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秘史:凝光化雷剑
当年的热血豪情，生死拼杀，如今已变成尘封的往事，由不知名的后人娓娓道来，是故事，又不是故事。
是故事吗？呐喊声犹在耳畔，艳红血色犹在眼前，史册上那浓重一笔犹存，岂是故事二字所能道尽，所能承载？
不是故事吗？那当年的人如今又安在？又是否丹心如一，热血长存？
采雪道：“后战火平息，帝姬理所应当地成为挽救神州于危难间的英雄。先帝封赏，问帝姬曰，‘吾儿可有所求？’帝姬答：荣华富贵父王已尽赐予，儿臣别无所求，唯愿入国武馆，开女子入馆之先例。”
风临听得糊涂：“既然帝姬已开先例，为何九璎还会如此忌讳别人谈起她的女子身份？”
采雪叹道：“你们有所不知。当年，帝姬试图以一己之力改变神州尊男卑女之现状。却不料杀敌救国易，改变人们根深蒂固的思想，难。帝姬虽入国武馆，却是处处受到回避与排斥。神州以武为尊，演武会中的最终胜者也即下任馆主的继承者，称少馆主。”
“上任馆主老迈多病，理当立新人为馆主。身为少馆主的帝姬当仁不让。然而，国武馆认为女子为馆主，是践踏男人们的尊严，联名上书挽留老馆主，使尽手段吊住老馆主的最后一口气。”
采雪悲声道：“整整八年，老馆主一口气吊了八年，帝姬也做了八年的少馆主，她在日渐的失望中终于绝望，最后因保卫神州战中所受的旧伤复发，郁郁离世。”
一代不世女杰落得这般下场，风临两人不禁感慨万千。忽然记起一事，宁封道：“对了，那位天光大人呢？他怎么样了？”
不等采雪回答，他皱了皱眉，似在犹疑，又道：“采雪姑娘说王封他为大宗师。那个大宗师应该不是现在的这个大宗师了吧。”矢志报国的热血青年，势倾朝野玩弄权术的重臣，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采雪摇摇头：“不，大宗师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那就是天光大人。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性情越来越暴戾，手段越来越毒辣，视北部如眼中钉，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思量半晌，宁封忽然神色一转，笑了笑，道：“天光大人同帝姬并肩作战，两人关系定然不错吧。”
采雪似没料到会有此问，一愣：“啊？这个……”
“你猜得不错，天光大人早有慕帝姬之心，只是他识得帝姬之前已有发妻，而其妻于战乱中一路护着天光大人双亲来到苍梧城，饥寒冻馁，颠沛流离，吃了不少苦头，天光大人不忍负贤妻，于是将对帝姬的爱慕之情隐下。”九璎自夜色中返回，手中提着一对刀剑，正是风临与宁封失窃之物。
她将刀剑丢在桌上，淡漠着，缓缓道，“天光大人从一心为国变成如今铲除异己党同伐异的权臣，亦是因为帝姬，帝姬的绝望未尝不是他的绝望。自帝姬离世之后，天光大人再不是从前的饮天光。他将帝姬的死归罪于国武馆，归罪于冥顽不化的北部，所以才处处针对。”
九璎抚了抚泛疼的咽喉处，沙哑着又道：“只是天光大人不知，同室操戈，兄弟阋墙，这种局面亦不是帝姬所愿见。”
采雪惊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道：“少主，这些话您怎么从没对我讲过？”
九璎轻敲上她的额头，道：“因为你笨。”
宁封掠一眼九璎，犹嫌稚嫩的眉眼此刻深沉如渊。因为他实在想不出九璎为何将这些神州隐秘之事告知他们。以九璎稳妥的行事作风，自然不是出于无意。那她有意告知，又是为什么呢？是阴谋吗？
风临一边喝着茶一边仰脸听着，一边抬手挠几下脑袋，视线一会儿转至宁封，一会儿转至九璎和采雪，眼中时有茫然之色。虽然故事很有意思，但不得不承认她并没听懂多少。因为她问出了一个很无语的问题，无语到几乎没人愿意回答她。她问：“晚饭还给不给吃啊？”
九璎、采雪、宁封：“……”
风临往桌上一伏，已是饿得头晕眼花，气力全无：“我要死了。”
采雪这才记起还没把晚饭送上来，又窘迫又奇怪，转身向门外护卫道：“去看看膳房的人都死哪里去了，这么久还没把饭菜做好？”
不多时，那护卫自膳房回来，吞吞吐吐地禀道：“采雪姑娘，南部在开宴，他们有大宗师的手令，膳房的师傅不敢不从。”
采雪当即气得直翻眼睛。但这次却没有像以前那般怒火三丈，一口气问候遍大宗师的十八代祖宗，摆摆手道：“算了，你去酒楼买点宵夜吧，速去速回。”
不料话音未落，风临已是提出了异议，嚷道：“采雪，不是一点啊，是很多。我要吃三人份，不，四人份。”
采雪掩口一笑：“放心啦，国武馆伙食管饱。”
风临这才满了意，哼哼着，伏在桌上，仰脸望着众人不动弹了。
宁封心中疑惑不去，沉声道：“在下有一事想请教少馆主。”
九璎道：“请讲。”
宁封肃了神色：“以上诸事多关系神州隐秘，不知少馆主为何会将这些事告知我们。在下实在想不出缘由。”
唇角轻扬，九璎似笑非笑道：“告诉你们这些事，是因为你们带着凝光化雷剑，你们有权利知道帝姬的事。”
宁封愈发不解：“为何？”
九璎冷笑一声，提起桌上的凝光化雷剑，横向宁封：“两位难道不知道这剑本是神州之物，是无双帝姬当年的随身佩剑吗？”
宁封一惊。
九璎冷笑愈甚：“送你们这把剑的人还真是什么都没跟你们说啊。帝姬一直等着他，临离世时还念着他的名字，他竟能忘得这样一干二净。帝姬一生机敏，不料看男人时眼却瞎了。”
宁封又尴尬又困惑：“在下不明白少馆主的意思。这凝光化雷剑有什么来历吗？”
九璎冷道：“它的来历？它原本名为凝光剑，那人对剑进行了精炼，将自己的雷属性融入其中，完成后称凝光化雷剑。它是帝姬与那人的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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