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孰轻孰重
年书恒的意思很明白了，就是打算让年鸿雁以他漠北二王子的义妹这个身份自处。年书恒被漠北王室找到的时候，漠北王就应该已经调查过年书恒这些年的情况了，所以自己是大昭年尚书的女儿这件事情，漠北一族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年书恒现在若是公布了年鸿雁的身份，那些漠北王室对年鸿雁会抱有何种态度想也能想到，年书恒能够放心大胆的将年鸿雁的身份公布出来，要么就是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年鸿雁，要么就是年书恒和漠北王有什么合作吧。
年鸿雁明白自己个哥哥终归是会保护自己的，但是会用什么方式去保护就另当别论了。
年鸿雁凝视着年书恒，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看穿一般，许久才说道：“哥哥，我可是大昭年尚书的女儿，你就不担心我会有什么意外么？”
年书恒凝眸道：“雁儿聪慧，知道大昭和漠北是面和心不和的，心底下如何，有什么打算都暂且不谈，但是这面子上，却一定是要过得去的。况且你不过是个尚书之女，漠北王室没必要因为一介女流留下口舌。所以不管怎么说，将你明目张胆的放在身边都是最保险的，你在漠北的是这段时间里，若我没办法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便跟在言欢身边，她也能护着你一二。”
年鸿雁垂眸，年书恒说的没错，虽然大昭和漠北面和心不和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这面子上却一定是要过得去的，大昭没理由因为一个小小的年鸿雁和大昭撕破脸，可是漠北王室想要整一整年鸿雁的却不在少数，倘若放出年鸿雁就在漠北王宫的消息，漠北王室子弟或许反倒会收敛些。
可是这消息倘若被萧北琰知道了呢？他会不会受到干扰？还是说这就是漠北王的目的？
“哥哥，倘若我就在漠北王宫这件事情被阿琰知道了，恐怕……”年鸿雁还没有说完，便被年书恒打断了：
“你是怕影响萧将军平乱？”
年鸿雁抬眼看着年书恒，道：“哥哥，漠北边境的暴乱，想必是漠北王暗许的吧？”
年书恒的目光紧了紧，随即点了点头，道：“是。”
事实上，年鸿雁已经说的很含蓄了，漠北的暴乱何止是漠北王暗许的呢？恐怕是漠北王故意安排的吧。如今漠北和大昭的兵力虽然依旧有悬殊，但是漠北和西凉却已经达成联盟，如果漠北和西凉从西面和北面一起向大昭进攻，鹿死谁手还非定数。
所以这次的暴乱，漠北王还存了试探大昭兵力的心思。这些年鸿雁都是，明白的，年书恒也明白。
“可是雁儿，这的确是保护你最好的办法了，我无心去考虑萧将军，你要明白哥哥的苦衷。”年书恒看着年鸿雁，满眼都是宠溺和疼惜。
年书恒说的没错，倘若年鸿雁不以年尚书之女自处，谁想要动她都轻而易举，反正就算是杀了，不过是个死无对证。漠北这些年都被大昭压制着，王室子弟早就已经很是不满了，况且漠北又是一个粗狂的民族，道理与他们而言根本就如同虚设，他们可不会说什么年鸿雁只是个弱女子，与这些事情无关云云。
对于年书恒来说，最重要的终归还是是年鸿雁。
可是对于年鸿雁来说，最重要的终归还是是萧北琰。
年鸿雁点了点头，心中却不打算要顺了年书恒的意。
年书恒想必也是明白的，便面上能够有达成这样的协议已经是极限了，所以年书恒已经不打在奢求什么，剩下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既然你已经答应了，那就好好的收拾一下，明日便搬进王府吧，安顿好了之后便待你入宫去参拜漠北王。”年书恒揉了揉年鸿雁的脑袋道：
“哥哥只是想要你平平安安的，这样才对得起母亲的在天之灵。”
年鸿雁乖巧的点了点头，道：“雁儿明白了。”
说罢，年书恒便抬脚离开了年鸿雁的房间，紧跟着，绿萝便进来了。
“雁小姐。”绿萝福了福身，给年鸿雁行礼，年鸿雁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一双眼睛就像是没有聚焦似得，痴痴的盯着一个地方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绿萝伸手在年鸿雁的眼前晃了晃，又唤了一声，年鸿雁这才回过神来，心不在焉的问道：“怎么了？”
绿萝答道：“殿下让绿萝帮小姐将东西收拾好了，便一起去靖王府。王妃也在王府等着小姐呢。”
殿下，靖王府，王妃……年鸿雁细细咀嚼着这几个陌生的的名词，心中忽然有些悲凉，这些名词莫名的让年鸿雁觉得陌生冰冷。然而想起言欢，年鸿雁便回忆起了在年府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她。
“也没什么要收拾的，你看着办吧。”年鸿雁道。
绿萝福了福身，不再言语，转身便开始动手收拾了起来，年鸿雁有的东西的确不多，大部分都是年书恒特意给年鸿雁置办的，横竖不过一些衣服首饰之类的，年鸿雁之前便说不要，年书恒却还是硬塞进来了，如今要离开驿站，这些东西反倒成了累赘。
“绿萝。”年鸿雁忽然唤道。
绿萝闻言转身看着年鸿雁，应道：“怎么了？”
“哥哥他……”年鸿雁照着以前的喊法，却忽然顿住改口道：“靖王殿下府中有几位妻妾？”
绿萝看着年鸿雁笑了笑道：“靖王殿下是个专情的人，府中如今除了靖王妃，便只有一个王上亲赐的侧妃，不过也只是不得已罢了，靖王殿下的一颗心，终归全都是放在王妃身上的。”
这个靖王妃指的当然是言欢，那这王上亲赐的侧妃又是什么人？年鸿雁不免生疑，言欢的性子看上却多少有些软糯，这王上亲赐的侧妃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好招惹的主，言欢那样人畜无害的模样，能在王府立足么？
年鸿雁本来还想多问两句，但是既然马上就要到王府去了，是什么样的，到时候自然能亲眼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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