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上山采草药去
“小姐，我求求你，别再来我们小店了。我们都是小本生意，要养家糊口的，你天天来问有没有工做，要是让将军大人知道了，我们就死定啦！”老板是个油腻的中年胖子。
“是啊，小姐，你只要跟将军大人低个头，什么荣华富贵没有啊？再说了，将军大人一表人材，对你又用情专一，别的姑娘家可是做梦都想有这样的好事呢？”老板娘倒是一脸福相，就是……像专业说媒的。
“你们有没有搞错啊，那个燕将军就是一个神经病，他这里有问题啊。”孟冰言点着自己的脑袋说：“我一不偷二人抢，靠双手吃饭，而且我不仅是开的工钱比别人低，做起事来是又快又好，你们也是知道的。”
“老板娘，你是不是收了那个神经病什么好处，才这样帮着他说话的啊？”
孟冰言越说越激动。
“哎呀，娘子，别跟她废话了，我看她才是脑袋有问题，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跟将军大人对着干，做什么自梳女，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
“就是，一个大姑娘，嚷嚷着要自梳，真是……”
夫妻俩懒得再搭理她，手一甩，屁股一扭，进店里去了。
“我警告你啊，不要跟进来，我们这里不欢迎你！”那油腻老板还不放心，居然凶神恶煞地回过身来说。
“嘁，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有什么了不起！我孟冰言就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我就不信了……”
“冰言姐姐，你怎么又跑出来找工作了啊？不是说好这几天先在家里养伤的吗？”美意一路小跑过来，喘气不已。
“这点小伤算什么？早好了。”孟冰言把手指伸出来：“你看你看，芝麻粒儿大一点伤，还用得着养几天？对了，你不是说姑姑找你有事的吗？”
“姑姑是想问我这几天跟着你，过得好不好？我本来想留她在家里坐多一时的，就怕你是出来找工，没想到……你还真是……”
“哎呀，你几天没见姑姑，跟她多说会儿话也是应该的，我这么大一个人，还要你一个小屁孩管头管脚地操心？”
“那美意不是怕丢了自己的工作吗？要是将军大人问起来，你冰言姐姐去哪里啦？我怎么回答？再说了，姑姑一天到晚忙得脚不点地的，又要上山采草药，又要帮别人浆洗衣裳，我也不好意思拉着她说太多。”
“咦，美意，你说你以前也是跟着姑姑上山采草药的，对吗？”
“是啊，山上的野花可美呢，要不是多荆棘，山路难走，采草药还真是一样最好的工作。”
“谢谢你提醒我。”孟冰言兴奋地说道：“哼，那个神经病将军不是把我的所有路都堵死了吗？我长了两条腿，上山采草药，他总拦不住了吧？”
说干就干，孟冰言牵起美意的手：“回家拿篮子去！”
说完，又警惕地四下看看：“美意，这两天那个凌锋没有跟着我们吧？”
“没有，凌锋哥哥被将军调到别处去处理公事了，临走的时候，他还特意来找过我，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你呢？我知道你不喜欢听到关于将军的消息，所以就没告诉你。”
孟冰言一愣：这小丫头年纪轻轻，不仅是嘴甜，细节处也能思虑这么细致，不简单。
“这样最好啦，最好那个自以为是的燕将军也被调到外地去，永远别回来番禺。”
说话间，到家了。
“冰言姐姐，你真的要上山采草药？”美意不解地看着她：“你看看美意的手，再看看你的手，这些粗活你哪里做得来？而且……”
“而且什么？”
美意将孟冰言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像是第一次见到她似的。
“而且你的这身衣裳？”
“这身衣裳怎么啦？我告诉你啊美意，我发现这件衣裳很神奇呢，昨天在后院散步的时候，我不小心挂住树枝了，用力扯了一下，你猜结果怎么样？”
“怎样，衣服挂烂了？你怎么不叫我帮你补？”美意连忙寻找：“还是，你自己补好了？”
“衣裳没烂，手指粗的树枝倒被折断了，你说神奇不？”
“啊——这是用什么布做的呀，这么坚韧？”美意不相信，上前摸着孟冰言身上的衣裳，只觉一股凉意沁人，那薄薄的衣料经纬密实，全不像看上去那般轻浮。
孟冰言嘴里这样说，内心实则非常爱惜这身衣裳，要不是仙女姐姐说轻意不要脱下来，她还真舍不得穿着上山。
唯有在外面罩了一件粗布衣衫，希望不要弄脏了。
荆钗布裙，也掩盖不住孟冰言与众不同的气质。她的目光总是充满阳光自信，盘起的发髻虽然显得少年老成，却也有另外一种干净利索的美。
美意虽小，对哪座山有什么草药却了然于心，近了的山上采药的人多，几乎不会有什么收获。
远些的山呢，草药虽多，却山高路险，不是一般的人能胜任的。再说，一来一回路上都得耽误半天。
“冰言姐姐，姑姑喜欢去那边的大山里采药，美意却不喜欢。听说那里面有吃小孩的狼，每次跟姑姑去，我都紧紧地跟在姑姑后面，一步也不敢走开。”
“你不喜欢，是因为你害怕，看到好看的野花，也不敢走开了去摘吧？”孟冰言揶揄她道：“胆小鬼！”
“讨厌了啦，说实话的人可不讨人喜欢，冰言姐姐，你就不能小小地崇拜一下美意，哪怕是装的也好啊。毕竟，在采药这件事上，我可以算得上是你师傅吧！”
“那好吧，师傅，请问我们今天要上哪座山啊？”孟冰言调皮地曲了下膝说。
“哈哈哈，真是一个好徒儿！走吧，徒儿，师傅带你去一个好地方。那里，可是为师的一个秘密境地，包徒儿你大开眼界。”美意也不谦虚，右手一抬，搭在孟冰言伸出来的手上。
“哈哈哈哈……”一时间，山谷里回响着二人欢乐的笑声。阳光透过枝枝叶叶射在地上，风一吹，一个个白色的小圆点跳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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