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谁买得起
陈玄玉与两人说了一会子话，出来寻云蓝：“阿蓝有何事？”
云蓝有些惊讶地看向陈玄玉，道：“大将军怎么知道我有事要说？”
陈玄玉看着云蓝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云蓝让陈玄玉看得有些脸红，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才道：“我是想与大将军说，之前写的春联和福字不是还有多的吗？既然萧将过来了，不如顺便让他拿英国公府的回去。”
陈玄玉道：“既然杜家小子也在，却不好不送给他吧？”
云蓝赧然看着陈玄玉：“呃……大将军若是不想送的话，也无妨。毕竟与萧将军是世交，这关系自然不同的。”
陈玄玉轻刮了一下云蓝的鼻子：“夫人若想送的话，送就是了，为夫难道还会不答应吗？”
云蓝有些愕然地抬头。
陈玄玉趁机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道：“算那杜家小子好运，阿蓝可不许与他走得太近。”
云蓝哭笑不得：“我不过是见他心性不错，又似乎对大将军写的春联恋恋不舍，这才想着送他一份。而那些春联和福字，都是大将军写的，我当然要先问过大将军了。只不过见大将军似乎不喜自己的笔墨外传，这才拐了个弯问……”
陈玄玉道：“以后不许拐弯抹角的。”
云蓝点头答应了：“这次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
陈玄玉见云蓝这么乖，忍不住低头又亲了她一下。
云蓝红着脸推开他：“还有客人在厅上，大将军快回去吧。”
待云蓝再回到厅上时，陈玄玉正让银光去取春联和福字过来，送给杜乔和萧斌。
但见萧斌还好，杜乔却是大喜过望，当即起身称谢，一副惊喜万分的样子。
陈玄玉自是让杜乔不必多礼。
竹青将拿过来的点心放到桌上。
云蓝对银光道：“到库房再取些红纸过来。”说完，让萧斌和杜乔用点心，又对萧斌道：“待会萧将军再拿些红纸回去，到时可以自己再写些春联和福字来贴。”
当下萧斌笑着称谢。
银光与白露就拿了春联、福字和红纸过来。
杜乔拿到春联与福字，按捺住没有立刻拆开欣赏，再次道谢。
云蓝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看了陈玄玉一眼，才笑道：“杜公子可以在写春联摊子上也把这春联和福字挂上……”
还没等云蓝说完，杜乔就急道：“这个不卖！”
云蓝一怔，而后才笑道：“没说卖，就是当一个招牌……”
说着，云蓝又看了陈玄玉一眼，才笑道：“你将这春联和福字标个天价，比如十万两银子，百万两银子之类的，挂上这春联和福字，杜公子与同窗写春联的摊子，就表明了得到了我侯府同意的。”
但杜乔还没听懂云蓝的话，吃惊道：“十万、百万两？那也太贵了……”
云蓝摇头道：“送进宫给皇上的这大衍的第一副春联，可是大将军写的。杜公子这春联也出自大将军之手，还是大衍的头一批春联，这价值……百万两都不止。应该说，谁买得起？”
陈玄玉与萧斌已经明白过来。萧斌忍不住道：“世嫂这头脑……去经商，肯定是我大衍首富。”
之前萧斌从陈瑜口中得知，云蓝虽然有几个纸坊，还开了好几间店铺，但文德堂不说，是当年褚家的老字号，将来也是要留给褚家主支那个嗣子的，但是纸坊和兰雪堂都是陈玄玉安排的人帮忙管着。
因此，萧斌就觉得，云蓝能支撑起褚家主支，并有现在的局面，全都是倚仗她笔墨纸砚上的见识，对于经营与从商，未必多么擅长。若只是由她管理纸坊与店铺的话，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今日听到云蓝这一番话，萧斌才发现事情并不是这样。虽然云蓝说的只是摆摊的事情，但经商之道，不管大小，都是共通的。
云蓝闻言有些不好意思。
萧斌见杜乔还是有些茫然，似乎不太明白，见天色不早，一把拉起好友就道：“天色不早，我二人就先回去了。今日多谢居默与嫂子了。”
而杜乔被萧斌拉起身，也连忙称谢。
陈玄玉让两人留下用饭，萧斌与杜乔婉拒了，让随从拿了春联、福字与红纸，就告辞了。
但见杜乔还特意叮嘱随从小心，别弄脏损坏了那春联和福字，云蓝不由得笑着看向陈玄玉，道：“看来大将军的春联是写得真好。”
陈玄玉勾唇道：“当然了，阿蓝不是说，无人买得起吗？”
云蓝一笑，两人回正院。
这会已是华灯初上，回到正院之后，竹青就进来问摆饭的事情了。
云蓝这才发现有些饿了。
陈玄玉看了云蓝一眼，吩咐摆饭。
云蓝叫银光让人去与京中兰雪阁那边说一声，让送几刀平常用的红笺纸去户部尚书府。
待吃过饭，云蓝与陈玄玉在廊下消食，又想起一事，笑道：“之前大衍没有贴春联的习俗，还罢了，到时阿瑜出嫁，倒可以写一些喜联贴一贴，多些喜气。”
陈玄玉见云蓝想一出是一出，只是微微一笑：“好。”
云蓝怕到时忘记了，又道：“等会我就与竹青和银光说，让两人帮我记一下。”
陈玄玉道：“我帮你记，到时提醒你。”
云蓝闻言笑道：“到时怕大将军事忙，自己都忘记了。”
陈玄玉道：“不会。”
云蓝就没再说扫兴的话，而是笑道：“好。”
两人在廊下走了片刻，陈玄玉见廊下不远处一树梅花开得正好，灯火下点点红艳十分耀目，而且庭中风也不大，就牵着云蓝走了过去。
云蓝也看到了那树梅花，走到树下放开了陈玄玉的手，拉了一枝下来轻嗅，回头笑道：“可以折几枝回去插在瓶里，房中的好像没这个好。”
陈玄玉看着云蓝笑靥如花，面上仍是冷静自持的样子，心已柔如一池春水。
这些天云蓝心情一直都很好，这让她面上气色看着更好了，小脸就像是笼着光，看上去耀目极了。
今日萧斌与杜乔过来时，陈玄玉分明看到，两人看到云蓝时，目光都闪了一下，杜乔一瞬间的怔愣更是十分明显。
当然，这小子怔愣过后一直都很规矩，不然陈玄玉也不会给他什么春联、福字了。
陈玄玉不会因为云蓝容貌生得好，就将她拘在家中不见人，但也不会容许旁人觊觎她。可以惊艳，但绝不能惦记。
这会在灯火照耀的梅花之下，云蓝更显娇艳，回头一笑间，以陈玄玉的定力，心神都有瞬间失守。
但是，他在云蓝面前，好像本来就一直都没有什么定力。
陈玄玉这么想着，就顺从心意地伸手抱住她，吻住了她嫣红水润的唇。
云蓝话才说完，就被陈玄玉给抱住了，才想说什么，却让他堵住了没法开口。
这可是在屋前的庑廊下！
云蓝涨红了脸，伸手去推他，然而却推不动。
还好陈玄玉还知道收敛，很快就放开了她，从旁边的梅树折下一枝开得正好的，抬手就别到了她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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