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出乎意料的展开
艾丝在年幼时期，由于父母都消失不见，曾经独自一个人封闭了自己的内心，大概是在七岁到八岁的那段时间，每天都会潜入地下城斩杀怪物想着变强，想追上自己实际上已经不存在的双亲。
就是因为太想变强了，天天偷偷进入地下城的原因导致她与眷族里的人吵架了，像个任性的孩子在亲生父母消失后，与之后始终承担她母亲职责的里维莉亚也闹翻了。
而原先深爱她的双亲却也都丢下她消失了，昔日幸福的时光逐渐化为痛苦的回忆，让年幼的少女饱受伤害。
少女陷入了孤独，于是她化身人偶，不顾眷族制止不断以幼童的身份进入地下城斩杀怪物，那个时候她认为她将永远无人宠爱，无人理解，仿佛自己被世界舍弃。
那个时期的痛苦，只是回想，就叫她痛苦不抗，也就在那个时候，她几乎将泪水流尽。
因此，她无比清楚一个人的痛苦，也对永夜的处境感同身受，所以....她想做些什么，无论如何她都想帮助他。
然而，对她的想法永夜却只是摇头。
“....别把我当成小孩子了，我可不会像小孩子一样害怕寂寞，而且说到底了，我们并不熟悉，比起在这种地方聊天，我觉得你应该回家去比较好，否则你可是很容易被我波及的，或者真的要帮我，可以替我去买一些治疗药剂。”
“不要，除非....你跟我走。”
“....我说啊，少女。我说话也很累的啊。”
对上垂下脑袋的少女那对金色的眼瞳，永夜只感觉有些疲惫，叹了一口气缓了一下才给这不韵世事的少女讲起了道理。
“你的眷族是都市最强的洛基眷族，你一个人帮助我可以理解为个人行动，怎么样都好辩解，可如果带我去你们的驻地，那么就代表和同为最强的芙蕾雅眷族为敌，你们的主神是不会同意的，难不成你要违背你主神的命令？”
芙蕾雅眷族虽然重伤了一个LV7，死了一个LV6和两个LV5的高层干部，可是却还剩下两个LV6的黑白精灵，以及更多的LV5。
最重要的是....芙蕾雅眷族本身，最强的其实不是奥塔，而是芙蕾雅本身，那令人无法置信的“魅惑”。
芙蕾雅毫无战斗能力，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神，可是她那异常的“魅惑”能力，却是无法以理性控制的力量。
人类或亚人不用说，就连男性的神也无法抵挡这种压倒性的支配力量，理论上只要她有那个意愿，她能将任何人打进忘我的深渊，同样也能支配除了极少数特殊存在外（艾丝、贝尔），下界的一切生命。
控制银背猿那九只怪物，根本只是微不足道的能力展现，即使整个芙蕾雅眷族都没有了，芙蕾雅本人出去转一圈，立刻就能拉出一大堆誓死为她效力的男人和女人，因为没有那个眷族的人类能抵挡她的“魅惑”能力。
也就是说....即使现在，有着堪称BUG能力的芙蕾雅，芙蕾雅眷族依旧是这个都市最强的存在。
洛基眷族不可能真的和芙蕾雅眷族打，因为如果不直接先远程干掉芙蕾雅，那就没有胜算，芙蕾雅分分钟就能拉出一大堆的眷族来，甚至把洛基眷族的人都勾引过去，而下界生命是严禁攻击神的，也没有人大胆的敢攻击神，所以....理论上芙蕾雅几乎等于无敌。
因此艾丝所在的洛基眷族主神，洛基一定不会想和芙蕾雅眷族为敌。
不....等等，好像不对，那是一般的看法，他已经表现出了自己的价值，他的价值并不是一般人可以媲美的，如果他能不被魅惑，那么他的加入也能改变局势，这么想....有可能被接纳？
可是他不想当眷族，所以....果然还是不能接受面前这孩子的方案。
永夜本人是想了很多，但面前的少女却明显没有他想的多，或者说只听了他表面上的言语，而没有进行深入思考。
违抗主神的命令，是眷族的一大忌，如果主神真正的生气了，不给更新数值那可就等于力量永远停滞于现在，因此艾丝对永夜的话还是存在很大顾虑的。
但已经决定了，她也不准备反悔，在短暂沉默中，她想出的方法是.....
“只要没有人发现，那就没有问题了。”
“....你真的是小孩子吗？”
对这出乎意料的回答，让永夜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比较好了。这不就等于家里不让养动物，却抱着侥幸心理偷偷抱了一条流浪猫或者流浪狗回家的小孩子吗？这种事情不需要多想就知道，早晚都会败露。
不、不对，他不是流浪猫或者流浪狗，但不是猫狗的话，事情败露问题不是更严重吗？
“不行吗？”
“你觉得呢？”
“我觉得.....”
仿佛不是很能理解永夜的想法，艾丝垂下了眼帘露出了代表着为难的表情，最后心里怀着紧张等各种情感，终于下定决心，抬起头凝视。
“可以的，就算你不同意。”
“....还真是有够自说自话的孩子，如果要报恩，你替我拿两瓶治疗药剂就好了。”
对上少女散发着强烈意志的金色眼眸，知晓这孩子是个天然呆，现在还听不进别人的话，永夜只感觉相当的郁闷，因为他实在是难以与对面的孩子沟通。
努力的依靠死者行军当拐杖支撑自己，从地面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靠在墙壁上皱着眉头感受背后碰到墙壁上的疼痛，无力的摆了摆手。
“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就算我是在挟恩图报也好....拜托你要么乖乖回家睡觉，要么替我拿两支治疗药剂好吗？”
“不好。”
只是给两瓶药剂就将永夜一个人丢在这里她于心不忍，因此艾丝在经过一阵心里挣扎后....她拉住了永夜的肩膀。
“你这是做什么？”
“....跟我走。”
“我说啊....你要我说的更明白一点吗？我没有打算和任何人扯上太深的关系，这种行为对你而言必然不是好事。”
不说别的，只是自己血脉的问题，就足以让永夜疏远这些领受神恩的冒险者，因为他们是神的眷属，理论上和神一样是潜在性的敌人，即使不是那也不会成为什么友军。
因此，永夜果断的拨开了少女的手，将她推离身旁，并踉跄的走向小巷外面，打算换一个地方等气恢复一些再给自己修复一些伤势。
永夜这拒绝帮助，推开自己的举动，让艾丝想到了自己曾经年幼无知，拒绝了和母亲一样的里维莉雅，将里维莉雅推开的行为。
这让艾丝没由来的产生一股烦躁，仿佛面前的永夜，就是曾经的那个现在的她都想痛打一顿的自己，看到他这副模样，她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不快。
“....跟我来，来了就什么都可以给你。”
“说的很诱人，但抱歉，我没有兴趣，不靠你我一样可以活下去，就这样再见。”
无视挡在身前冷着脸，金色的两眼眯细了凝视着自己的少女，永夜只是冷淡的拒绝了，接着就绕开了她打算离开。
然而....还未等他多走出几步，身后却传来了少女的低喃。
“觉醒吧（Tempest）。”
少女用超短咏唱文为触发因子，发动了魔法———风灵疾走。
下一刻，风起了。
风能用肉眼辨识的高速流动，像起舞般围绕在艾丝的身旁，金发宛如沙金般即使是在深夜依旧醒目，绽放耀眼光辉的乘着风飞扬起伏，甩去了发丝上的雨水，
骤降的暴雨中，雨水不再能滴落在被风环绕的少女身上，魔法形成的风，像透明的结界将外界的风雨隔离在了外部。
“你想....喂！？”
意识到魔法的出现，永夜本能的提高警惕往后看去，可是....艾丝却先他一步，急速分开了大雨，在永夜没有感受到敌意，却不知道她想干什么而出现迟疑的时候....无言的伸出手绕过了他的腿弯处和肩胛骨下。
就像是对付闹别扭的小孩一样，艾丝忽略了永夜的意见，在他愣神的时候强行将他横抱而起，接着脚尖点地在风的加持下，飞速蹿上附近房屋的屋面，在屋面上高速穿行。
突如其来的状况太惊人，永夜迟疑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被少女以公主抱的方式抱了起来，不、不对，他是男的应该说王子抱？可王子的形象和他不搭，应该说....大叔抱？
等等、等等....这无关紧要的事情怎么都好，可为什么说又？现在这样应该是第一次吧？？
与当初昏迷状态下，不清楚黑瞳所为的情况不同，永夜在现在意识清醒的时候，又一次被人横抱了。
这让他的大脑一片混乱，即使先前在人前不断跌入泥坑也不觉得有什么的他，却对现状感到了极度羞耻，甚至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同时也忍不住想了一大堆乱七八糟有的没有的事情。
“你在干什么？别默不作声的，快点放我下去！”
头脑风暴后，勉强恢复镇定的永夜立刻就要求艾丝将自己放下，并不断扭动身体企图挣扎。
挣扎过程中，青春少年所期待的香艳碰触自然没有发生，艾丝胸前的铁甲硬邦邦的，还是符合胸型凸出来的制作而成，硌的永夜在挣扎途中伤口碰到的时候，虽然嘴上没有说可却忍不住在心里郁闷。
“....安静点，这样继续喊的话，会被人发现的。”
“那就快点放我下去啊！”
由于艾丝在屋面上疾驰，一旦真的挣脱艾丝，那就是要从高处掉下去了，那样虽然死不了，可却也足够让浑身是伤的他摔个好歹，瘫在地上半天不能动弹，因此永夜多少还是有些担忧对方将自己从天上抛下。
即使这种行为正常人做不出来，可面前这个却是个天然呆，天然呆不能以常理来度量，这是他很早以前就知道的真理。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可知道自己欠缺情感表现方式，面对这个状况在伤透脑筋想了半天后，艾丝却缓缓地吐露出了足以让永夜不再挣扎叫喊，可谓是一言定胜负的话语。
“我不介意被人发现自己抱着人，但是....你呢？”
“我当然......”
无言以对，永夜张开嘴却在三个字脱口而出后，再无法吐露出任何字符。认真思考的最终，他却只能选择了闭上嘴，不再大声喧哗。
毫无疑问天然呆的艾丝可以不介意这种事情，可他个人却会很介意，如果被人看到了他感觉自己说不定都要以头抢地了。
虽然这个世界没有多少人认识他，可再怎么样他都会在这个世界待上一段时间，这种事情如果让人看到了，不管怎么样他都会感到羞耻的。
明明不愿意跟人走的永夜，就这样以出乎意料的方式被人带走了，无法进行武力反对的他，只能以还能动弹的右手挡住自己的脸，不发出声音也不去看外面的情况，一副逃避现实的模样。
而艾丝面无表情的下面，实际上却也是波涛汹涌的感情波动，只是习惯了面无表情而永夜也在逃避现实，所以才没有发现罢了。
此番行为到底是在强行纠正小时候的自己，还是留住当初没能留住的父亲和母亲，或者是想知道他为什么可以这么强希望能学会变强的方法，也可能是基于什么别的理由，比如....报恩或者单纯的看不过眼？
促使这行为的出发点难以辨别，而这行为不可能让自己对自己过去的行为做出补正，根本形式上也不是在报恩，只是自我感觉良好的一意孤行罢了，毕竟永夜并不希望跟她走。
可归根结底她到底是怎么看待他的？父亲？英雄？小时候的自己？
不知道....大概都有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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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现的战斗爆发之后，都市一片混乱，避难人群大都还在外面淋着雨，不敢回家，或者是....无家可归了。
有实力的良知派眷族，赫菲斯托丝、洛基、迦尼萨，已经调遣人员在安排善后了。
一如往常端着酒杯，在巴别塔顶端的芙蕾雅却在为了战况不利而皱眉，并在让那两个LV6的黑白精灵，让人带队一边灾后重建，一边搜索永夜的踪影。
而就在这都市北部，北边繁华大街之外的马路旁，一栋比周围一带建筑高耸得多，占地面积也同样大的有些夸张的住宅就坐落于此。
不需要更多的言语来形容，这就是一座有着诸多塔楼的城堡，诸塔之中最高的中央塔上竖立着洛基眷族的标志，绘有小丑图形的旗帜。
这里是洛基眷族大本营，名为黄昏馆的城堡。城堡外有一圈三米多高的围墙，但这对LV5的冒险者来说却是轻松一跃就能跨越的高度。
身穿银色防具的金发金眼少女，就这么横抱着一个逃避现实的男人，跨越了围墙也避开了守卫和眷族的同伴。
观察风雨中城堡各处窗户倾泄出光芒，倾听里面的谈笑声，艾丝在自己的眷族驻地偷偷摸摸的登上螺旋阶梯，最后走到没有点开魔石灯的长廊上，敏锐避开可能出现的同伴，回到自己的房间前，打开门钻了进去。
“终于到达了.....”
“那还真是太好了.....”
有惊无险的抵达目的地，两人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我去找应该已经回来的里维莉雅拿治疗药剂，你在这里等一下，一定不要乱跑哦？”
考虑到永夜背后有伤，艾丝也就将永夜放在了椅子上，随后像面对不听话的熊孩子一样，不放心的叮嘱他不要乱跑以免引起麻烦。
“....我不会自找麻烦的，你就放心的快点去吧。”
感觉很麻烦似的叹了口气，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都疲惫不堪的永夜在艾丝的房间里，反而驱逐起了身为主人的艾丝。而艾丝依旧有些不放心。
“....我很快就会回来，所以别睡着了....听说重伤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
“我说你呀，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讲这种不吉利的事情，而且还说的这么清楚？”
艾丝这让人郁闷的话语，令永夜精神更加疲惫了。
“那....我，先走了？”
“拜托，快去吧....我不是小孩子，你不需要担心.....”
“......”
被如此直言了，让艾丝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再说什么，离开房间细心的锁上了门防止别人进入，接着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离开了。
“....我到底该感谢，还是该郁闷呢。”
变得很经常叹气的永夜，在房间的主人离去之后，观察起了自己目前所在的这个房间。
作为洛基眷族的高层干部，艾丝分配的是独立房，不过就第一印象而言，这是间相当冷清的房间。
虽然是干部的房间，所以相对比较大，可却只有桌子、床、窗帘、衣柜，这些最基础的家具，比起永夜去过的其她少女的房间，可以说是一点装饰都没有。
不对，赤瞳的房间好像和她差不多，同样简单到了朴素，果然因为都是天然呆的关系吗？那样的话楪祈应该也....嗯，楪祈的房间他根本没有去过，或者说根本没有机会去。
毕竟当初葬仪社的总部可是直接毁在了他的温压弹下，楪祈的房间不需要多说一定毁了个干净，什么都不见了，回想起来毁的那么彻底还真是有点可惜了。
“......”
在房间里环视一周后，永夜低着头倾听窗户外的的雨声，陷入了对过去的缅怀，而也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说起来....即使要帮忙，也不一定非要冒着危险带到自己眷族的据点吧？毕竟这又不是她的家，而是一个势力的据点。”
认真想想，永夜就从艾丝的行为里发现了很多漏洞，可是....
“算了，对一个天然呆不能要求太过周全的思考，而且....刚才我也不小心被弄得逃避了现实.....”
无奈，对现状没有办法抱怨什么的永夜，只能接受了目前的处境。
等到艾丝回来之后，她带回来了价格高昂的万灵药，将药水洒在了永夜的身上，万灵药立刻开始填补被削掉的皮肉、止血、修复折断的骨头，将永夜从先前那病恹恹看上去随时可能挂掉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当然，这种药还是有一定局限性的，如果是烧伤或者腐蚀什么的，或许可以很快修复，如果是重伤也能迅速保住性命，可但却不能一下子完全修复完毕，会剩下一些需要靠自己来修复，而且永夜也不需要这种药物过度的治疗，可以等休息一阵子后靠冥想来修复。
就像肌肉被填充，但那终究不是原先的，断肢重生万灵药和治愈魔法都做不到，伤势太重同样无法完全恢复，因此只是让过重的伤转到中伤程度，然后扎上绷带自我修复。
“唉？为什么....万灵药好像没有用？”
左臂断裂处，艾丝浇上了许多万灵药，可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这种现象让她忍不住蹙紧了眉头，带着怀疑说。
“这到底是被受到了强力的负面魔法的攻击，还是受到附带不愈属性的诅咒道具攻击？”
“....嗯，具体不好说，但你可以理解为诅咒。”
“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就存在这伤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诅咒？”
“可能是芙蕾雅眷族的特殊诅咒，不过比起这个，我觉得你应该去洗个澡了，顺便如果可以的话，也请给我带点吃的.....”
不打算在这方面多谈，看着面前拿着绷带替他包扎、固定左手骨折处，浑身和他一样湿漉漉的金发少女，永夜在劝说她去洗澡的同时，也带着犹豫拜托对方给自己带一点食物。
“好，那....稍等一下。”
完成最后的动作，将绷带扎的比永夜自己好多的的艾丝，没有多想就点头同意了，站起来从椅子上站起来后，很快就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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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身体能进行基础的活动，只是手....这神力还真和诅咒一样啊。”
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从椅子上站起来，浑身都在滴水的永夜，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留下一地水迹，走到窗户旁观望窗外的大雨。
他就只是望着窗户玻璃反射里的自己发呆，而看着倒映在玻璃里的自己，他的脸上却露出厌烦的表情，内心产生了一种一拳打碎“自己”的冲动。
那个死神说的对，他感到痛苦、悲伤、寂寞、憎恨，因为他无法原谅自己的弱小，在憎恨神的同时也憎恨自己的弱小，痛恨自己的无力。
此刻，他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真是可笑至极。”
不知道什么可笑，但永夜却只是在这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奈地自嘲。
而也就在下一刻....玻璃的里面....或者说对面，那大雨之中突然像恐怖片一样，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如果换一个人，在这大雨夜里或许会被这窗户对面，突然就冒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给吓出个好歹可永夜却是本能的握住了刀柄，往后退了几步。
接着窗户被推开了。
红发的女人，或者说女神甩了甩被大雨弄湿的头发，浑身是水的从窗户里爬了进来。
“果然来了客人啊。”
“.......”
没有回应，永夜只是看向这女神，洛基身后的窗户，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对方是如何下来的了，因为....外面有一根绳子。
这神是因为注意到他的存在，所以才不顾外面下着暴雨，放绳子从上面下来突袭这个房间吗？
不过，为什么没有带这个眷族的主力？
在永夜思绪万千的思考着，思考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洛基眷族的主神洛基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
平时总是眯着眼睛的洛基，依旧是那副眯眼的模样，但是却摆着一副符合其女神身份的，温柔的微笑，吐露出对永夜现状的理解。
“你，一脸迷路的表情呢。”
“....你以为，这是谁的错！”
听到对面女神的这句话，永夜只感觉自己大脑里名为理智的弦突然绷断了，这让他在此刻难掩心中的愤怒，无法抑制的低吼着，甚至在将刀拔出半截后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直接挥刃斩了过去。
“哎？难道是我害的？我们只是第二次见面吧？”
这突如其来的愤怒，让洛基微微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解。回忆过去，却找不到除了酒馆外，自己见过面前这伤痕累累的男人的记忆。
“......不、不是你，抱歉，我认错了人。”
在彼此沉默之际，永夜努力冷静下来，长舒一口气吐出内心的负面情绪，将刀刃收回鞘中。
他明白的，这行为不过是在迁怒，自己的遭遇和这个世界的神没有关系，只是他有些无法克制住那杂乱无章的情绪，难以抑制现在这股几乎要将理智击碎的冲动。
“是这样的吗？你果然迷路了啊。”
望着没有看向他的永夜，洛基没有对无故的迁怒感到愤怒，只是毫不介怀的笑着，肯定了自己先前的话语。
“....不用你多管闲事，等那多管闲事的孩子回来，我很快就会走了。”
“多管闲事的孩子吗？嗯~艾丝会帮助你，我觉得不仅仅是因为多管闲事，更多的应该是她以前也和你一样‘迷路’了。”
“....是吗？”
“艾丝大概是从你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所以才会那么想帮助你。”
“....比起这个，你为什么会从会从上面下来？”
不想和神谈什么太深入的话题，永夜强制将话题转移到了他先前有些在意的事情上，并打算先应付一下目前这个神，然后再等艾丝拿东西回来，吃完东西后就离开这里。
反正伤也好了不少，没有必要在别人的据点里久留，在这里注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当然是夜袭啊！”
“....你在说什么？”
一改先前温柔的威胁，洛基那眯细的眼睛此时弯成月牙，脸上也露出了与先前相比反差大到让永夜错愕的下流笑容。
“一个大男人夜袭都不知道吗！？你说你是怎么回事？我冒着大雨打算在这风雨交加的夜里，艾丝碳害怕的睡不着的时候，爬上床安慰她，可一降下来就看到了一个大晚上能吓死个人的阴沉男人！我可差点就被吓得松开手掉下去了啊！”
“....这种事情只能说彼此彼此吧....窗户对面突然冒出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要是换一个人说不定都要下出心脏病了.....”
面对洛基这先前一副女神模样，现在一副中年大叔的言行，永夜只感觉说不出的变扭，怀疑洛基精神分裂的同时，在内心不住的想.....
这大叔模样的女人，先前那副女神模样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明明是来夜袭竟然没有一丝紧张感，还有一种轻车熟路的感觉，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而且....为什么明明都是女的，她还要夜袭艾丝？难道是个女同性恋吗？
“你说说你！要怎么补偿心灵受创的我？！一个大男人出现在我家艾丝碳的房间里！你知道我受到了多大的心灵创伤？！”
在永夜内心纳闷的时候，对面这古怪的女神洛基，却是摆出一副地痞无赖的表情，靠近了过来，一副索要赔偿的模样。
对这完全不像是神，前后给他巨大反差的神的索赔，永夜很果断的将长刀拔出了一截，发出“锵”的一声，让刀刃上反射的魔石灯光晃了一下洛基的眼睛，冷冰冰的威胁道。
“....请你去死一死作为补偿，可以吗？”
“啊....不、不用了，我洛基眷族富可敌国，补偿什么的根本不需要.....”
突然拔刀的行为，让冒着冷汗的洛基很快就怂了，摆着双就手往后退开。
洛基果断认怂，让房间里被压抑的气氛笼罩。永夜考虑洛基来此对艾丝的影响，而洛基也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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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占鹊巢的两个人，在这主人外出的房间里呆立着，而房间的主人也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就带着两份装满食物的餐盒回来了，如果不是顾及他的食量，那就一定是自己也饿了。
当两人一齐将目光转向艾丝，推开门的艾丝在注意到明明门有锁，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洛基的时候，忍不住愣住了一下。
“....洛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相比别的派系，洛基眷族里因为洛基这女神那爱好女色的大叔性格，所以大多数人对她态度很多时候都很随便，从艾丝直呼其名的行为一眼就看得出来，艾丝没有把她当成神来敬畏。
不过....现在，艾丝那一贯没有表情的脸上，却出现了一丝惊慌，仿佛....偷偷抱回家的动物，被家里人发现了。
“艾丝碳！你竟然背着我从外面带了一个男人！”
“唉？不....我只是.....”
被洛基突然伸出手指责，不擅长辩解的艾丝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了半天却没有办法继续下去。
就在永夜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的时候，其实也知道艾丝带永夜回来事情的洛基，又以夸张的表情重重的叹起气来，然后又看向了永夜。
“....不管怎么样！你们在一起我是反对的！艾丝碳是我的！谁也别想抢！”
“不....我没有打算和你抢.....”
“———决斗吧！只有胜利者才可以得到艾丝！”
说着，在永夜不知道该如何对应洛基这莫名其妙展开的时候，洛基却做出了更让他无语的行动。
她像拳击手一样不断小跳步，隔着空气对他挥拳，一副要和他打拳击的模样。
莫名其妙的展开，莫名其妙的行为，让永夜感觉自己大脑有些转不过来，而艾丝也是手扶额头不忍直视，莫名的....充斥在房间里的紧张感好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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