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跨越五百年的再会
看着熟悉的少女，永夜那异色的眼瞳中蕴含的情感，逐渐变得复杂到他自己也不再清晰，只是那并不是什么正面的情绪。
除了黑烛公那次外，永夜没有将她招出过，因为只是看着她，就会想到当初自己的行为与无能为力带来的悔恨与痛苦。
而现在....他觉得自己或许需要面前这位少女的智慧，虽然他并不肯定这位少女，这位帝国公主在这种情况下，是否还有当初那惊人的智慧。
虽然他其实一点都不想借用她的智慧，至少....在这种她被死者行军奴役的情况下一点都不想，只是他不想继续迂腐下去了，即使这完全是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
“瑞丝。”
“是，永夜大人。”
被念到了名字的少女欣然应允，这温柔微笑的模样，真的很难让人相信她其实是一具尸体。
“....我想让你帮我分析一件事情。”
“不必客气，请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
依旧是熟悉的，符合礼仪的标准礼貌用语，即使死了都是这样，这让永夜都不知道该对这事情做出何种表情了。
不过，酝酿了一会儿，他还是将想要询问的事情，问了出来。
“有一种咒文本身不存在任何可以缩短的要素，独自一人即使一两百年不眠不休地咏唱也念不完，但却被半天就吟唱完成了，这到底需要怎么样才能做到？”
“案例内容，能详细说说吗？”
能要求详细内容，这代表情况与永夜预料的一样，瑞丝就算现在也存在着高度的智慧。
虽然不能肯定，能否像过去那样，即使只有非常零碎的线索，即使是匪夷所思、超脱常理的事情，也能推测出基本正确的答案，但试一试总不会有问题的。
因此永夜便将寿命有限的人类，根本不可能使用那种魔法“金色大衍术”，这么多年来唯一的成功案例，奥雷欧斯·伊萨德的行动过程统统告诉了她。
其中包括了奥雷欧斯的出身与流派，所会的力量体系以及其特征，那些在这段时间里他收集来的信息，寄希望于虽然不会魔法和咒术，但却对这些非常了解的瑞丝，能想到解决的方法。
“....一个人很慢，那么，同时合起来试试？就像联合魔法一样，一起施展那个魔法.....”
说到一半，瑞丝停了下来了，低着头状若思考般考虑了一会儿，这才继续说道。
“那个人很可能是用咒术，或者精神控制魔法，操控了那两千个学生，就像是多个人的联合魔法一样，让那两千人同时吟唱咒文，并非串列传递，而是并列进行处理咒文，咒文之间相互影响或许还能产生增幅的效果，让速度再度大幅提升，就像圣剑的运作一样复数干扰、叠加，否则很难解释为什么两千人半天就可以完成。”
“....还是和以前一样聪明过头了，不过，这或许也是绝大多数人的思维误区，一个人需要完成的魔法吟唱，没有办法交给别人.....”
被瑞丝这么一说，永夜瞬间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一般人确实是没有办法想到，还有这种走捷径的作弊方法，本能的都认为需要一个人去完成它，要不然也应该是串列传递的吟唱。
不过都这么多年了，魔法侧那么多的学者，那么多窥视金色大衍术的人为什么都没有想到这个方法？这个方法是否存在误区？或者说这捷径是错的，瑞丝推断错误了？
不明白....但非常有尝试的价值，至少瑞丝所言的可靠性非常高，也确实感觉是一种很合理的方法，唯一的问题就只是太过简单的方式，反而令他有些怀疑。
“总之....谢谢。”
瑞丝端正姿势双手优雅地交叠在裙摆前，微微笑道。
“不用客气。”
....这真是人偶吗？永夜不知道，但他老是会有这种疑问。
“....抱歉。”
犹豫着低头道歉，永夜再度将少女收回死者行军内部。
.........................................................................................
将变成人偶的瑞丝留在外界，终究是个风险，但如果是问完问题就收回去，那么这就像是把她当成了简单好用的工具，这一点自然也不是永夜想做的，可是....权衡利弊后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为了安全起见也只能这样了。
不管瑞丝的答案是真是假，都有尝试的价值，只要金色大衍术完成理论上，就是没有办法制造出星神的碎片，也应该能让瑞丝在结界范围内，即使复活也不会变成兽。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去集齐两千人来实验一下呢？
一边思索着问题，一边因为使用死者行军，而消耗了一些体力有些走不动的他，拄着从护士那要来的拐杖找到冥土追魂，很快获得了新的压抑头疼的药物，接着便无视了对方的警告，离开医院去打算去随便逛逛。
恰好这个时候，他却在转角处遇到了出乎预料的人。
“木山春生？”
原本应该是穿着白大褂的木山春生，现在正和他一样穿着病服，似乎正在散步中，见到永夜的时候也显得相当惊讶。
“....你是？那个时候的老师？”
“....真是偶遇呢。”
“———咦！！”
面对困惑、惊讶的木山春生，永夜自然是淡然以对，但又一个人或者说又一个少女出现，在看到永夜的时瞬间吓到往后退了两步。
这人正是当时永夜寻找金色大衍术施术者时候，在儿童养护设施遇到的人，御坂美琴的同伴之一春上衿衣。
“....又是名声被败坏的时间啊.....”
没有很在意那躲到了木山春生身后的春上衿衣，以及现在突然就变得戒备他的木山春生，永夜只是喃喃自语着的便从她们的身旁路过，没有打算在这件事情上拖泥带水。
本以为遇到两个认识的人，就已经差不多了，不过....才刚刚走出医院，他就在路边听到了络绎不绝的鼓掌声，以及一个不断在鞠躬致谢的少女。
“.......”
没有迟疑的，永夜掉头就准备走人了，但他的身后却传来了少女开朗的声音。
“永夜老师？？”
“.......”
总感觉无视不太好，永夜只能默默地放弃了离开的想法，转过身去看向了就在不远处正在对自己挥手的少女。
“老师这是怎么了？怎么穿上病服了？哪里受伤了吗？啊、难道是昨天晚上十七学区的事故？”
“....对，就是昨天晚上十七学区的事故。”
连编理由都剩了，永夜直接顺着这位街头歌手，鸣护艾丽莎的话说了。
短暂的沉默了一下，艾丽莎眯起眼睛双手放在身后，带着浓浓的疑惑绕着永夜看了一圈。
“嗯~~~”
“....你在干什么？”
“总感觉....老师果然变了很多呢？”
“样子？”
“不，我是指....气质？或者氛围那一类的。”
“随便你吧。”
“一般情况下，老师不会这么冷淡的....是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顺便一提，其实我现在不是老师了。”
随意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永夜看了看跟着坐下的艾丽莎，莫名有些奇怪的感觉。
上一次的身后，他赶时间没有太在意，以前力量没有恢复也不懂，但现在他却发现，这女孩子好像....很奇怪？
没有力量、无能力者、不会魔法，功课不是很好，自己曾经还热心的在她快挂科的时候，帮助她补习越过及格线来着。
百分之百的普通人....应该是这样的，按理说确实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老、老师？”
被永夜盯着看，艾丽莎感到有些无法适应，脸逐渐变红了。
“为什么这样盯着我？我、我难道有哪里不同吗？”
“没有，但我感觉....你有些怪怪的？”
“怪怪的？我没有变化啊，倒不如说老师才怪怪的.....”
不知道的外人看这幅画面，完全就是不怀好意的人在轻薄学生，但永夜不是很在意，只是他确实肯定这孩子身上存在异常，却暂时没有办法想到问题的所在。
同样，艾丽莎在永夜身旁因为他的视线，而显得有些扭扭捏捏的，除了被看的害羞外倒是确实感觉永夜变了很多。
在两人僵持的身后，永夜身后却突然多了一道熟悉的气息，还没等永夜回头，对方便以机械般的平坦声音先一步开口了。
“提问一，你在干什么？”
“....这句话我也很想问，你在干什么？”
不需要回头就能通过声音分辨出是谁的永夜，直接将问题给反了回来。
“解答一，我是本次谈判的随行人员，正好看到你在这里搭讪学生，过来警告一下。”
被换上了水手服的莎夏·克洛伊洁芙，面无表情的从永夜的后面来到了永夜前面，完全忽略了艾丽莎的存在，直言不讳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警告啊....这是把我当成什么会对学生出手的人了吗？”
被说成是搭讪永夜倒不是很在意，只是淡淡的反驳了一句。
“哎？？不会吗？？”
“....为什么你一脸惊讶，难道我很像那种会对学生出手的教师吗？”
坐在身旁的艾丽莎身体前倾，从下往上望着他，她这满脸惊讶的表情令永夜感觉莫名有些受伤。
虽然并不在意自己在这座城市的过去，即使那段回忆令他有些尴尬、有些想要叹气、还有些好笑，就像看孩童时代的自己一样的日记，但再怎么说那也是过去的自己，是没有受到污染和扭曲的自己。
如果过去的自己被自己的学生，当成是那种会对学生出手的人，那岂不是很糟糕吗？总感觉那段记忆都要蒙上一层阴霾，变成黑历史了。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老师您误会了，我只是、只是....那个，反正不是那个意思就对了，老师打起精神来！”
当永夜变得消沉，艾丽莎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慌慌张张的摆着双手，极力否认先前自己误会性很强的话，只是由于她真正想到的内容难以付诸言语，因此她只能模模糊糊的否认了。
“....这是安慰？”
“不是，我是认真的啦。”
现在苦恼的反而变成了艾丽莎，因为她感觉自己伤害了一个令人尊敬，有着热忱的教育之心的教师，不过很快她却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微微睁大了双眼。
“啊、要不然这样，作为赔礼，我给老师唱一首歌！”
“....我完全想不到，唱歌和赔礼道歉有什么关联。”
“因为我是笨蛋，学习什么的完全不行，唯一能做好的事只有唱歌了。”
鸣护艾丽莎的梦想是希望能离开街头，去一个宽广的地方，让自己的歌声能够传达给许多人，而想传达给更多人，是因为她想通过歌唱让大家感受到幸福。
她记得当初自己在街边唱歌却遭遇不良纠缠的时候，是穿着警备员制服的永夜赶来救场，并且为了不让她看到自己暴力的一面，是特意拖着不良去小巷里教训他们。
也是在那个时候，因为遭遇不良让她对街头唱歌的行为感到犹豫，永夜却鼓励了追寻自己的梦想，还特意去学校说服了其余老师给她自由，说她唱歌很好听他很喜欢一定会为她应援，所以在现在她才想用唱歌的方式表达歉意。
“永夜老师不是也说过很喜欢我的歌吗？所以....呐？”
“....嗯，是这样没有错。”
面对从椅子上起身的艾丽莎，永夜只能漠然点头。
....艾丽莎所想的那些事情他自然都记得，但他现在想想就觉得当初的行为真不像自己，那待人温柔、热忱到可以称得上多管闲事，过度插手学生生活的老师到底是谁啊？
如同翻阅日记想到自己过去做的蠢事，一般人就会想把曾经的自己揪出来揍一顿一样，永夜现在也很有这种感觉。
原本没有变成黑历史的过去，因为艾丽莎提及的事情，在永夜心里有些要变黑了。
.........................................................................................
反正闲着也不会有别的什么事可以做，正好还在思考该去哪里凑齐两千人，或者说应该如何无声无息凑齐那些人以保证实验的隐蔽性，在因此永夜就干脆的顺从了艾丽莎的想法，让她用还没有收拾的设备，在这街头上再度开始了一如既往的演唱。
“今夜は星が綺麗ね（今夜的星星格外美丽呢），だからきっと届く（所以我的愿望一定能够传达到）！眠れぬ夜(无法入眠的夜晚)，見上げれば星達が（抬头仰望便能看见满天星斗），いつだって聞いてくれた（一直默默地伴予倾听）......”
自己弹琴伴奏自己充当主唱的艾丽莎，明明没有使用任何的魔法或者超能力，但她的歌声却能魅惑几乎所有人的心，捕获四周所有的视线，就连先前一直安安静静地以质疑的眼神盯着永夜的莎夏，都被她的歌声所吸引，终于移开了视线。
“提问一，这是什么力量？”
在歌曲尚未结束时期，始终盯着艾丽莎的莎夏，头也不回的冲着一旁的永夜冷冰冰的询问，但永夜却陷入了自己的内心世界，根本没有理会她，只是同样看着不远处全身心投入歌唱的少女，自言自语了起来。
“....我想我知道为什么我会在她的身上感觉到异常了....确实很异常，这歌声的力量和祈非常类似。”
“提问二，祈是谁？”
“不过....好像又不是很相似？是性质不同的原因吗？”
“提问三，你在无视我吗？”
“嗯....我想我找到突破口了.....”
“提问四，你在这样明目张胆的无视我，我差不多要生气了。”
“.......”
没有回应，永夜只是始终望着电子琴前的少女，陷入了对完善计划的构思，对一旁面无表情的少女的声音置若罔闻。
在这个时候，莎夏终于忍不住了，直接走到了永夜的身前，两只手从两旁按住永夜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提问五，最后的提问....你这个家伙，是在故意挑衅我吗？”
“....什么了？怎么一下就变成五？前面的一二三四去哪儿了？算了....别闹，我想事情呢。”
心不在焉的将莎夏的手挥开，永夜也没有在意太多，随手便抓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了一旁的座位上，一只手摸着她的头发，一只手拄着长椅扶手托着腮继续望着艾丽莎。
“提问六，你是在把我当成小孩子吗？”
莎夏微微把头歪向一边，似乎在表达内心的狐疑。
“你本来就是小孩子吧？”
“解答一，我是俄罗斯成教所属的特殊战斗部队，歼灭白书的主力之一，普通的魔法师都.....”
“算了吧，什么特殊战斗部队，还不是和必要之恶教会一样，都是些小孩子，而且乱七八糟的人也都有在里面，听起来很厉害，但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
没有等莎夏说完，永夜一句话便令她难以对答了，说到底....她本身也不擅长言语，只能憋屈的低下头，任由永夜像撸猫一样摸着自己的头发。
听歌的途中，注意到路人统统被吸引附近人数越聚越多的时候，永夜想的不是别的什么，而是因为在目睹这个场景后，想到了艾丽莎在路边和网络上活动，现在虽然不是非常有名，但多少也是有些名气的。
如此一来....借助艾丽莎的能力也就是歌声，在布置好场地在预定地点刻录咒迹，而后用艾丽莎的歌声来吸引人，最后将艾丽莎的粉丝俘虏下来，稍微借用一段时间到时候放掉不是一种很好的方法吗？
虽然食蜂操祈的能力要俘虏两千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无缘无故两千人齐聚就太可疑了，所以....演唱会或许就是一种不错的借口。
最重要的还有....艾丽莎的歌确实蕴含一股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力量，根据永夜自身巨大知识储备来判定，那是———奇迹的力量。
艾丽莎的歌声拥有创造“奇迹”的力量，那力量可以被他利用，只需要加以引导就能成为助力，到时候成功概率可以提高不少。
迎电部队的叛变，现在亚雷斯塔并不知晓，毕竟当时核爆虽然是在地下，但地面上一样受到电磁脉冲的影响，而且他附近自动屏蔽了信号，迎电部队首领其实也早有反意，他见识了学园都市的众多黑暗后，不想再继续杀人灭口的行为了，只是没有找到时机。
不过就是有迎电部队的指挥权，对他也没有什么意义就是了，至少暂时没有....这是永夜原本的想法，可在现在这时候或许也就可以用到了，到时候可以用来外围保护会场....嗯，以正式雇佣的名义。
永夜自身在记忆恢复前与恢复后的差距很大，艾丽莎却始终用同样的态度来对待他，却也没有更多的询问，老实说他对此也是松了一口气的。
不过....这个时候，稍微的利用一下，虽然有些对不起她，但是支付酬劳的话，问题应该不大吧？
“艾丽莎，咱们签约吧？”
在路人散去，艾丽莎不住低头致谢的时候，永夜将莎夏丢在了一旁凑上前去，直言不讳的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而正准备过去的艾丽莎，对这突如其来的话，却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懂永夜为何会突然说这种话。
“哈啊....老师，你在说什么？”
“我决定开一家传媒公司了，而你将成为里面的第一个歌手了。”
“哎？？不是....呃？这是为什么？”
永夜不清不楚的解释，自然没有办法让艾丽莎理解他的意思，依旧是满头雾水不明所以的模样。
随后永夜选择了稍微对她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大体上就是自己看上了她的才华，所以要开公司捧红她。
当然了，任谁都会感觉这说法过度的理想化了，完全就跟在开玩笑胡闹一样，相当的不靠谱，不过.....
“嗯~~既然是永夜老师的邀请，那我就加入好了，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没有犹豫，鸣护艾丽莎稍加思索后，便笑着答应了下来。
.........................................................................................
实际上要弄那些东西，也不一定就需要什么公司，但是利用对自己抱有信任的孩子，永夜却会存在愧疚感，因此就打算做出补充，顺便这样也可以看起来更正规，到时候还能容纳诓骗更多人来，更大限度的令人挑不出毛病。
学园都市外部基本都是魔法侧的领域，因此学园都市这里反而适合实验这种术式，毕竟学园都市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魔法师的后花园，遇事不决就能来闹点事，逛一圈，别的魔法师也不会来干扰，根本就是实验魔法的最佳场所，只要屏蔽掉滞空回线就好了。
而且鸣护艾丽莎这个主要人物，她是学园都市的学生，带出去虽然很简单，但非法出去还在公开场合活动去开演唱会就有些麻烦了。
办理公司不需要花什么时间，学园都市这实验性的城市这方面很快，填表、交钱、认证身份，由系统自动过审，因为只是一个人没有别的什么股东的关系，很快就好了。
在吃午饭的时候，莎夏回到了本次谈判的队伍里去了，永夜则将艾丽莎约到了餐厅里，将准备好的签约文件给了艾丽莎。
本以为艾丽莎会仔细看看，但实际上她却看也不看的就签字画押，然后将合同给还给了他。
看着文件上鸣护艾丽莎的名字，永夜一边收好，一边不解的问道。
“....你就不怕这是卖身契吗？”
“我相信老师。”
“对人还是抱有一定的怀疑比较好，太相信别人很容易是会被骗的，即使是熟人。”
“那老师骗了我吗？”
“这到是没有.....”
突然的反问，让永夜一下变得不知道如何接茬了，于是改为沉默不语的吃饭，而他对面的少女却是满意的笑着问道。
“既然合同的事情解决了，那么老师说要请我吃饭，我就不客气了哦？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很能吃的哟？”
“....不用担心，同样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很有钱的，而且我也大概知道你的食量。”
“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笑嘻嘻着，艾丽莎随即开始真正意义上的不客气了，她的胃袋简直就像赤瞳、黑瞳那样有一个无底洞，永夜只是在想一下事情的功夫，她就上了第三碗。
但永夜却只是瞥了一眼，就没有更多在意了，因为他对这种事情完全是习以为常了。
两人分开后，在这伤势未愈的情况下，永夜开始了寻找地点当成施术位置，好提前进行布置，
没有太久他便选定了位置，很快包下了学园都市里比邻第七学区的第五学区体育馆。
这体育馆的地盘很大，下方还有足够的空间，可以充做铭刻的场所，到时候便可覆盖整个体育馆。
事情要抓紧时机快做，不宜拖延，因此永夜在包下了体育馆后，便拖着重伤的身体开始了铭刻符文，在地下室一刻就刻到了第二天，完成了大规模精神操控咒迹的刻画，并不顾自己只是租用，就将地下室里五个出口里四个出口封死，让建筑公司吧最后一个门换成核掩体级别的大门，同时以“正规”途径雇佣了迎电部队，让他们在暗处守住大门。
第五学区有很多一般大学跟短期大学，服饰店跟餐厅等的品位跟其他学区相比，有种比较成熟的气息，总体上大致也只是普通的学区而已，理论上并不会惹人注目。
而暗地里亚雷斯塔对这件事情，保持一定的兴趣，不准备插手其中以观望的态势，像往常魔法师来胡闹的时候一样选择默默地围观，也不在意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因为他对那些小事情不感兴趣，只要别妨碍他的计划就懒得理他们.....
万事俱备，剩下的就是公司运营、团队拼凑，演唱会宣传、造势....这些小事情对于永夜而言....怎么都可能会啊？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找到这方面的人，嗯....或许去找食蜂操祈，应该可以很快解决这方面的问题，那么....打个电话吧？”
永夜在体育馆的人工湖的岸边，联系完迎电部队后，便直接躺在了这倾斜的绿化草坪上，按照记忆在这没有记录食蜂电话号码的新手机上，拨通了食蜂操祈的电话。
虽然这样，感觉有些像是吃软饭，而且是吃自己学生软饭的，但有的时候还是不要在意太多比较好，比如现在就是没有办法的时候。
“你好，哪位？”
手机里少女的声音非常客气，而且充满了迷惑，是一种打探对方底细的声音，不过这也理所当然，毕竟永夜这个号码打她是第一次。
“那个....是我。”
“....永夜老师？”
“啊啊....有件事情想拜托你，可以的话能过来一趟吗？”
“过去？这个....稍微有点不方便，电话里不行吗？”
因为昨天的事情，食蜂操祈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依旧不好意思见永夜，就连御坂美琴都会躲开。短时间里根本没有办法正常看永夜的脸，因此她不大想要出去。
“电话里不方便，不然我过去也可以。”
电话线路会被窃听，因此永夜自然不会在电话里讲什么了，反而是准备自己去。
“不行，我这可是女生宿舍，你来这里不是变态了吗？而且我可还没有说过要答应呢！”
“....这倒是我的忽略，那么你要怎么样才能答应？”
“这个嘛~看你的要求好了，嗯~~我现在就去医院！”
想到可以提出交换条件，食蜂操祈不由自主的出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幻想，因此决定克服自己的羞耻心。
“不，我不在医院，我在第五学区的体育馆的人工湖旁边。”
“....你不是重伤吗？从医院里跑出来了？”
“我是光明正大走出来的。”
“....等我一下，马上....一小时，不，一个半小时后就到。”
这句话说完，几次改变时间的食蜂操祈便挂断了电话。
“....两个学区不是紧挨着吗？为什么要这么久？”
想不明白，永夜也就干脆的不想了，因为一夜未眠的刻画，想着久违的轻松放松一下，躺在草坪上闭上眼睛，感受阳光的温度。
这样肯定是睡不着的，不过他顶多只是在晒太阳而已。
...........................................................................................
约定的时间，一个半小时抵达之前，大约在半个小时后，草坪上的永夜，他的光线被遮挡了。
“....你，在干什么？”
遮挡了光线的人，蹲在了他的旁边，轻声将疑惑问出声。
永夜没有睁开眼睛，却只感觉这声音很熟悉，是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声音，一时间甚至有些分辨不出来。
侧过头，入目是....淡粉色的....内裤？
“....这是什么情....况？”
带着无奈将视线上移，永夜很快僵住了。
说不出话，思维陷入呆滞状态。
“这个时候，我应该说....好久不见吗？”
望着就蹲在一旁的樱发少女，永夜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了，上一次见面，究竟是多久以前呢？而且这见面方式是不是离谱了一些？
“....现在你是....？”
“我。”
“哦......”
“起来。”
“什么？”
“坐起来。”
“嗯.....”
听从了少女的话，一直躺在草坪上的永夜，坐了起来，然后下一刻.....
蹲坐在他身旁，从异时空赶来的少女，楪祈扑了过来狠狠的抱住了他，重新将他扑倒在了地上。
“说好会回来的！又在说谎！夜这个骗子！”
“呃....我说过吗？”
“说过的！”
“那么....我离开了多久？”
“都一个星期了！”
“....只是....一个星期吗？”
虽然胸口的伤口被压得很疼，但永夜却停止了反抗，没有推开压在他身上紧紧地抱着他，似乎都要将他胸口刚刚以冥想连接修复好的血管重新压断的少女。
自己渡过的时间已经五百多年了，可是对于这楪祈她们却只是一星期....这落差大的令他有些缓不过来。
原本都已经做好，永远不会再相见的觉悟了，可现实的落差却大的令他一下缓不过来。
由于樱满真名来到这里，消耗了太多的力量，因此现在是楪祈的时间，而祈正用尽全力紧紧地抱着他，像是怕被他再一次跑掉一样，并且一直在和他说些什么，不过....永夜却有耳无心地茫然听着，连胸口被压的疼痛都忘记了。
五百年太久了....即使是他，现在都感觉身上，这情绪激动的少女多少有些陌生了。
时间....真是可怕。
望着天空中的蓝天白云，永夜轻轻地拍了拍身上少女的背部，随后忍不住也将这少女给抱住了，就想是想找回失落的时间一样。
“怎么了？夜？”
永夜的举动，反而令祈有些不知所措了，要知道这种事情永夜可是从来不做的.....
最初，永夜见到她时那副表情，祈没有办法理解究竟带着什么样的情绪，那到底是在伤心？还是在高兴？或者在生气？又可能都不是？
许许多多的情绪交杂在一起，楪祈是第一次看见那样的表情，她无法理解这是为什么。
等到许久后，两人才分开，一起坐在了体育馆附近的长椅上。
这个时候，永夜的情绪差不多也终于重新平复了下来。
“怎么说呢....抱歉，虽然我不记得当除自己究竟是怎么说的，又说了什么，所以我不会要求你原谅，但至少请让我赔罪。”
“....忘记了？”
永夜的记忆能力，祈非常清楚，不能说是完全记忆，但至少也是过目不忘的类型，以往从来没有听说他会忘记什么，现在这是....撒谎吗？
不，不是，她没有感觉到。
“....听真名说过，不同世界的流速是不同的，所以....能告诉我，夜经过了多久的时间？”
平常有些迟钝、天然的祈，在这种微妙的地方却非常敏锐。
“啊啊....这个.....”
“多久？”
“差不多，有五个月了吧？”
没有多加思考的谎言，自动从永夜嘴里吐露，他忍住自己的感情露出笑容，令少女在此刻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看小说就用200669.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