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闻风而动
卫北辰靠在帐门口，漠然看着他们，没一会柳延窜了过来，大喊：“出来了！”
“怎么，你生了个男孩还是女孩？”卫北辰便问。
柳延神色一僵，道：“我道你是无聊，今日还会与我讲笑话了。”
卫北辰双手抱臂，冷声道：“怎么，有意见？”
柳延哪里敢有意见啊，急忙把手里东西给卫北辰看：“东西出来了，果然和信里说的一样！”
只见柳延手里拿着一个墨绿色的剔透东西，上面还能看出一丝丝仿佛流动出来又凝固的痕迹。
“来信上说的是不是就是这个？”柳延兴奋问道。
卫北辰伸手，柳延便把那东西递入他掌中。
入手时，卫北辰感觉到此物尚有余温，想必是从炉中拿出刚凝固成型，就被柳延带出来给他看了。
又过了一会儿，这块东西的温度才慢慢退下。
卫北辰将之举起，能看见天光透过这东西，在他脸上映出一块漂亮的墨绿色光斑。
柳延在一旁，兴奋道：“就是这个吧？虽说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但是看起来真的漂亮。”
卫北辰放下手，这块鹅软石一样的玻璃躺在他的掌心。
他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副画面。
那也是一个如同现在一样，秋风萧瑟的日子。
那一日，姜姮看着菜地里不发芽的蔬菜，神色有点苦恼，她喃喃道：“要是有玻璃就好了。”
不过过了几日，她就去找了张大爷，做了个竹罩，来替代玻璃。
“可用来冬日里培育粮食。”卫北辰忽然道。
他手指用力，那块墨绿的玻璃在他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爆命，碎成了几块，落在地上。
“哎呀！”柳延一声惨呼，把掉到地上的玻璃捡起来，“你捏碎它干什么？好不容易做出来这么些，你要看着不喜欢，给我呀。”
这东西晶莹剔透，仿佛彩宝，用来摆着看都很不错啊。
“太脆了。”卫北辰搓了搓指尖，淡淡道，“还不够，信中附上的那一块，要比这块坚硬剔透得多。”
柳延不满的嘟囔着，眼神一划，忽然看到卫北辰指尖上一片血色。
他心中一惊，将军受伤了！
刚想开口说话，却见卫北辰转身回了帐篷里，柳延只得噤声。
看了看手中碎成好几块的玻璃，裂面光滑，裂口锋利，要不是太过脆弱的话，都能当武器了。
“冬日里培育粮食……？”柳延看着手里的玻璃，喃喃重复着刚才卫北辰说的话，有点想不明白。
这种东西怎么用来培育粮食？难道要打碎然后放到土里面去吗？
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到底是为何，柳延刚打算把手中东西送去工坊回炉，却见帐篷帘子再次被掀开，一身便装的卫北辰走了出来。
“你怎么还未去？”他看见柳延还在帐篷门口，不禁皱了皱眉。
“我这就去。”柳延答道，急忙转身。
“你等等。”卫北辰将他喊住，道，“让亲卫把东西送过去。你随我来。”
柳延只好把手中东西交给亲卫，跟随卫北辰朝宜川镇上去。
……
姜姮从玻璃厂回了家，还带着一些小圆镜。
这些小圆镜装了铜制的手柄，看上去就和一柄小扇子一般，女眷们使用起来，那姿态别有一番韵味。
马车才刚在店门口停下，店内的客人们立即闻风而动。
“姜掌柜回来了！”
“小掌柜，可带了新的镜子来？”
“小掌柜车上拖了什么？可是新的镜子？”
姜姮还没能进门，就被这些客人围在了店门口，见有人伸手去撩车帘子，她急忙按住了那人的手，笑道：“是带了一批新的镜子回来，别急别急，大家都有的。”
“上次小掌柜也是这么说的。”一女子似嗔似怨，手中帕子带着香风，砸了姜姮一下。
姜姮被那香气熏得差点打了个喷嚏，急忙道：“谁知你们这么能买？就我工坊里师傅们做的光镜面都不够你们买的，遑论还要送去匠人那边做镜托。”
听了她的话，客人们纷纷道：“那便再卖点儿光镜面罢？镜托我自个儿找人做，还更合心意。”
镜面卖得便宜，头一次到货就给卖光了，周越听闻这事，气得直骂她不会赚钱，姜姮哪里还敢卖光镜面？
姜姮不答她的话，只喊了戚安出来，把新拉来的一箱子镜子抗进店里去。
见身后客人们又亦步亦趋的跟上了，她无奈笑道：“一面镜子少说用个五六年不成问题，买那么多作甚？”
“哎哟，”又一女子笑了出来，道，“给小掌柜做生意，掌柜怎地还不愿意似的？”
“怎么不愿意？”姜姮走到柜台后去，戚安已经把一箱子镜子扛了进来，就放在柜台上。
“你们多买我哪有不乐意的。”姜姮笑道。
戚安拆了木头箱的封，把一堆保护用的棉花拨开了，转头低声询问姜姮：“掌柜的，这一箱多少面？”
“五百。”姜姮小声道，手在暗处翻了翻。
戚安眼见姜姮的手势，点了点头，大声吆喝道：“各位客官请别急，这一箱五百面，定让你们买着！”
“小哥，这带柄的镜子多少钱呀？”
“就是呀，多少钱？”
来买镜子的人都知道，姜姮这个小杂货铺，从来都是明码标价。除非是店里有什么活动，不然说多少就是多少，一文钱都不给少。
早先还有人说说价，后来就没人讨价还价了。
店里东西都是好东西，卖完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上来，为了那一文两文的便宜，到头来东西没买到，不值。
再说，这镜子在东西二市周家的商行里也有卖，虽然镜托比姜姮这边卖得漂亮精巧许多，可那价格，真的不是他们买的起的。
这是姜姮店里第三次上镜子，头一次两次没买到的人，就巴巴盼着呢。
这批镜子是大约七寸左右大小，全部都带手柄，不过这手柄是木的，只有在嵌边的地方，才用铜包了起来。
这样很大程度上节省了成本，而且木材也比铜好雕刻，这一次的柄镜，比前两次卖得要好看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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