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首先失利
第一节
此时尚是清晨时分,顾家庄许多村民还在睡梦之中。但是,当前最紧要的事情就是把顾家庄所有的人撤离此地!
“顾云,你带一百人赶紧把除村东之外的人全部叫醒!”
“德昭、顾超,你待二百人等村民全部叫齐之后保护老人、小孩、妇女还有伤残病弱的顾家庄村民先走!”
“顾凌、孙显你二人带二十人把村东的村民叫醒赶紧往这边跑过来!”
村东,即松江清兵赶来的方向,现在清兵还在村外等候着顾顺的答复,暂时不会进村,不过再等一会儿,等那清兵小将觉得顾顺进村的时间太长之后必定会挥军杀入村中,到时候村东头的村民可就要首当其冲了。
“四叔、四婶快起来,鞑子来了!”
顾凌焦急地敲着村东村民的房门,屋内的四叔、四婶听闻鞑子来了,吓得立刻从床上爬了下来,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嘭、嘭、嘭!”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急促,四叔来不及穿上衣服就来给顾凌开门。
“四叔,鞑子来了,快往村西跑!”还没等四叔认清眼前这个人,顾凌就焦急地说道,随即跑开去叫醒其他人家。
四叔站在原地看着顾凌的顾凌远去的背影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赶紧大喊:“婆子,快跑,鞑子来了!”
顾凌、孙显等人一户户人家地敲门,被叫醒的村民也帮忙敲响邻居的门,叫醒还在熟睡的村民。
尽管顾凌等人一直叮嘱村民逃跑时动静要小一点以免惊动了村东不远处的清兵,但是出于恐慌,还是有不少村民惊叫着,一时间鸡飞狗跳,清晨的宁静被打破了。
……
村东外不远处的清兵小将,本来就等顾顺等得有些不耐烦,现在远远就看见顾家庄村东的村民拖家带口往匆匆忙忙往村西的方向跑去,大喊一声:“不好!”
那清兵小将立刻翻身上马,身后的清兵见状,纷纷站起来,随时候命。
“跟我杀进顾家庄,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话音落下,清兵小将第一个冲了过去,身后的一二百个骑兵和千余步兵也紧随其后冲进顾家顾家庄的村民听到身后的马蹄声、喊声声,更加惊恐,许多小孩已经哭了起来。有妇人不小心摔在地上,包袱里的的一些首饰、钱财掉了一地。
“我的钱!”那妇人慌慌张张地拾取着地上的钱财。
“顾二嫂快走吧!”一个男人拖着那妇人就跑。
住在村东的村民有二三十户一二百人,现在这里场面一片混乱。村外的清兵马蹄扬起了一片尘土,正朝着这里杀来。
清兵小将第一个骑着马、挥着刀疾驰而来。顾凌站在村民的身后,手持削尖的木棍,盯着那小将,透着杀气。
他刚刚杀了顾顺,一个从小疼爱自己的顺叔;现在眼前朝他冲来的是毫无关系并且想致他与死命的陌生人,不,是敌人!
清兵小将并没有因为前面站着个顾凌而放慢速度,相反,他反而加快了充斥的速度,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十五步……
那小将俯身一刀砍向顾凌,顾凌一个侧身躲了过去,那小将的刀片划着弧线从顾凌的胸前划过。
那小将见砍了个空,也不去理会顾凌而是朝着正在慌乱逃窜的村民驰去。顾凌见小将舍了自己,知道那小将想要干嘛,急欲追上前去拦住那小将。
只是顾凌身后近二百清兵骑兵如同洪水一般冲击而来,顾凌感受到了身后的危险,一个转身,手中削尖的木棍刺穿他正后方的一匹马项,只听得那马儿长嘶一声,顾凌抽回手中的木棍,马儿翻身倒地,骑在那匹马上的清兵也顺势摔倒在地,那倒地的清兵面露惊恐地神色,随即就是一声惨叫被后续而来的骑兵马蹄踩得血肉模糊。
此时的顾凌穿梭在骑兵之中,既要躲开马匹的冲击,又要避开清兵的劈砍,当骑兵一波流冲过之后,只遗留下被踩成肉泥的那个清兵尸首和马匹尸首,以及站在那里刚刚躲过一劫的顾凌。
骑兵的到来,把许多村民都撞飞,随后清兵骑兵又挥舞着手中的刀,对手无寸铁的顾家庄村民大肆屠杀。
孙显是参加过战斗的人,见清兵杀来,吩咐几个年轻人保护着村民后撤,自己带着十几个青年上前与清兵搏斗。
很显然,孙显只有十几个人,手上拿着又只是简陋的武器,而清兵骑兵就有近两百人。尽管这十几个青年大都跟顾荣学习过拳脚,但是还是没能挡住眼前凶暴的清兵……
地上遗留了许多具尸体,有老人、小孩、妇女……
清兵骑兵还在来回冲杀着,顾凌捡起地上那把被马匹踩死的清兵的刀冲向清兵。一个骑兵见后面还有个活口,掉头追了过来,靠近顾凌后,那清兵俯身砍向顾凌,顾凌抢先一步,一刀砍断马腿,马匹哀鸣一声倒下,那清兵落在地上,还没等那清兵起身,顾凌就过去照着那清兵胸口砍去一刀……
见顾凌没死,又两个骑兵折返回来,一前一后。顾凌身手敏捷轻松躲过第一个骑兵的砍杀,并在他的马冲过去后,猛朝那骑兵背后砍了一刀,那骑兵只觉得背后火辣的疼痛,惨叫一声落下马去。
没等顾凌去结果那躺在地上清兵的性命,后面一骑又疾驰而来,顾凌一个转身横刀“吭”地挡住那骑兵砍过来的一刀。那马匹随着惯性又跑出十几米远。那清兵赶紧调转马头复又朝着顾凌杀来。那清兵靠近后顾凌原地一跃而起,飞起一脚正踹中那清兵下颔,那清兵“噗”地吐出一口血水,飞出几米远落在地上。
顾凌轻轻地飘落在地上,来不及多考虑就朝那清兵跑去,那清兵刚打了个滚,一睁开眼睛就看见顾凌双手举刀怒视着他。那清兵还来不及求饶就被顾凌照着脖子砍断头颅,鲜血喷涌出来,溅了顾凌一脸。
虽然顾凌连续结果了几个清兵的性命,但是现场的情况并不容乐观,手无寸铁的顾家庄百姓怎么可能是清兵铁骑的对手,地上村民的尸体越来越多,孙显不知道什么时候夺取了一匹马,正在与清兵搏杀,但是独木难支,孙显似乎快有些招架不住了,而顾凌的身后清兵步兵也正朝这里赶来。
顾凌顾不得身后的步兵,操刀冲向那群骑兵,能杀一个是一个,能拖一个是一个,能让顾家庄村民逃脱一个是一个;只是,在顾凌跑出没几步远的时候,那群骑兵的两翼飞来了无数拳头般大小的石子,骑兵猝不及防,许多人被石子击中落下马去,不少马匹也因被石块击中受了惊吓,胡乱践踏,掉落下马的清兵骑兵还没能爬起来就被马蹄踩成肉泥。
这时,两旁又响起了喊杀声,原来是顾荣带人赶来。骑兵失去了冲击能力,人数又明显少于顾家庄义军,一时间失去优势,纷纷被顾家庄义军用削尖的木棍刺落下马。
孙显见援兵到来,抖了抖精神,继续挥刀劈砍;顾家庄的路本来就不宽阔,现在挤了这么多人,马匹又跑不起来,一下子骑兵就去了一大半。
“边打边撤!”顾荣喊道。
他不敢恋战,后面的清兵步兵已经赶了上来。顾家庄义军都是临时武装起来的农民,作战毫无章法,真正硬碰硬,这支几百人的队伍肯定会全军覆没。
……
路上遗留了血多尸体,顾荣终于带着顾家庄义军和村民撤出了顾家庄,但是顾家庄义军越打越少,又带着一大群老弱妇孺,一时难以摆脱紧追其后的清兵。
但是,顾家庄义军并没有丢下顾家庄的任何一个人,且打且退,直到退入一座山中,清兵也尾随其后追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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