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松江之战 15
第十五节
对着溃逃的人，给我射！”刘良佐马鞭朝溃败一指喊道。
弓箭手绷着脸拉满弓瞄准备溃兵。
“放~”弓箭手将官喊道。
“嗖、嗖、嗖”清军的弓箭犹如飞蝗一般飞向往回跑的清军逃兵。清军逃兵见自己阵上的箭密密麻麻朝这边射来，瞪大双眼，咧开嘴，惊恐着看着正在快速飞来的一支支箭矢的箭尖。
死神没有留给那些溃败思考的时间，一支支箭无情地刺进清军逃兵的胸膛、咽喉、额头，甚至直接从逃兵瞪大的双眼进去，刺穿整个头颅……
我们现在看电视时候，会看到一些类似的情节，反面人物带领军队去攻打主角，而且是数倍于主角。但是经过一系列的斗智斗勇，坏蛋的军队全线溃败，士兵纷纷逃窜。这时候，为了表现坏蛋的残忍同时也衬托出坏蛋的大势已去，就会出现坏蛋和他手下的将领亲手挥砍自己溃败的士兵。
其实，战争双方倒地何方才是正义一方，谁才是真正的坏蛋，是很不好说的，也说不清楚。而且不管交战的双方代表什么势力，在自己的部队出现溃逃迹象的时候，亲手砍杀自己的士兵是非常正常的，也是非这样做不可。
例如，郑成功所率的郑家军，在作战之时，以绳索划地为界，士兵凡有退越绳索、畏缩不前、无令后退者，尽皆诛杀。同时奖励与提拔作战勇猛、斩将擒敌的军士，从而打造出一支在与清军交战的过程中屡有功勋的劲旅。
再如本文中，明军战斗力和士气远不如清军，顾荣等人在带领明军抵抗清军进攻的时候，也常常自己捉到在后督战，凡有怯懦的明军一律格杀勿论，才勉强稳住明军的阵脚。
那些往后逃跑的清兵，见后退无门，又纷纷转身往松江城上跑去，除此之外刘良佐又挥舞令旗号令一支清军队伍进攻。顾凌刚刚取得的大好形势急转直下。
“奶奶的，老子还没把城上这群狗崽子杀光，就又有人杀来！”朱圣骂道。
顾凌一枪刺进一个清兵的咽喉，那清兵的咽部喷出血来，溅得顾凌一脸，顾凌伸手擦拭掉脸上的血，对朱圣说道：“我们得想个法子，不然仅凭我们这点人马根本无法把鞑子杀下城去。”
“游击可有何破敌之策？”朱亓且打且问。
看着城上的清兵越来越多，再看看城下的刘良佐，顾凌转了转眼珠，说道：“擒贼擒王！”
“如何擒王？”朱圣问道。
顾凌又一枪刺进一个清兵的面门，说道：“西门有多少匹马？”
“可用之马二十二匹！”朱圣被顾凌拉到后方去后说道。
顾凌咬咬牙，恨恨地说道：“好！就二十二匹！”
“游击这是要……”朱亓找到顾凌和朱圣，刚好听到他们的谈话，不由得惊叹出来说道。
“没错！标下还请副总兵借我二十二个骑兵！”顾凌拱手说道。
松江城内马匹并多，会骑马的士兵也很少，西城的骑兵就更是少之又少，而且骑兵的质量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朱圣反对道。
“不如虎穴，焉得虎子！”顾凌说道。
“万一你有什么闪失，我如何向顾总兵交代！”朱圣说出自己的疑虑。
“马革裹尸，顾凌之幸！杀身报国，父帅定会引以为豪！”顾凌坚决地说道。
“可是……”
朱圣话还未说出口，朱亓就抢过来说道：“大哥，我觉得游击说得有理，不主动出击恐难退敌。这样吧，我和游击一起出城，也好有个照应。”
朱亓说完，直勾勾看着朱圣，等着朱圣发话，顾凌听闻朱亓之言，也点点头，表示赞同。现在顾凌没有时间说一些推脱的话，让朱亓不要一起去冒这个险。毕竟朱亓要一起出城，朱圣更有可能做出定夺，而且另一方面有朱亓的帮助，胜算也更大一点。
朱圣终于咬咬牙说道：“好！你二人要小心点！”
“嗯！城上就拜托副总兵了。”顾凌拱手说道。
说完之后，顾凌和朱亓一起离开。但由于兵员的素质问题，朱亓和顾凌最终只匆匆选出十八个个身材还算魁梧的明军，加上顾凌、朱圣整整二十骑。
就在顾凌即将出发的时候，一个明军士兵跪在顾凌的马前，一把刀和盾牌则放在他身旁的地上，拱手说道：“小人愿随游击一起出城！”
顾凌看了他一眼，皮肤黝黑，体格健硕，用长枪指着他问道：“你可会骑射？”
“略知一二！”那士兵答道。
顾凌看着他的眼神一会儿，指着边上一匹没人骑乘的马说道：“上马！”
“谢游击！”那士兵朝顾凌磕了个头，转身上马。
顾凌振臂高呼：“弟兄们听好了，出城之后都跟紧我，我杀到何处就随我杀至何处，有擅离队伍者，斩！”
“诺！”二十个骑兵高声呼喊出来。
……
松江城西门的吊桥放下，城门打开，顾凌带着二十骑人马杀出城来。正在攻城的清军没料到明军会突然杀出，大惊失色。
顾凌一马当先，连刺几名清兵，马又踏死踏伤几名清兵，二十明军骑兵又紧随其后，而且明军一路疾驰，并没有放慢速度砍杀清军。两旁的清兵军都看得心惊肉跳不敢上前，当然想上前也赶不上明军的速度。
这支只有二十一骑的明军，有辱一个飞梭一般，飞速穿梭在清军之中，凡是在前面挡住他们去路的，或被刺死砍死，或被马蹄踏死。
在阵上观战的刘良佐见有一支明军骑兵正气势汹汹朝自己这边杀来，赶紧挥舞令旗，说道：“弓箭手，别让明军近前！”
清军弓箭匆匆列队，并拉弓搭箭，瞄准朝这边飞速而来的明军。
“放~”
箭从弓箭手的手中飞出，飞向明军。明军见清兵的弓箭手正如飞蝗一般扑来，在顾凌的一声令下纷纷拿出盾来，护住自己的身体。
外围的两骑明军马匹不幸被清军射中，马失前蹄，那两个明军跌落下马，滚落到一旁的地上。清军见明军有人从马上摔下来，赶紧上前一阵乱砍，两个明军当场被砍成肉泥。
见射出的箭很多落到明军的盾牌之上，没有给明军造成太大的伤亡。清兵继续拉弓搭箭，又一阵箭雨向明军射来。
明军依旧横盾挡住，这波箭雨致使三名明军或直接在马上被箭射中跌落下马，或马失前蹄跌落在地被清兵砍死。
清兵继续拉弓搭箭，不过这次还还没等他们发射明军就已经杀到他们的面前。还是和之前一样，顾凌连刺数人杀开一条血路，直接朝刘良佐扑来。
“快！快给我挡住他们！”刘良佐指挥着身边的清兵说道。
大部分的清兵已经被派去攻城，留在刘良佐身边的不是很多，但仍然是将顾凌所剩的十六骑人马包围起来。这支明军骑兵终于在清军的包围圈中失去冲刺的能力。顾凌带着十几骑人马来回冲杀，几阵下来又有两骑明军阵亡。
现在，在场的明军身上都已经被染成红色，顾凌举枪高呼：“弟兄们，想活命的跟我杀~”
明军只剩十四骑，虽然这些骑兵不是顾凌精挑细选选出来的，但他们的战斗意志可比其他明军要坚强许多。尤其是刚才主动请缨的那名士兵，作战更是异常勇猛，刀法之娴熟让顾凌不得不由衷钦佩。
“杀~”
顾凌大喊一声，硬生生地在清军的包围圈中杀开一条血路，不过也付出四骑明军的代价。
顾凌杀出包围圈后，刘良佐出现在他的面前，顾凌看着这个衣甲鲜明的人，不用说就知道是清军主将：“活捉鞑子主将！”顾凌大声喊了出来。
这些杀红了眼的明军又紧紧跟着顾凌扑向刘良佐。刘良佐的将领卫队慌忙应战，但没几下，顾凌突破这层清军防卫力量，直取刘良佐。
刘良佐大惊，在几个亲卫的护卫下翻身上马，拔腿就跑。
“别让鞑子主将跑了！”顾凌大声喊道，所剩的几骑明军嘴里喊着“杀~”跟在顾凌后面穷追刘良佐不舍。
这时，松江城的西门再次打开，孙显、顾超带着五千援兵杀出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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