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一次亲吻
孟冰言气得把手上的抹布一扔,就要冲过去找燕庆山理论。可转念一想:不行,我是来做事的,他是来吃饭消遣的,我要是跟他吵起来了,那老板还不得怪我坏了他的生意?
再看看那个可恶的燕庆山,正邪邪地笑着,看着她,似乎就等着她发飙呢。
“哼,姑奶奶可不上你的当。”孟冰言笑意盈盈地走过去,冲柜台后面的胖子老板说:“老板,全部洗干净了。”
“哦,这么快,我看看。”胖子嘴里叼着根牙签,看了燕庆山这边一眼。
“老板,你看,我还给您码到碗架上了。全部洗得干干净净了,包您和顾客都满意。就冲您店里的这卫生啊,大家伙都得争着上您这里来吃饭。”
“嘿嘿,小姑娘还蛮会说话啊,我看看。”胖子随手拿过一个碟子,上看看,下看看,也不知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呯——”一声,掉地上摔了个粉碎。
“老板……”
“哎呀,我说什么来着,现在的小姑娘干活毛手毛脚的。这洗的什么碗啊,油乎乎、滑溜溜的,拿都拿不住。”
胖子又拿了几个碗碟检查,可无一例外,都掉地上摔碎了。
“哎呀,我这打开门做生意,一天才赚几个钱,这一会儿功夫,就让你摔了上十个碗碟。我……我……我……”胖子急得结对起来:“你……你……你得赔,对,赔!”
孟冰言张目结舌,世界上真是什么人都有啊,明明是他故意摔的,居然怪这怪那。累死累活洗了半天碗,闭口不提给多少工钱,居然还要叫她赔钱?
“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我怎么不讲道理了,你不单要赔我的碗钱,我告诉你,这一地的碎片,你也得负责清扫干净了。否则,以后谁还敢用你们这些自梳女做工?”胖子激动得脸上的肉直抖:“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女人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好好地不愿意嫁人,嚷着要自梳?”
“你好了哦,说我也就罢了,还说我的姐妹们。自梳怎么啦,就是因为有了你这样的臭男人,女人才要自梳的。”孟冰言算明白了,这个胖子一开始就在戏弄她,跟那个燕庆山串通好的。
胖子又朝里面看了看,凌锋点了点头,示意他适可而止。
“那好,我就不追究赔偿了,不过话说清楚,这地上的垃圾你得全部清理干净。不然,我就整条街地唱你们自梳女的坏话,看以后你们上哪里找工作去。还想自食其力,趁早歇菜,找个男人嫁了吧。”
这不明摆着是欺负自己吗?孟冰言真想转身就走。
“凌锋,这里有点儿闷热,我想去院子里坐坐。”燕庆山呷了一口茶说。
“是,将军。”
凌锋搬了一把椅子到外面,又将茶壶、茶杯等移到外面的桌子上。
“将军,这里风好,又晒不着太阳。”
孟冰言眼里的泪水差点儿就要掉下来了,她拼命地忍住,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冰言,坚持住,决不能让他们看你的笑话。
想到自梳女本已艰苦的生活状态,她默默地拿起墙角的扫帚,弯下腰扫起来。此时是下午时分,街上没什么人,院子里静悄悄地,树上知了的叫声,划破院子的上空。
“凌锋,有没有跟药铺、店铺的老板们打过招呼,凡是这个女人送上门的东西,都不准收购。”燕庆山说话风轻云淡。
“将军放心,全部都警告过了。”
凌锋有点不忍,想多说两句,可是看看燕庆山冰削般的脸,啥也不敢说了。
有一片碎片被卡在桌子腿和墙壁之间,怎么也扫不出来,孟冰言无奈,只好蹲下身子,伸手去捡。试了几次都够不到,那几个人都盯着她,看她出丑。
孟冰言只好左手撑在地上,大半个身子都爬到桌子下面去了,右手使劲往里伸。“啊——”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她的手被锋利的碎片割伤了,瞬间,鲜血真流。
燕庆山眉头一皱,几乎是跳起来,冲到她身边。
“我看看。”明明是关心,说出来却不带一丝感情。
“你走开。”孟冰言厌恶地推开他,她才不要他假惺惺。
指尖上的伤口有点儿深,血顺着手指往下流,孟冰言害怕,可又不想在这个人面前表现出来。她四下望望,想找块布按住伤口。
“我来。”燕庆山果断地撕破自己的衣角,给她把伤口捂住,那血一下子就染透了整块布。
“不行,得上医馆包扎一下。”燕庆山说:“你捂住这里。”
不等孟冰言反应过来,燕庆山拦腰抱起她:“凌锋,你跑快点,先到医馆打好招呼,叫他们做好准备,我们一到就清洗伤口。”
凌锋得令,一阵风一样消失。
“你放我下来。”孟冰言抗议:“我不去医馆。”
“不去医馆你会死的。”燕庆山想也不想就吓唬她:“等血流干了,你就变成一个皱皮老太婆了。”
“你骗三岁小孩吧!”孟冰言才不上当,自己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这样的伤口,娘亲在世时,做家务也会伤到。她也就是一开始被吓傻了,现在,冷静下来,想起娘亲说只要按紧伤口,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果然,那阵锥心的疼痛过后,血就没流了。
燕庆山抱着她已经跑到大街上了。
“放我下来,没有流血啦。”孟冰言说:“你要是再不放我下来,我喊非礼啦?非礼啊——,将军大人非——”
第二个“礼”字没有说出口,孟冰言的嘴已经被燕庆山封住了。他不管街上有多少看着他们,嘴唇与嘴唇合在一起,把她的话吞进了自己肚子里。
“唔——”孟冰言拼命挣扎,可是她瘦小的身体完全陷在那个人怀里,使出来的力气对他而言,更像是一种**。
直到两个人都呼吸困难,燕庆山才放开她,又将她轻轻地放下。
“给我看看。”他说。
孟冰言被他亲得满脸红晕,头都不敢抬起来,她能感觉到四周都有人在看着他们。她只能乖乖地伸出手,给他看。
燕庆山轻轻地揭开被血染透了的布。
“啊——好疼!”
“好疼你还呈强?”他的话依旧冷冰冰的,不过,也让人莫名地感觉窝心。
手指尖上的血已经凝干,扫过地的手不怎么干净,伤口还向外翻着。燕庆山低下头,把那只手指头轻轻地含进嘴巴。
“喂,你干什么?”孟冰言羞怯地环顾四周,有几个人正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燕庆山却不理会她,吸了一会儿,扭地头,“呸——”一声吐出一大口污水:“我给你消炎啊,你这样,很容易感染的。”
“那你可以……”
“可以怎样,可以用水冲啊,那会疼死你的。”好好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净是什么死啊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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