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肇安夺回
姜姮带着去朝周越拜年的年礼，偷偷从后门溜出去。
戚安牵着马车等着，见她来了，急忙小声道：“掌柜，咱们快走，别被他们看见了。”
这小心翼翼的神态，看着姜姮忍俊不禁。
到了周家后，却被告知周越回祠堂祭祖了，姜姮有点失落，随即想到，周家家大业大的，周越身为女子做了家主，其中需要她去主持的地方肯定许多，更何况，她也知道，周家上下，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周越。
她便把东西交给了周越的手下，叮嘱了一定要交给周越，便离开了周家。
大年初一，上京城内出来走动的人比之昨天要多了不少，到处都是身着新衣，带着年礼拜访的人。
姜姮走在其中，大清早被败坏的心情不禁好了许多。
与此同时，皇宫内院和丞相府邸，却是另一派气氛。
“城内有细作！”元青炀把手中折子一丢，气得差点掀翻了桌案。
今早八百里加急报，宜州宜川以北一个农业重镇昨夜被南昭军队一举攻破，当地守正连城门都没来及上。
元青炀看着奏折上的回报，上面像是为了故意气他一样，绘声绘色写了守正昨夜接到线报，如何从罗帷里出来，如何手忙脚乱穿了衣服带上官印。
还未来得及调军，城门也没上，城就破了。
这封奏折是右相成宏旷递上来的，元青炀咬牙切齿道：“怎么，他在守正家里长了眼睛，知道的这么清楚？！”
茂才声儿也不敢吭，就在此时，一名小太监悄声进来，朝茂才说了几句话。
听完，茂才小心瞥了元青炀一眼，小心告退。
殿外一名太监正在候着，小心询问道：“皇上现下可有空？”
“你觉得呢？”茂才翻了个白眼，反问道。
话音刚落，就听里面笔砚落了一地，元青炀大喊道：“陈茂才！陈茂才！”
茂才急急忙忙跟了进去，悄悄擦了擦汗。
“外面是谁？”元青炀阴冷的目光盯着茂才。
茂才不敢隐瞒，道：“是……是太后处的太监总管，想请您去太后那边去一趟。”
“呵。”元青炀嘲讽一笑，“这是也得到消息了？”
茂才不敢说话，弓着腰，双目盯着地面，等着元青炀的吩咐。
午膳时候，元青炀还是去了太后那边。
他尚未立后，本该是去与皇后一起用餐的时候，如今却变成了陪着太后用餐。
冯太后用了一例汤，从身边侍女手中接过丝绸帕子，轻轻擦了擦嘴。
元青炀低头吃饭，仿佛根本没看见冯太后的目光。
片刻后，冯太后还是开口道：“听说肇安县破了？”
“母后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挺灵通。”元青炀不冷不热刺了一句。
“呵呵……”冯太后笑了起来，又道，“按理说，南昭军大部分都是不耐严寒的南人，为何会选在这数九寒天的日子来进攻？”
“我怎么知道。”元青炀硬声道。
冯太后冷眼看着他，心道，越来越不好管教了。
肇安那边的一应官员，全是冯太后的派系，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心情怕是不好。
相反的，成宏旷的心情可是好极了。
他与冯太后相较多年，没想到反倒是南边给他出了一口气，不得不感慨一句世事弄人。
此时他也在用膳，只是陪席的不是他妻子儿女，而是他的心腹谋士。
而远在千里外的肇安一地，这个年过得颇没滋味。
肇安守正蹲在大牢里，旁边一溜牢房，全是他的同僚与上峰。
太丢脸了，每个人心情都极其复杂，导致他们连一句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出来才好。
卫北辰敛了大氅走进来，只闻见一股霉味。
“如何，招了什么？”他低声询问跟在身边的手下。
“差不多都招了。”手下低声答道，“只是，关于上京那边一些事，与咱们知道的有所出入。”
“哼。”
卫北辰淡如古井的眸子清凌凌的巡视了牢里的一众官员，冷声道：“那就再审。”
“是！”
牢里各种味道混杂，卫北辰只呆了没多久，就出去了。
此时肇安的衙门已经被军队占领，柳延捧着一本账簿，见卫北辰来了，急忙道：“将军，你就把那个主簿给放出来给我吧！”
“怎么。”
“这账本，错漏百出，我实在是算不清楚。”柳延看这个账本，实在是看得煎熬，脑子糊了胆子就大了，竟然把账本往卫北辰手里一塞，“你看看。”
卫北辰瞥了他一眼，翻了翻手下账本。
果然全是乱的，老式的计数手段，既冗余，又庞杂。
不过卫北辰仔细看了一段后却看懂了，这作假的手法太过小儿科。
“这都看不懂，要你何用。”他轻斥一句，把账簿砸在柳延身上，就要离开。
“将军啊！”柳延急忙又哀求了一声。
卫北辰脚步不停，头也不回道：“这东西你去给闻先生看，让闻先生好好教一教你。”
得了解决方法的柳延双眼一亮，立即捧着账簿去找闻祎了。
后院架起了七八口大锅，卫北辰又让军中主簿来问话，军中主簿道：“没有抢东西，都是找当地老百姓买的。”
“嗯。”卫北辰略一沉吟，道，“记得给牢里那些送点吃的。”
“是！”
“……不必太多，让看守的兄弟们吃好点。”
“是！”
不过一会儿，又有人来报，说有几个兵油子抢了别人家东西，正在等候发落。
卫北辰只好又出了府，就见菜市口被压了一队兵。
这些人军龄挺大，都是前段时间才过了陵水的。
“将军，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卫北辰沉着脸，绕着他们走了一圈。
几个兵油子跪在地上，又瑟瑟发抖的，还有一脸不屑一顾的。
那一脸不屑的兵油子令卫北辰侧目了片刻，问道：“抢的东西呢？”
“都送回去了，还有个姑娘，差点儿上吊。”
“谁干的？”
“他！”手下立即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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