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接二连三被戏弄
“做高二哥可以,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
他距离我很近,正午的阳光很足,这次我可以看清楚他的脸,他的睫毛,他的眉眼,他的薄唇,他的轮廓。
当真是陆如松的护卫,大概都是这个模子印出来的,陆如松该不会都是以自己为标准招的护卫吧?还真是自恋,呵,男人!
我愣在那里,呆呆得看着他,却听他说了一句:“我答应你,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的眼底一片澄澈,恍如悟道一般。他把我的手从脸上拉下来,循着昨天的痕迹,覆上我的唇,力道却不似昨晚,正午的吻是温热的,正午的阳光是暖暖的,正午的蟒蛇是聪明的。
“呜呜呜——”
“唰——”
“住手——”
高叔季立刻将我护在身后,拔出剑,看着面前的擘珠蛟,它果真称得上灵兽,也不顾自己大伤未愈,看到我被欺负就爬出来保护我,我从高叔季身后走出来,却被他拉住。
“它疯你也疯啊!”
“它只是冲你疯而已!”
我拍掉高叔季护在我身前的手,擘珠蛟见我走向它,发出阵阵悦耳的琴音,这大概就是书上说的“擘者,以拇指抬弦,出异音。”
“小家伙,我今天给你偷了我师傅的糕点,不过要先吃药,你的药可比我的药甜多了!”我从怀里取出青色的丸药。
高叔季将剑背在身后,与上下打量着擘珠蛟说:“小家伙?看它体长,也该有两三百年了。”
“真得假得?”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好骗!”
“擘珠蛟,咬这个坏蛋!”
“呜呜呜——”
“你们别乱来啊!杀人,不,吃人是犯法的!”
“哈哈哈——”我看着高叔季被擘珠蛟追得在林中乱窜,希望他还是那个他。
“吃饭了,过来!”
“你给它带了什么?”
“喏!”我摊开手给他看,手里只有几块桂花糕。
“你就是这么喂上古神兽的啊?这些东西是喂蚯蚓吧?”
他看着我的桂花糕,我也知道它要吃肉,我本来想去火头营拿点鸡鸭什么的,但肯定会被狗哥拦下来问东问西,我又不能告诉他。
“小家伙,你等着,我去给你抓点肉吃!”
“呜呜呜——”高叔季从它身边走过,想摸摸它的头,它却又发出婴儿哭泣的声音。
“什么上古神兽,分明是白眼狼!”说完话,一阵风似得飞走了。
“哎!它不吃死物——”
我突然想起树林里那些“佯死”的动物,他已经飞得无影无踪,有武功就是牛掰。
“张嘴,先吃药!”我坐到它身边,它却把头转了过去。
“是不是还要我杵你七寸啊?”
我伸手想吓吓它,仔细看时,才发现它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完全愈合了,只是鳞片还没长齐。
“都不知道是你这上古神兽自愈能力强,还是我师傅的灵丹妙药起了作用?”我站起身,走到它的另一侧,它又把头转过去。
“师傅说要喂你服下,我想你这么厉害,肯定是更凶的东西伤了你,你不吃药万一留下后遗症,怎么办?乖乖听话,好不好?”
它又将头转过去,呵,居然还是一条“傲娇蛇”。
“那我给你唱首歌,你就把药吃了好不好?那你不反对,我就当你答应了哦!”
“咳咳——”
我清了清嗓子,唱道:“青城山下白素贞,洞中千年修此身……”
我见它将头转向我,嘿,有门儿,果然是条“好色蛇”。
于是我继续唱道:“……妄求菩萨来点化,渡一渡我素贞呀出凡尘,嗨呀嗨嗨呦,嗨呀嗨嗨呦,渡一渡我素贞呀出凡尘。”
一曲唱罢,它滑动着鳞片,又发出一阵悦耳的琴声。
“唱完了,过来吃药。”琴音消失,它又将头转过去。
“哎哎哎,你好歹是个上古神兽,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呢?”
语罢,它方才将头转过来,极不情愿得张开嘴,我将丸药塞进去,又把桂花糕拿给它,它也张嘴吃了起来,我在原地盘坐着,看着它吃东西。
“小家伙,我今天看了书才知道,原来你的名字这么有意思啊,难怪你昨天抖抖身体,我就听见了悦耳的琴音。你可知我最喜欢你的眼睛,看到它我就想起师傅手里的夜明珠,今天师傅很过分,他躺在床上,让我一个人跑到这荒山野岭来——”
“什么叫你一个人?我难道不是人吗?”
高叔季将剑别在身后,一手拎了数只五彩斑斓的野鸡,另一只手用布条提了一些野果子。
我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打趣他:“你回来得可真早啊,一会儿太阳就该下山了。”
“急什么,它的桂花糕不还没吃完吗?”
“呜呜呜——”
听见擘珠蛟的声音,我回头才看见地上只剩下我的白手绢,和一些糕点残渣,忍不住笑出了声。
“谁说没吃完!”我拿着白手绢摇给高叔季看。
“你们俩就可劲欺负我吧!”
高叔季委屈巴巴得说,他扔了一只野鸡到半空中,野鸡胡乱扑棱着,擘珠蛟腾身跃起,一口吞下,哇,好威风啊!
虽然这画面看着对野鸡有些残忍,但他们俩一扔一接,倒像是动物园里的海豚和饲养员在表演一样,这个表演我给一百零一分,多给一分也不怕他们骄傲。
“不给它起个名字吗?我姓高,你叫小二,就叫它高小二,好不好?”
“不好。这么漂亮的果子可以吃吗?”
高叔季将野果子放到地上,红红紫紫的很是漂亮,他给我从地上捡了一颗,用衣服擦了擦,我看了看他手里的果子,太过鲜艳,而我一直觉得颜色鲜艳的食物都是有毒的。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好。这个到底能不能吃啊?”我看着那果子咽了咽了口水。
“红玫果,南番人就是吃这个长大的!”我见他咬了一口,很是清脆香甜的样子,我半信半疑的也咬了一口。
“高叔季,你个骗子!”
我站起身追着他就要打,明明很酸,我真是信了他的邪,一次又一次被他骗。却听见擘珠蛟又发出一阵琴音,不知是吃了那酸果很欢喜,还是见我打高叔季很欢喜。
“小家伙,我走了,明天再偷偷过来看你!”
“明天我们的人马要开拔,赢了,便要攻进南番,死伤无数。钰大夫明天肯定会很忙,你哪有机会来看它?”
“万一败了呢?”
“你觉得我们将军认识‘败’这个字吗?”
“我觉得他不认识的字应该很多。”我十分不厚道得笑出了声,又接着说道:“对对对,你们将军最棒!可是,这丸药要喂三天,师父明天也一定会让我来看它的,反正随行的大夫那么多,也不差我这一个半吊子!”
“也行,只是明天情况特殊,你等我回来跟你一起过来。”
“谢谢你。”
“恶心!抓稳了——”
“哇!好高——”
我感觉今天的风很大,在我耳边呼呼刮过,我看着他脸上被风吹乱的发丝,帮他撇到耳后,他学着我刚才的样子说了一句谢谢,我也学着他的样子说了一句恶心,我们两个人像傻子一样,在风里哈哈地笑。
他再次跃起时,我看见军营里大家列好了方阵,陆如松的獠牙面具在阳光下反射着银光,他抬头好像看见了我们,却又好像没看见,继续开着自己的“战前动员大会”。
举手投足之间,颇有大将风采,我又想起高叔季的话,身出将门,少怀壮志,三岁习武,集百家之长,却不袭封位,从士兵做起,一年成守备,三年成校尉,五年做将军,大杀四方,能征善战,未有败绩,保四方平安。这样的他确实担得起“战神”二字!
“师傅?师傅?”我轻声的叫着,师傅还真是能睡,我放下竹篓,脱下裹圆儿。
“师傅,徒儿去看乔大哥了。”
我轻声得说,返身拿了药材,准备去给乔大哥换药,想了想又把药材放下,走到书桌前,拿了书又往里屋走,躺在床上,摩挲着书本,想着高叔季的表白,虽然他们并不知我是女娇娥,却也须避避嫌,生怕再惹上这样一番风流事。
我看着天色渐暗,已是申时了,听得师傅咳了几声,赶紧起身端了杯水。
“你怎么还在这儿?”师傅起身坐到床上接了水。
“我应该去哪?”我一脸莫名其妙。
“乔护卫还在等你。”师傅透过帐篷上留着的小孔看向昏暗的天空。
“这不才刚到申时,师傅倒是关心病患,也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前儿刚刚下过一场雨,这天儿也一日比一日凉了,师傅还要多顾着些自己。”
我又给师傅端了一杯水,师傅有些慵懒得靠在玉枕上,看着我缓步走去,我悄悄打量着他,虽有些疲态,却也是淡雅若仙
这一觉睡得师傅颇有一些病美人的感觉,正是林黛玉的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情目。
“今日把红瓶子里的药带上些,只告诉他一日一丸,明日你便不用去他那儿,随着为师去医治伤兵。”
师傅这里的杯具都做得甚是精致,只是小了一些,他的手接过琉璃杯,无意间碰上我的手,指尖的温热的触感是那么真实,才让我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不是水中月,更不是镜中花。
“徒儿……徒儿知道了,徒儿先去……先去给乔大哥换药了!”
我逃也似得跑到药案前拿了药就离开了,呼哧呼哧得哈着热气,我抚着胸口,使自己平定了几分,才走进乔朝的帐篷里。
“你来了?”
“嗯。”
我低着头,将一应物什都放在桌子上,一一摆列好。
“昨日将军来,带了些吃食,你看看可有喜欢的?”
“他来过?”
“你前脚刚走,将军后脚就来了。”
我拿好东西,准备给他换药,才看见床旁的桌子上放着好些吃食,他倒是挺会安抚人心的嘛。
“昨夜休息,你可曾听见这附近的山上,传出野兽的嘶吼声?”
“不曾听见。”
乔朝这样问,看来昨晚军营里的人,应该都听到擘珠蛟的嘶吼声。知道它存在的人越少越好,我这么说也不算是骗人吧,毕竟乔大哥问我的是,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听到,我昨晚又没有睡觉,怎么会在睡觉的时候听到呢?
“乔大哥,忍着些,我的手艺不比师傅,若是疼,你——”
“我忍着便是。”我竟被他一句话逗笑了,见他眉头紧锁,视死如归。
“不是,我想说若是疼,你就喊出来,忍着只会更疼。”
“好。”
他闷着笑了几声,用右手开始解腰带,将左侧的衣服脱下来,露出白色的里衣,又继续脱着,我本来想转过身去,却想着自己如今也算个大夫,再说了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裸胸。
看小说就用200669.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