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克复南都27
第二十七节
多铎让钱谦益伪造柳如是的笔迹，写了一封信给顾荣，说柳如是已经策反一个降清汉人将领，并约定了个时间，要顾荣带兵攻城，那位反正的汉人将领会为他们打开城门……
这次约定的时间是在白天。
顾荣亲自带着两万的江东军和五万义军列阵于南京城外。城头上的多铎看着顾荣再次上钩，心里不由得一阵窃喜。
哼哼，顾荣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跑了。多铎心里暗暗盘算着。
“弓箭手！”
顾荣一阵高呼，身边的一个旗手舞动令旗。一群手持硬弓，身背羽箭的明军和义军弓箭手，弓着身子，匆匆走到军阵的最前列，空旷的原野上，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和铠甲撞击声传入明军将士的耳中。
“预备~”
弓箭手从箭壶中取出箭来，搭在弓上，右手握弓，左手拉弦，向城上瞄准。
“放~”
随着将官的再一声令下，弓箭手松开了紧扣的弓箭，箭在弓弦强大的推力之下，“嗖~”地飞向南京城。
箭如飞蝗，扑向城头的守军，一阵阵惨叫声在南京城头响起，无数清兵纷纷中箭。
城下的明军弓箭手分成数排，一波射手将箭射出之后，立即退到身后去，又另一波已经装填好弓矢的射手顶替他们的位置，对着南京城再放一波箭雨。
城上的清兵或躲在墙垛后面，或持盾牌抵挡，而那些找不到地方躲藏的，则无可避免地被明军的弓箭射中，射中头颅、射中咽喉、射中心窝……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无数清兵尸首，看来这次顾荣是有备而来，多铎最初的得意收敛了这几分。战场一向都是瞬息万变，一个优秀的军事将领需要能够在变幻莫测的战场中，随机应变。起初，多铎已经在南京城内设下埋伏，在顾荣带来后，就命人打开城门，让城上的人加装厮杀，在顾荣挥军冲入南京城后，关门打狗。只是没想到，顾荣这次多长了颗心眼，没有直接攻城，而是先令弓箭手扫射一番。
顾荣不傻，多铎也不是好惹的，于是他也命令清兵的弓箭手奋以还击。
清军的弓箭手匆匆跑到前面，拉弓搭箭，准备瞄准目标，怎奈明军箭雨过于密集，许多清兵的弓箭手还没抽出箭来就已经被明军的箭矢夺取了性命。
“预备~放~”
清军将领指挥手下的弓箭手道。
“嗖、嗖、嗖”清军的弓箭也朝明军的阵中飞来。
“啊~”
明军的阵中也响起一阵惨叫声，许多明军，尤其是没有披铠甲的义军，中箭倒地者不计其数。
清军本来居高临下就占有优势，看到这样的一番场景，更是让清军士气大振，尤其是那些本来就擅长骑射的满洲兵，更是心生傲意。
清军的箭和明军的箭交织在一起，双方军士中箭身亡者，不计其数。
“弓箭手，回列！”
随着顾荣的一声令下，旗手再一次舞动旗子，明军的弓箭手纷纷向后退去，退到清军弓箭手的射程范围之外。清军见明军撤出自己的射程范围，鞭长莫及，也停止了射击。
顾荣骑在马上，将手放在额头上遮挡阳光，眺望南京城头。他的这一举动被多铎尽收眼中。
“哼，看来他是想等人给他开城门了！”多铎冷笑道。
多铎抽出刀来，正准备命人打开城门，让城上的清军假装厮杀，只听得上元门方向一阵炮声响起……
……
“弟兄们，杀呀~”
顾凌长枪指向敞开着的上元门喊道。
“杀~”
一阵震天的喊声响起，无数明军在顾凌、高平、张力达的带领下，向上元门涌来。
“快放箭、快放箭！”镇守上元门的清军将领焦急地喊道。
清军兵力有限，为了和顾荣展开决战，主力都被派往佛宁门和顾荣对峙，其他各门的守军都寥寥可数。
上元门清军弓箭手数量不多，没能给明军造成太大的伤亡，而且城内还有反正汉军，明军顺利地攻入了上元门。
“弟兄们，成败只在今日！杀呀~”
顾凌一马当先，把朝他杀来的一个清军将领，一枪刺死。明军士气大振，朝城楼登去。
清军把事先准备好的滚木和礌石滚下来，明军防备不及，许多人被滚木绊倒，被礌石砸中。苦于这里只能强攻，无法智取，明军在城下停住了脚步。
没想到清军的抵抗意志这么强。
顾凌抬头看了城上一眼，又看了一眼城下的明军，莫不是将士们胆怯了吧！
顾凌想都没想就翻身下马，走到明军军士的面前说道：“弟兄们，大丈夫为国而死，幸也！随我杀上城去！”
顾凌正要带着军士冲上去的时候，张力达拦住了他，说道：“将军，你贵为伯爵之子，万一有什么闪失，我等如何担待得起？就让我和高平带着人马冲上去就行了，你就在这里等我们的好消息！”
“将士们都不怕死，我顾凌又何惜这区区七尺之躯！”
顾凌推开了张力达，喊道：“弟兄们，杀呀~”
城上的清军滚木、礌石往下砸，顾凌身手敏捷，一一躲了过去，可是他身后却有许多明军被砸中，滚落下城去。
见顾凌毫无退缩之意，明军军士也都卯足了劲往上冲。
“杀呀~杀上城去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吭、吭、吭~”顾凌第一个冲上城楼，对着正抬起滚木和石头的清兵就是一阵猛刺。高平、张力达紧随其后也杀了上来，接着，明军也都涌了上来。
刚才清军的抵抗，让明军付出了好些代价，明军杀上城来后人数远多于清兵，怎能免得了一阵厮杀。
很快，清军就招架不住了，一些清兵放下武器想要投降，明军哪里肯放过，照着就是一刀，而其他不愿投降的清兵更是难逃一死。
“给我杀！一个不留！”顾凌高声呼道，他的这一呼喊，使明军士气更振，见着清兵就砍，丝毫不会手下留情。
很快，上元门的战斗结束了，清军被一个不留的全部消灭。
“弟兄们，随我到佛宁门增援镇江伯，活捉多铎！”顾凌振臂高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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