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之剑的圆舞曲 8
“不要……别过来！别靠近我！”
随着一个巨大的阴影慢慢靠近，美少女的双眼因为害怕而瞪圆，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
这场面仿佛是在上演一出惊悚恐怖大片，不过之后的剧情和好莱坞式的剧本有一点……不，是有着极大的不同。
“别过来……你没听到是吧！”
少女发出了蕴含着愤怒的吼声，没有向后逃跑，反而往前冲刺。虽然那个巨大的袭击者对她的动作做出了反应，高高地举起了造型粗犷的双手巨锤，但是还没等锤子举到顶点，少女的右手就如同闪电一般挥出。
一招突进技随着无声的怒吼刺出，在袭击者那裸/露的胸口处炸裂开来。随着纯白光芒的放射，锤子的速度慢了下来。一般来说，此时应该迅速后退避开攻击，但是少女却不退反进，在收回右手的轻剑后，再次勇猛地发动了追加攻击。这次是一招二连击从上下两个方向分别击中了那厚实的胸膛，让袭击者那半裸的肉体左右摇摆。
“呼……哞噢噢噢噢！”
有着一对短角，挂着金属鼻环的头向后仰去，发出了垂死的哀号。缓缓向后倒下的巨大躯体在空中突然静止，然后那平滑的肌肉突然变成了僵硬的玻璃，一道道裂缝在全身蔓延开来，从中透出了放射状的蓝光——然后爆散在空气中。
用单发技“直线突刺”加上二连击技“并行毒刺”的连续技，干掉了牛头人身的怪物“低级金牛前锋”的轻剑士在原地喘了一会儿粗气，但很快就抬起头来，瞪着我大喊道：
“这些根本就不是牛吧！”
我和亚丝娜恐怕是所有玩家中最早进入艾恩葛朗特第二层迷宫区的人了，而此时距离我们进迷宫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现在，牙王队和林德队恐怕已经在看着一楼里那些被打开的宝箱气得牙痒痒了吧。毕竟我可是邪恶的封弊者啊，怎么可能有看到宝箱却不抢的谦让精神呢。有八成的宝箱初期刷新位置与封测的时候一模一样，在我们一个接一个地打开宝箱，轻松应付着一场接一场的战斗，顺利地到达第二层的时候，我们终于遇到了统治这座塔的居民——金牛怪。
“这、这个嘛，如果要说它是人还是牛的话，恐怕有八成是人吧……”
我完全不知道亚丝娜生气的原因是什么，只能不停地挠着头。
“不过，网游里的米诺陶洛斯基本都是这样的啊。大家都把米诺陶洛斯这一类型的怪物叫做‘牛’的……”
“米诺陶洛斯？希腊神话里的那个？”
凌厉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一点。看来这位轻剑士对这种哪怕只有一点点学术性的话题都没什么抵抗力。虽然我对神话传说并不十分了解，但妹妹不知道为什么却很喜欢这方面的书，因此小时候也经常读。我点了点头，将当时看到的知识一点点挤出来。
“是、是啊。神话中的米诺陶洛斯，是住在希腊克里特岛的地下城……准确来说是‘迷宫’才对，总之就是住在地下迷宫的怪物，后来被勇者忒修斯除掉了。因为这种勇者闯进迷宫杀死大怪物的元素很有游戏的味道，所以米诺陶洛斯从很早以前开始就是角色扮演游戏里的常客。但是在这个游戏里，米诺陶洛斯前面的‘mino’被人拿掉，变成了‘金牛怪’了。”
“拿掉比较好。因为米诺陶洛斯的‘mino’，是来自米诺斯王啊。”
“咦……那把米诺陶洛斯这样的怪物简称为‘米诺’是不恰当的了？”
“那是当然的了。米诺斯王在死后化为了冥界的判官，你把牛头怪都叫成‘米诺’的话他肯定会生气的。”
聊着聊着，亚丝娜的火气终于平息下去了。我趁此机会，战战兢兢地问道：
“那个……亚丝娜小姐，您对刚才那只米……不对，是金牛怪有什么不满吗？”
轻剑士侧眼狠狠瞪了我一眼说道：
“因为它……基本什么都没穿啊！只是在腰部稍微卷了点布，这根本就是在性骚扰了。真恨不得能用防骚扰程序把它送到黑铁宫去。”
“原……原来如此……”
的确，低级的金牛怪穿的衣服比第一层出现的狗头人族与地精族都要少得多，如果不看那颗牛头的话，根本就是一个“几乎全/裸的肌肉男”。对于从小上女校的大小姐（应该）来说，这样的打扮的确是无法容忍的。
但是，这样一来又会出现一个问题。刚才我从宝箱里找到了一件名为“力量束带”的防具。这件装备的防御力还可以，而且带有很高的力量加成，但是装备上去的话，上半身的外观就会变成“用皮带稍微缠着几个地方的半裸打扮”，不管穿什么上衣或者铠甲都无法掩盖。我是觉得只在迷宫里这么穿的话倒无所谓，准备在下一个安全地带里换上的。然而看亚丝娜的反应，还是放弃这个想法才是上策。但是好不容易找到的稀有装备就这么浪费了也不好，要么干脆送给她算了，我这可是纯粹想提升队伍的战斗力啊。
“我说，亚丝娜啊，刚才的宝箱里有一件带有魔法效果的皮带类护甲……”
还没说完，轻剑士的眼睛里就爆发出了比之前杀那只金牛怪时还要冰冷三倍的光芒。
“是有，那又如何？”
“嗯……这个嘛，只是觉得还是得给相配的人穿才行啊。啊，对了，给那个人如何？就是那个在一层头目的团队里当坦克队指挥的……”
“艾基尔先生？嗯，那个人穿起来应该还挺像样的。昨天我还在‘布尔巴斯·暴’的侦查行动里见过他。”
总算是没踩到地雷，让我一边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一边用一张毫无表情的脸来表现出惊讶。
“是、是吗。不过，他好像没参加刚才的正式战斗吧？”
“他似乎也和林德以及牙王先生不怎么合得来的样子。不过他还是说了会参加楼层头目战的，到时候你就能见到他了吧。就趁那时候给他好了。”
“是、是啊，嗯。话说，米……不对，金牛怪的‘麻痹冲击’你对付得来吗？”
“你还是叫米诺算了吧，真是的。再看个两三次应该就能对付得了吧。”
“是吗？头目的‘麻痹爆破’可是有着超级大的范围，但是释放的时机和这种小怪其实是差不多的。就是这样，我们去下一个区域吧。”
亚丝娜的身上感觉不出一丝疲惫，点头同意了我的提议，向前方的房间入口走去。
在又干掉了四只金牛怪（因为是定时刷新的小怪，所以想多杀一些也很难）之后，我和亚丝娜的包里已经装满了从它们身上掉出的以及从各个宝箱中得到的道具，并且幸运地没有碰到其他前线玩家，就走出了迷宫区。
我在入口附近的安全地带打开菜单里的地图，看到塔中一楼二楼的空白部分已经几乎全部探开了。如果变成卷轴拿去卖的话应该能赚不少钱，但是我可没有那种成为黑暗封弊者后还敢当街卖地图的商人之魂。在决定把这些资料免费提供给“老鼠阿尔戈”之后，我就关上了地图。
说起来，阿尔戈将从我和其他封测玩家那里得到的情报整理过后制作的“攻略本”，明天就会在最近的村子里开始贩卖，而我要花五百柯尔去买，对此我有些不满。不过据她所说，她是用前线组所花的钱拿来加印，以提供给中层玩家们免费版，所以我对此也没法有什么意见。
切换菜单，给阿尔戈发了一条说要向她提供最新地图资料的即时消息后，我关掉了窗口，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抬头看向天空。
笼罩在这片葱郁密林之上的其实不是天空，而是第三层的底部。但是现在从外围射进来的夕阳已经将这层底部染成了橙色，也算是一道比较美丽的风景。
“今天是十二月九日……周五。在外面，肯定已经是冬天了。”
旁边的亚丝娜喃喃低语着，而我则是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才回答道：
“以前我在网络上的新闻里看到过，说是艾恩葛朗特在一些楼层中重现了现实的季节。所以，再往上几层的话，也许就能看到冬天了。”
“还真是不知道让人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呢。啊，不过……”
话说到这里就中断了，我不由得疑惑地看着她。不知为何，亚丝娜像是有些生气，又像是有些害羞地嘟起了嘴，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没什么，只是稍微想了一下，如果能在圣诞节之前到达有季节设定的楼层，也许能看到下雪呢。”
“是吗？也对呢，现在已经十二月了……距离圣诞节……还有十五天吗？在那之前起码得先把这一层通关才行啊……”
“什么啊，真没志气。我希望用一周……不，是五天的时间来打通。我已经受够牛了。”
“因为它们太牛了吗？”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这个冷笑话，亚丝娜呆呆地看着我的脸，几秒钟后，她满面通红地使出差点就能造成伤害的一脚，狠狠踩在我的右脚上。之后她就径直向村子的方向跑去，我慌忙追在她身后。
沿着出密林的那条石板路，一边尽量回避战斗一边行走了二十分钟后，就进入了最近的村子——攻略头目的据点“塔兰”的圈内范围，然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已经预料到了，但是村子的主干道上玩家还是多得让我吃惊。因为今天早上打倒了“布尔巴斯·暴”，让待在之前那个马洛美村里的玩家一窝蜂都来到了这里吧。我小心地将黑皮革长外套解除，用那条亚丝娜给了超级差评的头巾将头的上半部分裹住。
而她也将在战斗中脱掉的斗篷穿了起来，将头套拉下挡住眼睛，所以我们两人是彼此彼此。虽然我们两人遮脸的原因完全相反，让我感到有点悲哀。
“那个……我等下约好了和阿尔戈见面的……”
走在路边上，我低声对亚丝娜说道。她藏在头套下的头微微一点。
“正好，我也找她有事……其实就是要委托她办事，一起走吧。”
“是、是吗？”
亚丝娜和阿尔戈见面，这应该没有什么让我感到害怕的要素，但为什么我此时却紧张起来了呢？我后背轻颤，点了点头，就在我要说出“那就一起去那个见面的酒馆”这句话的时候——
一阵微微触动听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我原本将它置之不理，但很快又慌慌张张地竖起耳朵。
这是一阵有规律又连续的金属音。没有乐器声的轻盈，而是蕴含了道具的坚韧，这声音是——
“！”
我和亚丝娜同时看向对方，然后又同时向传来声音的地方，也就是塔兰村的东广场转过身去。
尽管忍住没有全力冲刺，但我们还是迅速到达了广场。在那里，我们看到了预想中的画面，不由得呆立了一会儿。
那是大概有两叠大的地毯，上面摆放着金属武器，旁边还有一块简朴的木制招牌，一套携带式的熔炉与铁砧。坐在折叠椅子上，专心挥舞着锤子的矮小男性玩家虽然只露出了侧脸，但的确是锻造师涅兹哈。小队“传说中的勇者们”之一，艾恩葛朗特的第一个“强化诈骗师”——
“真是光明正大啊。昨天才被你看穿了诈骗，结果他不但不收敛，还敢跑来最前线开店了。”
在移动到广场角落的柱子下后，亚丝娜马上愤然地低语着。我原本想点头同意，但在途中却转了一个微妙的角度。
“不……来到这个塔兰村，搞不好就是他警惕的结果呢？对他来说，是不知道我们也会同时来到这个村里的。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没去可能会被揭穿诈骗的主街区，而是准备在这里暂时做一阵子生意。”
“就算是这样，依然是胆大包天啊。因为不惜跑到另外一个村子去开店，就是意味着他还要再继续……玩调包的把戏吧？”
亚丝娜用低到听不见的声音比着口型，然后轻轻咬着嘴唇。
她的侧脸上理所当然地有着愤怒，却又感觉混合了其他几种感情。对于观察他人表情技能熟练度几乎为零的我来说，根本无从得知她现在到底在想什么。但我能感觉到，在头套的深处微微发光的眼睛里，不知为什么有着一种类似于悲伤的色彩，让我不由得微微屏住呼吸。
我将视线再次转向二十米开外的涅兹哈，说道：
“应该……会继续吧，不过可能会选择一下对象……”
“嗯，怎么说？”
“如果说涅兹哈所在的那个‘传说中的勇者们’的目标，是一跃成为最前线玩家们的同伴，那么应该不会以前线组作为诈骗对象才是。如果因此而导致队伍的信用下降的话，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说到这里，一个可能性突然在我脑中浮现。
——如果说奥兰度他们准备在某天舍弃涅兹哈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毕竟，虽然说是同伴，但此刻还没有系统承认的公会成立，彩色光标上也没有显示出相同的徽章。如果没有证据表明涅兹哈就是奥兰度与贝奥武夫等的伙伴，那么就算对方是最前线的玩家，他们也会毫不在意地大肆诈骗武器，在完全失去信用的时候，将涅兹哈从队伍里清除出去，这也是有可能的——
“不，应该不会吧……”
我叹息着否定了这个阴暗的推测。
昨天，在跟踪涅兹哈到达那个酒馆后，那六个人的气氛给我的感觉，远比网络游戏里的小团队还要更加亲密。甚至会让人以为他们在玩SAO以前就是朋友了。
所以，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不，是绝对不能有的。
突然感到有人在看着我的脸，我转过头去，发现是亚丝娜从厚厚的头套下死死地盯着我看。也许是刚才的自言自语被她听到了吧，但她马上移开了视线，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也就是说，我在他们心中，没有被归类为前线攻略玩家是吧？毕竟我的剑可是被他们骗走了啊。”
我发现这句话是接着前面我说的那句话，连忙摇了摇头。
“不、不是的，我说的前线玩家，是指刚才穿着蓝和绿的那两队人啦。毕竟这种情报没有这种外观上的标志，是很难看出来的。所以，就算是我也不会被涅兹哈当成攻略队的一员吧。嗯，不过这其实是事实就是了……”
“什么嘛，你不也是要参加楼层头目的讨伐战吗？”
被她一瞪，我只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但口气却依然显得有些暧昧不清。
“算、算是吧，的确是这样没错……但如果林德或者牙王不要我的话那就完蛋了。不如说，他们有很大的几率会这么做啊……”
在我说话的时候，亚丝娜的眉毛扬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角度，但幸好很快就回到了平常的水准线上，只是用显得稍有不满的冷静声音说道：
“林德暂且不说，牙王应该能够明白，在头目攻略战里，是需要你的力量与知识的。”
“咦，是、是这样吗？”
“因为那个人在打倒了狗头人领主后，特地要我帮他传话啊。就是那句‘就算哥们今儿个被你救了’来着。”
看到她那么认真地连关西腔都要重现，让我不由得想笑，但还是拼命忍住，也陪她玩了起来。
“不过，他也曾这么说吧？‘但是一码归一码，你我不是同路人，以后我会用自己的方儿来……’”
“‘把这游戏通关’。如果这就是他的最终目的，那想必不会在楼层头目战里还为无聊的自尊心而纠结吧。”
“真是这样就好了啊……”
我回忆起了今天早上看到的“乌尔巴斯·暴”的攻略战中发生的闹剧，但还是点了点头。
指挥蓝队的曲刀手林德，在狗头人领主攻略战后曾经和我说过话——其实就只是他单方面的指责罢了。但即使如此，我也能够明确地想象出他的目标到底是什么——将和自己一样曾经和骑士迪亚贝尔一起并肩作战的队友们，培养成为最强的攻略集团成员。既然他对中头目的LA都如此执著，意志想必相当坚决。到了第三层以后，他肯定会首先去挑战公会会长任务，建立起一个以迪亚贝尔的银与蓝为基调的公会吧。
真要说的话，反倒是在第一层里和我谈过几次话的牙王要更加复杂。
毫无疑问，他的心底里存在着对封测玩家的憎恨。所以，他在一开始才会如此敌视身为封测玩家的我，支持以非封测玩家的身份组织攻略部队的迪亚贝尔。甚至他有可能在第一层攻略之后，就加入迪亚贝尔的那个团体之中。
但是，如果迪亚贝尔没有死的话，这个愿望应该是实现不了的。因为，迪亚贝尔自己也是封测玩家。待到迪亚贝尔强行要去的第一层头目的LA之后，牙王多半也会察觉到这个事实吧。而且，虽然自夸有点不大好，但是让几近崩溃的那场战斗恢复过来的，正是我，封弊者桐人的那些“肮脏的知识”。
所以，牙王才会因为“不依靠封测玩家”这样的信念，没有加入旧迪亚贝尔队——也就是现在的林德队。他建立了自己的团体，就是穿着苔绿色上衣的那个小队。想必他为此付出了很大的辛劳吧。从之前的中头目战来看，他们的战斗力与林德队没有多大差别。但也正因为是这样，这两个团体在以后肯定也是无法相容的。
领头的两个团体，不，应该可以称呼他们为公会了吧。这两大公会的冲突与竞争虽然会加速提高攻略玩家的整体战斗力，但同时也会在组成大团队的时候对合作造成阻碍。也不知道这样的发展到底是吉还是凶。而第三集团，就是圣骑士率领的“传说中的勇者们”，他们在最前线又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呢……
“啊，说起来……”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在扭头看向露天锻造店的同时对亚丝娜问道：
“林德和牙王的小队，已经起了名字吗？”
“嗯……林德先生那边我不清楚，牙王先生那边我倒是听说过。”
轻剑士带着一丝微笑说出了那个名字。
“名字还挺有气势的呢，叫‘艾恩葛朗特解放队’哦。”
“哦……哦……”
“给人感觉像是有什么宏伟的计划似的。”
“是、是吗？”
“他们将据点定在第一层的‘起始城镇’，说是要积极地从留在那里的几千个玩家里招募成员。还提供了武器和防具，训练他们进行集团战斗，似乎是要以此来增加最前线玩家的数量……”
“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我会用我的方式’吗……”
我一边点头，一边再次陷入沉思。
确实，这也是一种方式。但是，同时会让他们陷入巨大的矛盾之中。因为最前线玩家的数量增加，不可避免地会导致出现死者的几率也增加……
“不过，还真是让人不痛快呢。”
亚丝娜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让我眨了眨眼。
“咦？什么不痛快？”
“名字啊。像是‘最前线攻略玩家’啊，‘前线组’啊，‘攻略团体’啊，大家都是随自己喜好叫的。虽然意思是体现出来了，但是也太随便了。林德队的那些人，还自称是‘高级玩家’呢。”
“嗯，是啊，的确是这样。阿尔戈则是叫‘领跑者’来着……啊，糟糕！”
我慌忙打开窗口，确认现在的时间，发现距离和情报贩子“老鼠阿尔戈”会合的时间只剩两分半钟了。
“那、那个……亚丝娜你也要去吧？”
“去啊。怎么？”
被她这么一反问，我除了点头还能怎么样呢？
我最后看了一眼还在不停挥舞锻造锤的小个子锻造师后，对她说道：
“尽早和阿尔戈见面把事情办完，然后回来多观察涅兹哈一会儿吧。也许能够明白他诈骗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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