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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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年的最后一天，大衍延庆廿一年十二月三十，云蓝早早就醒了。
昨天夜里云蓝与陈玄玉又是歇在西厢，而且云蓝拗不过陈玄玉，又帮忙了一次，这会醒来还觉得手有些酸。
陈玄玉不管天热还是天冷，都照例起来晨练，见云蓝也醒了，就道：“天色还早，阿蓝可以再多睡一会。”
云蓝半睁开眼，看到窗外似乎还黑着，而且她也确实觉得挺困，当下“嗯”了一声，就不言语了。
陈玄玉见她又合上眼睛继续睡了，俯身在她额上亲了下，穿上晨练的箭袖武服，披了大氅，到府里的校场去练武。
之前天气还没有这么冷的时候，陈玄玉还会将云蓝拉起来一起晨练，如今天寒地冻的，他心疼云蓝，就不叫她了，反而都让她多睡一会。
到了校场，李仲等护卫已经先到了。
陈玄玉在大年三十都还早起练武，他们作为底下的护卫，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
待陈玄玉晨练回来，云蓝这才起床。陈玄玉道：“怎么不多睡会？”
云蓝还有些惺忪，道：“今天不是大年三十吗？听说事情不少，而且在侯府这边祭祖之后，还要回国公府去一起祭祖呢！自然得早点起来了。”
陈玄玉道：“就算祭祖也没有这么早的。忙也是底下的人忙，你昨夜没休息好，多睡会。”
云蓝已经起来了，再躺下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爬起来，她摇了摇头，让竹青银光进来给她梳洗。
陈玄玉见状就没多说了，见云蓝就穿着中衣，给她披了件外袍。
待梳洗之后，云蓝也完全清醒过来了。
但正如陈玄玉所说，祭祖一般都在下午，就算侯府这边奉祀之后，还回国公府祭祖，也要到吃过午饭之后。
因此，云蓝与陈玄玉吃过早饭之后，就清闲下来了。
云蓝闲着无事，就想起了杜乔与他的同窗今日到街上些春联之事，一时兴起，想去看看。
当下云蓝就与陈玄玉说了，陈玄玉也没有反对，他亦没有什么事情，自然与云蓝同去。
但是之前并没有问杜乔他们在何处摆摊，陈玄玉就让人先去杜府打听一下，很快前去打听的护卫就回来了，说杜乔等人在西市的卖年货的那一条街上摆摊。
云蓝不由得笑道：“没想到这杜公子还挺会选地方的。”
陈玄玉想起昨日云蓝说的话杜乔都没听明白，道：“未必是他选的。”
一边说着，两人一边上了马车出府，往西市而去。
但没想到才出门没多久，就看到前边一驾马车迎面而来，随行之人很是眼熟，云蓝才刚想问陈玄玉认不认得，他已经让车夫停下了马车。
这时云蓝也回过神来：这是师父徐老的马车！
徐老那边的随从也认得陈玄玉这边车驾旁的李仲等人，见冠军侯府的马车先停下了，那边的马车也缓缓靠边停了下来。
陈玄玉下了马车，又扶云蓝下车。
徐老听到随从说是云蓝和陈玄玉两人，打起了车帘。
云蓝上前行礼，问：“今日除夕，师父这是要坐车去哪里？”
徐老见两人看着气色都很好，而且举止间也越见亲近了，心情很好，却笑骂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丫头折腾出来的春联！”
云蓝奇道：“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两人昨日写了春联，后来陈玄玉又写了福字之后，除了送进宫，以及给了萧斌、杜乔之外，还往燕国公府，以及徐老府上也送了春联和福字，因此，徐老应该有看到春联和福字了。不过云蓝想不出徐老这么大早上的坐车外出，与春联有什么关系。
云蓝眨了眨眼，道：“师父你该不会也是准备到街上摆摊写春联吧？”
但是看这方向也不对呀！
徐老闻言，却是大为好奇：“你两人这是要出去摆摊写春联？”
云蓝忍不住笑了：“自然不是，我与大将军是打算去看别人写春联。”她将杜乔到侯府问是否能到街上写春联出售的事情说了，又道：“既然师父不是要出去摆摊写春联，却是有何事？而且还与春联有关？”
徐老索性让人将马车的帘子卷了起来，道：“老头子我是要去写春联，不过却不是到接上去。”
而后徐老看了陈玄玉一眼，就将其中缘故说了出来。
昨日冠军侯府送了陈玄玉写的福字进宫之后，衍帝后来不知怎么的，听说了国子监的学生打算上街写春联的事情，心念一动，就诏谕朝中擅书法的文臣，今日入宫写春联和福字，以便衍帝赐给众臣。
而陈玄玉一来因为是武将，二来写了春联和福字送进宫，衍帝收了冠军侯府的春联和福字，还有心将之收藏起来，不想那么多人拿到陈玄玉的手迹，就没有让陈玄玉也去，因此云蓝不知道这事。
陈玄玉却是知道的。
这也是徐老在说出原委之前看了陈玄玉一眼的缘故，他就不信陈玄玉会不知道这件事情。
云蓝恍然。不过既然陈玄玉不用入宫写春联，她也没怎么将这事放在心上，若不是刚巧遇到徐老，就算是听说了她也不会往心里去的。
谁能想到徐老也要进宫去写春联和福字呢！
云蓝就道：“师父也要进宫去写春联？”
徐老年纪这么大了，又德高望重的，衍帝也不体谅一下，还让他老人家大清早起来进宫，就为了写春联赐给众臣？那些大臣有那么大的面子能让师父写春联？
云蓝才这么想着，就听徐老摆手道：“皇上体恤，没让老头子我去，只是老头子我想着，既逢盛会，错过了可惜，这才打算进宫去看看的。”
徐老继续道：“其实朝中那些人写字也没什么意思，老头子我早见多了，还是与你二人去街上看国子监的学生写春联好了！”
云蓝哑然。
但是徐老已经兴致勃勃地让车夫调转马车，催促云蓝和陈玄玉道：“你二人还不快上车？还等着你二人前边带路呢！”
云蓝不由得一笑，与陈玄玉回到了马车上，让车夫继续往西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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