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完败:折戟演武会
眼见南北双方即将血溅演武场,九璎起身,环视全场,厉声喝道:“全都退下。”
北部军士闻此,止了脚步,但愤慨之色不减,为首一人道:“大丈夫生于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如若不得遂其志,唯愿死得其所。”
北部军士亦齐声道:“少馆主,我等愿与你共进退,同生死。”
九璎瞋目以视,向众人道:“大丈夫罔顾国恩,专念个人仇怨,虽死可羞。南北两部同为神州将士,当亲如手足一心报国。”她提掌拍向石台,震得寒冰剑飞起。反手握剑,横向脖颈,她道,“谁若再提半句异议,九璎即刻自刭,以谢管束不周之罪。”
北部人员一时色变,默然噤声。
南部军士亦为九璎言行所动,收剑入鞘,退后三尺。
比试结束,新馆主已经选出,崇元帝等人也无再留的必要,着人起帝辇回宫。祭与他同坐。
刚出了演武场,崇元帝立刻卸下先前的威严郑重神色,长舒一口气道:“吓煞孤也。若非九璎明理,今日之事岂能善了?”他斜睨祭,哼道,“都怪你,当着众人的面偏袒饮流光。”
祭同样斜睨之:“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下你满意了,坏人全由我做,你可以高枕无忧了。”
崇元帝毫不领情:“那你依着众人意思点九璎不就没事了。”抬手肘,捅了捅他,崇元帝道,“好友,说说饮爱卿允了你什么好处?”
祭但笑不语,微扬眉仿佛在说,你猜。
崇元帝搓了搓手,凑上去嘿嘿笑道:“难不成是他老婆借你睡一晚?”
祭冷哼:“你老婆借我睡一晚,我也不稀罕。”
崇元帝哈哈大笑:“孤的皇后早就年老珠黄,你当然不稀罕。”
祭扶额,轻叹:“你这样的帝王也能坐稳江山,真是个奇迹。”
崇元帝将头一昂:“你懂什么,这叫无为而无不为。”
祭苦笑:“连九璎这样的孩子你都坑,做你的臣子真是可怜呐。”
崇元帝作忧伤状:“不然呢,手心手背都是肉,孤也很不好选啊。”俯身挨近,换了种语气,崇元帝正色道,“好友,孤有件事想跟你说说。”
祭打起了精神:“什么事?”
抬起一脚,猛地把祭踹下龙辇,崇元帝大笑道:“后面有人要杀你。好友你多保重,孤先走了。”
祭一个鲤鱼翻身,稳稳当当地落地,摇头道:“过河拆桥,真是太奸诈了。”
崇元帝哈哈笑道:“孤怕死,不想替你挡刀。”说完,侍卫运力,抬着龙辇行走如风,须臾便不见了影踪。
果然,帝辇刚一离开,立刻有国武馆的高手自巷道冲过来,围杀向祭。若不是此人作梗,北部今日又岂能落败?非神州之人,却强行插手神州之事,可恨!大刀挥起,带得落叶飞扬,他们将一腔怒怨全都发泄在了祭的身上。
祭看也不看,伸了伸懒腰,一路径直走过去。
寒刀气势逼人,即将砍在他身上。只见他若拂去衣上灰尘般轻轻一掸,疾冲而至的两人立刻像断了线的风筝,惨叫一声倒飞出去。
随后是第三人,第四人。
第五人,第六人。
……
十数位高手在他面前,竟若飘飞而至的落叶,只需一拂,便让对方凝聚全力的一击变了方向,乱了套路。国武馆的人纷纷重创倒地,惊骇异常。
祭仍是看也不看,翩然离去,只余一个背影潇洒绝伦。
而此时,演武场上的氛围却远没有这边轻松。受伤的军士陆续被抬入医馆接受疗治。
九璎受伤颇重,加之又是为寒冰剑所伤,寒气入体,伤口不断恶化,血根本止不住。老军医束手无策,一遍遍翻着手边医书,急得满头大汗。
这时千重泽转动轮椅行来,屏退围着九璎的军医和方士,目光凛起,掌中凝真气,抵上九璎伤处,将寒气一点点逼出来。
良久,他收了掌,轻吐一口浊气,缓缓调息着。
军医向前,忙为九璎简单包扎了伤口。
这时那两名守卫匆匆上前,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谁也不肯开口了。
九璎见此,指了左边那人:“卢平,你说。”
卢平扫一眼周围,附耳向九璎低声道:“少主,饮天光不知从何处得知宁少侠身上有虎符,一路追赶。”他愧疚地低下头,“属下保护不利,虎符被他取走了。”
九璎猛地抬眼,瞳孔收缩着,连声音都颤了起来:“当真?”
卢平不敢看她,点了点头。
五脏六腑翻山倒海,眼前阵阵发黑,九璎大叫一声,伤口当即崩裂,吐血不止。
千重泽忙又运功,掌心抵于她的后背,为她疏通紊乱的经脉。
九璎强撑着一口气,抓住千重泽的手,摇了摇头,仰面泣道:“千重大人,九璎万死难辞其罪。”
千重泽挣开她的手,重又运功为她疗伤,笑叹道:“真是个孩子,年轻时谁没做过傻事,何必过于自责?饮天光得了虎符又能怎样,难道还能调动军队将我北部学子尽数诛杀不成?他有这个胆量吗?”
九璎知千重泽是安慰于她,心中愈发悲痛,又叫了一声“千重大人”,吐出一口黑血,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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