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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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诚

  早晨到该出发的时候,卢克跟海因里希发现戴恩不见了。很奇怪,他的衣服全都在卧室衣柜里好好地挂着人却没了踪影,卢克焦急的拨通了戴恩的手机。

    

    于是他们就看到这幅光景:

    

    戴恩裸着上身一头棕色卷发乱糟糟地堆在头顶,他睡眼惺忪地声音十分沙哑,想必很晚才睡:“抱歉,我忘记设闹铃了…你们等我…”

    

    还未等他说完暴怒的海因里希就冲上去一拳将戴恩打了个趔趄,他表情狰狞地抓着戴恩的肩膀目眦欲裂还要挥拳,卢克想都没想扑上去拽住海因里希的后脖领推开他,两个人很快的在地上扭打在一起。

    

    “天啊!快住手!海因里希!卢克!”听到声音后林蔓蔓从梦中惊醒差点儿滚下床去,手脚并用地冲到门口,她和戴恩一手拉住一个两个人挡在他们中间,奈何对方力气都大的恐怖一把就把他们推到一边,卢克经过过专业训练,海因里希在贫民巷子里自小也是打架斗殴追求暴力的人,两个人的动作完全没有任何美学可言,有的只有想对方砸碎踏平的怒火,很快两个人就都鼻青脸肿,卢克一拳击上海因里希的下巴几乎能听见骨骼错位的声音,海因里希吃痛曲起膝盖猛地将卢克从身上踹开。

    

    他还想冲上去猛揍卢克,林蔓蔓飞快地扑上去八爪鱼一样地缠到海因里希的身上,戴恩拉住卢克,这两个盛怒之下的男人,不一样的蓝眼睛,一样怒火滔天的情绪。

    

    海因里希直起身板,他气喘吁吁,就像头在角斗场被激起暴怒的雄狮,林蔓蔓害怕地扳着他的肩膀,他下巴和右脸颊又红又肿,眼眶通红,灰蓝色的眼睛里燃烧着火光,他‘呸’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林蔓蔓从未见过海因里希这一面,她吓的目瞪口呆。

    

    “如果这就是你们给我的答案。”他看了眼戴恩,卢克铁青着脸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的脸上也挂了彩,向来梳理的一丝不苟的短发从额前滑落,甚至衬衫的扣子在扭打中也丢了一颗,卢克还要冲上去,但是戴恩伸出左手制止了他,食指上的宝石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最后海因里希的目光紧紧停留在林蔓蔓的脸上,他剧烈的情绪混杂了:愤怒、受辱、以及失望,林蔓蔓的心因此紧紧地揪在一起。灰蓝色的目光颤动着,他不敢相信他信任的世界竟以这种方式再一次玩弄了他的感情,他大声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我退出!”他肌肉绷得紧紧地,以一种轻却强硬的力道拿开林蔓蔓抓着他的手,这就像当年的场景重现,他扑上去猛揍那个男人,而Elsa哭哭啼啼地求他住手,她先背叛了他…林蔓蔓慌乱的握住他的手蹙着眼眉祈求地说:“不是的!海因里希!你听我说!我们两个什么也没有!戴恩只是…”

    

    而一旁表情始终没有变过的,或者说始终面无表情冷眼旁观的戴恩终于开口了:“我失眠,所以想找蔓蔓聊聊天,正巧她也没睡。”

    

    海因里希闻言攥紧拳头,他的牙关咬的死死地看着戴恩。

    

    戴恩安抚性地在卢克手背上轻轻抚摸然后推了一下,卢克不情愿地退后,他径直走到海因里希跟前:“请借一步说话,海因里希,跟我到楼下。”然后他看了一眼林蔓蔓,碧绿的猫眼高深莫测,她觉得海因里希捏着她的手劲儿瞬间增大了几乎要捏碎她的手骨。

    

    他越过他们往楼下走着,海因里希僵直着身体松开林蔓蔓,他临走也没有再看她一眼,她丧失了理智以至于胆战心惊,有好一会儿,足够他们的脚步声远离木质楼梯直到听到客厅大门打开的声音卢克才整整衣襟然后用拳头擦干嘴角的血迹。他精致的假脸终于有一丝动容——当他面对戴恩受到伤害时,而从他临走的眼神林蔓蔓想她永远也不可能让卢克对她有好感了。

    

    那天她一个人在走廊里站了好久,看着一地狼藉,空气中令人颤动的情感回响似乎久久不散,从窗外一片漆黑一直到白昼到来,屋子里渐渐开始弥漫发白又浅浅金黄的光线,她久久地伫立着,直到光线穿过二楼的窗户映在她的侧身朝墙上投去一个纤细欣长的影子。

    

    鸟儿开始在外头郁郁葱葱的树叶上方飞翔、歌唱,院子里开始陆陆续续响起汽车离开的发动机声音,剧组新的一天工作开始了,她却失落地发现自己把梦弄碎了。

    

    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她下去的时候海因里希他们已经离开好一会儿了。在睡着以前她曾期待过今天会是个崭新、美好的一天,从海因里希看她时的温柔目光让她那么以为,结果她几乎一夜未睡然后神情疲惫地躺在一楼的沙发里,她在想海因里希看她时令人心碎的眼神,所有的心都碎了。

    

    这就像一个危险的游戏,而圈套里的海因里希并不知情戴恩和林蔓蔓的恶作剧,他的反应大大超乎她和始作俑者戴恩的预料,于是场面开始失控。戴恩料到她会心软所以他出面收拾这个残局。她闭着眼睛开始思考未来,一直到酒店的服务员端来的早餐冷却掉也一口没动,她才发现自始至终她能想象到的只有一片茫然,与外头绿意生机截然相反。

    

    戴恩被惯坏了,他想要什么都会想尽办法得到,但她不同。最难消受美人恩,梦想与自由相比到底哪一个更重要?答案早在她脱离家庭时有了回答。她不能因触摸到了海因里希就将曾经流过的泪和汗水忘在脑后。梦是什么?灵魂的救赎吗?不过是片刻的慰藉罢了。她最终也会什么也没有的,比不过依凭自己。

    

    助理找上门来时她刚洗漱完毕,她看了眼那件姜黄色的羽绒服,最终选择了薄大衣。

    

    他们今天的任务是航拍米尔福德峡湾,剧组的商务车将她送到一片小山头上,在那儿,一片繁盛碧绿的草丛间停着一架货真价实的直升机。螺旋桨掀起巨大的风浪吹的衣襟鼓动,真走到跟前她反倒没有预想中的兴奋,周围全是陌生的异国面孔,她许久未感受过她习以为常的孤独的存在感是那么的强烈:她既没家人,也没朋友,就如即将面对的旅途,连个分享的人也没有。所以自由就一定快乐吗?这个问号忽然冒了出来,无人能代她回答这个关乎灵魂的问题。

    

    自由不一定快乐,但不快乐一定是因为没有自由。她这么告诉自己,然后迈进机舱。

    

    摄像师是一个年过四十的大叔,他坐在外面,机舱门不关上,当飞机缓缓上升时胸口的凝愁奇迹般的全部暂时消失了。

    

    阳光把云层染成白色和金黄色,当她站在地面时只有仰起头才能看清的几乎耸入天际的树木一点一点在视野中变小,只剩下绿色的树冠郁郁葱葱。树梢枝头的黄冠鸟放声歌唱向人们问好,当然,她既看不见也听不见,但一切美好的景象使人微笑。

    

    慢慢的,他们靠近峡湾,冬天的峡湾两岸都是积满白雪的山峰,也不失绿意,海水湍流在峡谷,两岸崖壁高耸如一层层屏障包裹着水道,让人不由感叹大自然所创造出的瑰丽景色。

    

    他们戴上耳麦,耳朵被飞机的螺旋桨声和两岸的瀑布所带来的轰响阻隔,那些瀑布,或细长柔美,或汹涌咆哮,这些响动汇聚在耳朵里令人肾上腺激素飙升,而比它更刺激的是从窗户外还能看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鳞次栉比的雪峰与绵延不绝的山谷在眼前交替,远处还有更多的冰川和雪峰在隔空对视,绸缎般柔美的碧水即使临高眺望仍让人感觉清新至极。

    

    林蔓蔓惊叹于所看到的景色,摄像师一边盯着镜头一边大声和她说话:“要是你有时间,一定要乘轮船使完峡湾,我们现在看不清,坐轮船好处是它可以开慢一点儿,他们会把你带到瀑布脚下让你感受水溅到身上的凉爽感觉,你可以在岸边岩石上看到躺着打滚儿的软毛海豹和海狮,像今天这样好的天气赫克特氏海豚们也会出来结队遛弯,那些小东西从不怕人,可爱极了。”

    

    说话间直升机向下俯冲,她抓紧扶手,水汽飘渺在半山腰像环绕的白绫,而他们穿越迷雾。

    

    只听‘扑通‘一声巨响,她赶紧低头透过窗子向下看,原来是一颗在山腰间横长的树因为身形巨大泥土禁不起它的重量而坠入水中溅起巨大的水花,像这样的‘事故’每天都要发生好多回。

    

    空中旅行共维持了近一个小时,久到林蔓蔓快审美疲劳他们才降落在一间停机坪。

    

    “所以这架飞机是..”林蔓蔓问,她很好奇它到底是不是戴恩的物品。

    

    “租来的。”摄像师笑呵呵地说:“我们用自己得运过来太不方便,而这里是探险家的乐园,许多公司及私人提供租赁直升机服务,今天机器太多,要是明天你还来,我帮你找个教练,高空跳伞很刺激的!”

    

    “呃..”剧组里的人都这么好吗?谁说他们忙的快黑白颠倒了?明明都很乐在其中呀!那些在写字楼里昼伏夜出的都市人,真不知道是在工作还只是进行‘活着’的例行公事!

    

    帐篷里早安上了无线网络,摄影师将拍好的素材回传给在蒂阿瑙湖看着外景的戴恩,林蔓蔓无事可做,她在那儿一直呆到快到下午1点他们才去吃饭。

    

    午餐是在一间地中海风格装修的小饭馆进行的,充满着白色的亚麻布料,菜单就写在一进门的黑板上。又是海鲜,她觉得在这儿吃的海鲜快比自己在国内一年吃的还多了。用摄像师的话来说是:“刚捕捞上来的味道甜美的蓝鳕鱼。”还有一道菜是蚌类就辣味沙爹酱以及鲱鱼沙拉。

    

    从早晨就粒米未进的林蔓蔓此时早已饥肠辘辘,怎奈饮食习惯不同,最后她打包了一份刚出炉的小饼干还有一杯黑咖。

    

    经过短暂休息后他们又踏上征程,主要是戴恩对素材太过挑剔,所以还要补拍。这次行程时间只用了短短四十分钟就完成了。余下时间他们查阅了雪崩信息确认安全才飞快地收拾东西然后乘汽车走米尔福德高速去蒂阿瑙和戴恩他们会合。

    

    一路上摄影师不停地跟她说话让她根本没机会补眠。

    

    “很遗憾我们没有走米尔福德小径,那条路是世界上最好的徒步小径之一,但这条高速同样景色优美。”林蔓蔓喝了口水和他一齐看向窗外有着蜿蜒起伏的农田和美得惊人端丽的乡村,然后他们穿过一片高大的红色山毛榉树林,树林里充满着禽鸟的鸣啭,打量褐绿相间的鹦鹉在信号灯处盘旋,它们放肆地追赶过往车辆期待喂食,不过它们是食肉的。

    

    一个多小时候他们就进入了宁静的湖滨小城蒂阿瑙,而现在林蔓蔓才想起早晨不欢而散的局面,她因此又变得复杂而纠结,不知海因里希现在怎样了。

    

    待他们真正见面时刻剧组已经结束一天的拍摄了,她离的老远就看到站在宁静湖边的海因里希,对方双手叉腰正在跟剧组人员说着什么,茶色短发比现在夕阳颜色更浅,他俊美的外表看起来就像艺术家们令人迷醉的石膏雕像,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像是心灵感应,一瞬间海因里希转身发现了林蔓蔓的到来,随即他抛下工作人员飞快地朝她的方向跑来,如同下一秒她就会立刻消失一样。

    

    “我…”海因里希有些微喘,事实上他竟然词穷了,也许太久没说,他发现说一点儿好听的语言是那么让人难以启齿,当面前这个人有一双可以看穿一切谎言的纯洁的黑色眼睛时,一切甜蜜的伪装都被沉淀为波澜不惊。剧组来往的人有的好奇不已,有的心照不宣地看他们一眼又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我很抱歉,今天早晨我太粗鲁了。”他误会了她,还在她面前跟她最好的朋友大打出手。承认错误让他脸颊微微发烫:“是我误会了你,对不起。希望得到你的原谅。”他俊美的面容闪过羞愧的颜色,在八年以前海因里希从不对任何人说‘对不起’,谁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对她道歉?也许他不再是天之骄子,也许是一个人太久,也许林蔓蔓凑巧是打开他心门的那个人,又或许因为别的什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原因。

    

    现在,他低下头,看着她又展现那熟悉的微笑,她的包容与原谅总是快的不可思议,仿佛只要他是海因里希就没有下限,那笑容很和缓,冷静,就像不用你说明她就告诉你她懂你那样,恰到好处不会让人感到太兴奋或太难堪。

    

    “没事了,我还在担心你,早晨你走的时候下巴还淤青的,影响拍戏么??她说,然后仔仔细细地端详他的面容,确保不会留下任何伤痕。

    

    显然海因里希一点儿事儿也没有,他的脸混杂着泥沙与汗水的痕迹,坚毅的下巴上金色微微细绒的胡茬性感的要命:“医生给我喷了点儿喷剂,已经没事了,咳,我对戴恩也感到抱歉。”他不知道为什么跟林蔓蔓讲点好话还要靠戴恩帮忙,但林蔓蔓已经被逗笑了:“他能有什么事?他有卢克。等下你还要拍摄吗?”

    

    “不了,等他们审片子,确认没问题我们就可以回去。”海因里希回答。

    

    “那太好了,你愿意陪我到湖边走走吗?我今天跟他们呆了一天快要发毛了。在那儿我无事可做。”

    

    海因里希笑了出来:“我以为你真的享受今天的旅行,如果是那样你不如来这儿了,这边每一个人都忙的不可开交。”说出来可能没人信,而他为此心神不宁一整天。

    

    林蔓蔓从口袋里掏出中午带来的饼干,她几乎一天没吃东西,昨晚还没休息好,此刻看在海因里希眼里的她又憔悴又惹人怜爱,她打开纸盒递给海因里希,对方明知营养师禁止他吃这种东西却还是从里面拿了一块放进嘴里。

    

    两个人肩并肩在剧组人来人往的湖边静静散步,海因里希穿着无袖盔甲,赤着双脚直接踩在土地上,林蔓蔓一身现代装扮,她的身高刚好够到他的肩膀以下的位置,他们看起来像是穿越而来。

    

    “这儿的景色真美。”她额前的流海被风吹起,海因里希‘恩’了一声。“我喜欢这儿但我吃不惯这里的饭菜,在你眼里它们都一样吗?”她问。

    

    现在的海因里希心情格外的好,他似乎一直在微笑,表情柔和,说起话来也是缓慢而沙哑的,如微风扫过湖水:“当然不一样,不过我已经习惯了。剧组有照顾大部分人的口味,也许我该带你去看一看食堂。”

    

    他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在此之前他从不在意每日发生的细枝末节:“毕竟剧组有200多人,他们肯定来自十几个不同国家甚至更多,每个人习惯不同,观察他们还是很有意思的。”

    

    林蔓蔓笑了起来:“对,我爱观察,也爱写作。观察是写作的一部分。”她俏皮的眨眨眼,实际上她已经用她那颗敏感的心预测到了支撑这个故事的燃料正在一点一点焚燃殆尽,而海因里希的人生却才被重新点亮。故事从来都很简单,只是我们很少用心去观察它的前进轨迹。

    

    “说实在的,我觉得人生中最大的荣幸就是《卡米洛特》真的是由你来主演,如果不是你我想不到有谁能代替你。”她一边走一边说,瘦削的身体笔直。

    

    “我不会写描写太多个人感情的东西,可能那也是我缺少的。我觉得这样也挺好,少了些自我,vidar会显得更深刻,有时候感情不是唯一体现人价值的东西,我追求一些更精神化的,在我的家乡有这么一句古语‘志不出于淫荡,辞不离于哀思’”她用国语说着:“意思是成天想着男女之事的人没有大出息,他的言辞肯定也都是自卑自怜的。”

    

    “你不一样,海因里希,我感觉你生来就是为了被万人敬仰的。你都不知道在你表演的时候你的神情是那么的闪闪发光,这几天你有看推特跟INS上面粉丝的呼唤吗?他们都在热切的盼望你的复出,相信我,期待你的人远远比想毁了你的人更多,他们依然爱着你。”

    

    这句话深深地刺激了海因里希,他想起自己处在所谓‘巅峰’的日子,他都在干些什么?电影,广告,然后就全是Elsa。结果希望坍塌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最需求的感情却彻底的摧毁了他。当他架着童年的小舟飞快向前行驶的时候他的梦想实际上已经大于Elsa能给予他的了,那时他太想要人们的目光与偏爱,现在则太想再次重新站起来。纵观其所有不过是想得到别人的认可。

    

    当时他同意接下这部电影,更多部分是因为林蔓蔓。而现在,她在鼓励他走出以前的阴影,她使摆在他面前的像是金子做的筹码:名导出品,娱乐圈首席一指的Sean家族保驾护航,他想振作简直轻而易举,重新来过的梦想是那么容易仿佛触手可及。这一切都让他思绪沸腾,一种温柔的光芒在试着治愈他救赎他。

    

    太不可思议了,世界上怎么还会有如此善良温柔的人,并且叫他遇见,他的心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以及轻盈:“我不知道,而且如果没有你的邀请,我也会错过《卡米洛特》”是她的坚持让缘分变成一种奇妙的必然,现在他有好多、好多话想要对她说:“实际上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接下它,但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我,如果我不来我一定会后悔的。”

    

    他第一次自己的想法:“我爱表演,表演就像我的生命。有许多想法可以在我所演艺的角色中找到共鸣,它们就像我灵魂的一部分。”当人们的欢呼声与掌声潮水般响起的时候更是升华,他在那儿找到了不曾得到过的重视。

    

    然后他顿了一下,眉头皱起:“但你也知道我发生了什么…我不确定未来对我是好是坏,我不习惯这样的生活很多年,人们喜新厌旧的表情…我看透了。”

    

    但林蔓蔓紧紧抓住他的期盼一点一点敲打他的心防:“只要不看他们不就可以了吗?你不早都看透那些反复无常的小人了吗?多看看那些爱你的人,把表演当成你的工作,完成它,然后跟爱你的人分享它,流言蜚语不要去管,你现在只要享受,要活的轻松。”

    

    这些话被她用她那轻快,抑扬顿挫的声音说出来的时候就像是美好的诱惑,她在努力让他相信世上的人绝大部分还是对他抱有善意的。

    

    海因里希深深地注视着那双黑色的,清亮的眼睛,他沉迷于其中,他动容了:“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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