看着他们俩人的眼睛里满是诧异。她们，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之前，褐色的头发成了浅蓝色，皮肤则是从洗掉了黑灰后的土色变成了一种近似透明的月亮冷银白色。
“您们？”
“认不出来了吧！”险峰先知微笑着说，“现在的样子也不是我们本来的，只是生活在极寒之地时间久了，又加上这些殒石的辐射，我们婆诺斐族确实变得不像我们自己了。”
等思宁走出水池，用外衣围在腰上，脱掉湿漉漉的内裤，很快套上保暖内衣和厚外套，俩位先知已经等着他了。
对于他来说，在水池里走了一圈，只是感觉到全身变得更加轻盈和舒畅，没有其他大的变化。三个人穿好衣服，险峰先知和易牙小先知就带着思宁走进了另外一个连在一起的山洞。
这个洞，更小，中间的黑石也是三个洞里最小的。一个瘦小的银发女子就盘坐在洞的一角，一处凹进去的冰壁里，披着一件旧手织地毯一样的袍子，额头上带着一颗很大的绿松石。
险峰和易牙走向前去，双手在腹部重叠，头低垂下去，向着圣先知行礼。
圣先知缓缓睁开眼睛，思宁可以感觉到，或看到，她的眼睛里发出月亮一样的银色冷光来，声音倒是柔柔的。
“你就是思宁，灵界和凤翼族之子，灵应使者。”
“灵应使者？”
“是的，你来这里，就是要完成你的使命，取得灵应独角兽的兽角，是不是？”
“是的，圣先知。”
“但是，你知道吗？只有成为灵应使者才能带得走。”说着，圣先知站了起来，缓缓从冰璧的阴影处走了出来，思宁看到圣先知，立马惊住了，圣先知居然和自己长得一摸一样，只是她的头发是银色的，眼珠是银蓝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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