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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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洪显然让庞郁枫说的假药故事吓怕了，没买脑药吃，以致记忆一如往常，打后两个星期音讯全无，刘牻那时已查到原始人在3班，便飞报给防洪知，防洪说：“3班是吗？难怪我查了两个星期都没查到了。放心，我会跟他们班主任交涉的。你们先回去上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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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个星期，当刘牻他们再次来到保卫股询问情况时，防洪一拍额头，尖声叫道：“哎呀，忘了忘了，真对不起啊，我说过我记性不好了……”
马皕说：“这话你倒记得很清楚。”
防洪信誓旦旦道：“你放心，一会我就去找他班主任。”
刘牻咬牙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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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事可以不了了之的，毕竟不是杀父之仇，一个月的时光消磨，什么仇怨都泯灭了。怎奈原始人欺负伊拉克后，见作为联合国的政教处竟无动于衷，愈加张狂，再度向呆子下毒手。那日呆子脸上挂了两个巴掌印回宿舍，趴在床上用被子捂着脸一个劲地抽噎。当时刘牻火得要去饭堂找菜刀，吓得宿舍诸君一齐拖住他，说你要去砍校长我们没意见，但是可别连累了我们呀。
这天下午刘牻就像头野牛似的闯进3班，二话不说一拍掌便把原始人打翻在地，原始人大骂着站起来想还手，但尚未站稳又被刘牻一脚扫倒，五体投地，摔断了一颗门牙，流了一地牙血，在旁的XO和长方形几欲上来救援，但想到生命诚可贵，最终还是一起跑了进去叫班主任。6班班主任赶来时刘牻早已逃之夭夭，只剩下原始人在那里狂叫着捶桌摔凳，俨如疯狗。
当晚自修保卫股便把小李飞刀和刘牻传了去。那时保卫股已坐了好些人，防洪和没教导自然少不了，此外还有原始人、XO、长方形和3班班主任。
不知防洪是不是吃了补脑药，记性一下好得惊人，一见刘牻就马上叫道：“啊是你呀！上次打架的也是你！我记得你认错道歉了，怎么这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小李飞刀原不知事情原委，后来得知是刘牻打了县委书记的儿子，登时激起一把正义火焰，也不住地喝斥刘牻。
刘牻指着原始人说：“是他先打人的。”
原始人矢口否认，“谁说的没这回事！”
“妈的你小子还赖！！！”刘牻恨不得冲上去把原始人余下的牙都打断，“我可以马上叫我的同学来！”
没教导喝道：“你吼什么吼，是不是又想打架了！人家都说没打你同学了，退一万步来说，即使是打了你的同学，那也该交给学校处理，你逞什么英雄出什么风头啊？还打人！很能打是吗你！像这样还不如去混黑社会！读什么书呀！”
刘牻驳道：“之前我跟我同学来保卫股投诉十几次了，可结果保卫股连屁也不放个……”
防洪道：“呀你怎么这么说话，我不是说过帮你们查了吗？是吧，办任何事都要不是个时间的过程，是吧，那能说办到就办到的。”
刘牻大声道：“查查查，妈的用得着查两个月吗？分明是你们偏心，不敢办他。因为他是县委书记的龟儿子，我操——”
“你这是什么态度！”没教导气得恨不得给刘牻一个耳光，但冲上前一比才发现自己还不到刘牻肩膀的高度，又想自己还有几十年没活，遂打消了轻生的念头，说，“暂且抛开其他事不主，总之你打了人就是你不对。不管你有什么理由！”
刘牻摆出一副烈士架势，说：“是，我是打了他，那又怎么样？有本事叫他也打我啊！”
防洪道：“你这是什么话！打了人就要负责任，是吧，哪有像你这么说的。”
刘牻说：“他打人不用负责任，我打人就要负责任！妈的你们眼睛全是瞎的！县委书记大晒啊，陷崩冷都系狗！睬呢地都傻！*！”
说到最后激动过头以致语言系统发生混乱，一口多语，吓得旁听众人目瞪口呆。之后刘牻大步冲出保卫股，为留点余威，临走时不忘戏剧性地重重摔了一下那扇原本开着的门。
这时没教导还在忙于翻译刚听到的几种语言，等完全明白后刘牻早已踪影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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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修后，刘牻回宿舍大肆吹嘘自己在政教处发威的情形，夸张得让孙悟空听了也自卑得不敢再提当年大闹天宫的事，吹嘘过后余兴未减，当夜奇梦突发，梦见打了学校领导而被颁发了诺贝尔和平奖。
第二天刘牻遭到了报应，因为学校领导把刘父请了来。当天下午刘牻和原始人再次被传到保卫股对质。其实刘父第一眼见到原始人的样子就恨不得也给他两个耳光，后来听到对方是县委书记的太子，顿时觉得他很无辜很可怜，所以把蓄了多时的两记耳光给了自己的儿子。
刘牻莫名奇妙吃了两巴掌，委屈不过，遂与父亲太吵起来，没教导等人也不劝解，在旁正襟危坐的看戏，只恨没薯条或爆米花助兴，原始人见刘牻捱了两记耳光，有了复仇的快感，忍不住捂着屁股窃笑。
一轮谈判磋商之后，结果是刘牻当众向原始人道歉，赔偿医药费一千元，学校方面再记刘牻大过一次，并留校察看一个学期，如果在留校察看期间还发生类似事件，则开除。
当天刘牻就跟刘父回了家，闭门思过。三天后来校，因家境拮据，只带了五百元来，叵耐原始人认为这不同于战争赔款，不能分期支付，非一千元不受。刘牻气得差点想杀了他为民除害，但一想到鲁智深杀了镇关西武松杀了西门庆都没下场，马上打消了这念头。无奈之下四处借钱。庞郁枫较为慷慨，一出手就是三百，马皕手头紧，只能给50，呆子认为祸从己起，深怀内疚，赞助了100块。
经过了这件事，刘牻对这个世界彻底失望，失望带来的副作用是共鸣了呆子的《混沌》，一有余暇便搜出《混沌》来欣赏，“好画好画”的赞不绝口。马皕笑他神经病，刘牻却正然道：“《混沌》的意境要对世界有极深的认识才能领悟的，非凡夫俗子所能明白，正如没经过挫折的人永远也听不懂Beyond的歌。”马皕没料到刘牻没进和尚庙就能说和尚话了，无话可驳，想来想去还是原来的三个字：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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