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真正的神女劈观
这段时间苏哲外出，所以云堇一直没见到他。上次见钟离独自去听戏的时候她还问起过，才知道苏哲去蒙德的事。本以为海灯节之前就见不到了，却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看到苏哲，云堇眼中闪过一抹喜色。“正好我在准备一曲新戏，凝光小姐拜托我在海灯节上演出，你若是有空，能给我提提意见吗？”其实云堇是来找钟离的，毕竟听曲这种事，钟离是专业的。她先前去往生堂，里面的人说钟离来了这里，结果怎么找也没找到。现在遇见苏哲，对云堇来说也不错。反正她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听众，结合许多人的意见，才能创造出大家都喜欢的曲子。苏哲笑道：“当然没问题。”宵市还没准备好，虽然热闹，但确实没什么可逛的。要不是遇见云堇，他跟申鹤都准备回去了。“是什么戏？”“是一首叫做《神女劈观》的戏曲，这是我父亲根据坊间传闻所著，我反复琢磨，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你帮我听听看。”“神女劈观？”苏哲微微一愣。云堇疑惑：“怎么了？你也听说过吗？”“emmm...怎么说呢，与其说是听过...”他当然听过了，而且还小破站里听了好几遍。只不过，这会正主就在身边，所以苏哲才会感觉怪怪的。“先找个安静的地方吧。”苏哲看了申鹤一眼。申鹤没什么反应，毕竟她从来不在乎这些坊间流传的东西。“干脆去我家算了。”苏哲又道。反正是要回去的，这都到家门口了，再不回家也说不过去。云堇点点头，微笑道：“好呀，听说你家就在玉京台上，那可是璃月寸金之地，多少人有钱都买不到。”对她来说，有个安静的地方就行。正好，她还从未去过苏哲家呢。三人回到苏家大宅，刚进去，跋掣就闻着味儿冲出来了。“夫君！”兴奋，张开手，冲击，飞扑！“夫君夫君夫君夫君...”云堇：“？？？”看着一个劲往苏哲怀里钻的跋掣，她脑袋上冒出一排问号。“苏哲你结婚了？”苏哲耸耸肩：“这个解释起来有些复杂，晚点再跟你说。”院子里，洛蒂娅恭敬道：“苏哲大人。”云堇抬起头问：“你家居然还有女仆？”洛蒂娅身上穿着女仆。苏哲眼神古怪。他确实不知道怎么回事，印象中出门的时候，洛蒂娅没这么穿才对啊。跋掣笑眯眯道：“夫君，怎么样？”“你出的主意？”“是那个叫八重神子的女人给的建议，哼哼~勉强还算不错，我那件没穿，就等夫君你回来，晚上单独穿给夫君你看。”云堇脸色更加古怪了。“那个...苏哲，你要是忙的话，我下次再来？”她总觉得自己在这里是多余的。话说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没见过的人，还有那个八重神子，听起来是稻妻的名字，居然还有外国的女人吗？“不用。”苏哲嘴角微微一抽，感觉自己冤枉大发了，好在不是烟绯，不然又得给他判个什么什么罪不可。这般想着，那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咦！？苏哲你回来啦！”二楼出，身穿女仆装的烟绯朝探出脑袋，朝下张望，突然兴奋挥了挥手。“云先生，云先生，你也在啊！”“烟绯小姐？”云堇整个人都懵了。她跟烟绯认识，是源自于一场法律纠纷，烟绯提他们云翰社解决了一个麻烦事，后来才知道烟绯也是她的‘粉丝’。两人认识，关系一般般，只是没想到，烟绯居然也在这个家里。云堇脑袋一歪，看向苏哲。“你家人真多啊，而且爱好都很特别，我是因为戏台上的工作，才会穿各种各样的服饰，她们是为什么？”苏哲扶额：“所以，八重那只老狐狸让你们穿，你们还真穿啊？”“因为...因为确实挺好看嘛。”跋掣有些没底气的说道。事实上，是因为屑狐狸说了些让她心动的话。比如魅力值MAX啊，正常男人都喜欢啊，苏哲看了肯定把持不住直接扑上来之类的。到时候只要躺下，张开双手，大喊一声‘剑来！’，事就成了。跋掣当然想啊，她做梦都想，于是尽管有些讨厌八重神子，但还是听了后者的建议。只不过洛蒂娅她们穿，可不是她的主意。苏哲转头看向申鹤，问道：“你不会也有吧？”申鹤沉默了片刻，点点头：“有，八重神子小姐给的，不过我没穿。”话音刚落，一个娇媚的声音传来。“啊啦~苏哲大人回来了呢，这么多天不见，可真叫人想念的很。”屋外，八重神子扭着大屁股，笑吟吟的朝院子里走来。云堇沉默片刻，云堇稍稍分析，问题不大，先唱首歌冷静一下。“这个巫女小姐是...”“呵呵~又是苏哲大人的小情人吗？”八重神子莞尔一笑，“我啊，是苏哲大人的倾慕者，专门从稻妻来这里，嗯...用璃月的话来说就是千里寻夫，怎么样？是不是很感人？”苏哲没好气道：“你寻个鬼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天天的在干嘛。”打着了解璃月文化的名义，整天到处瞎逛吃喝玩乐的屑狐狸！“呜呜呜~苏哲大人，你好凶，你不爱我了吗？”“我根本就没爱过！”“你忘记我们当初的海誓山盟了吗？”“时间，地点，誓言？”“忘记了，诶嘿~”八重神子眨了眨眼，屑狐狸假装可爱，但苏哲已经完全无视了她的个人魅力。如果闭上嘴的话，这家伙的魅力值绝对上升两个档次。可一张嘴，苏哲就蛋疼。真要逼急了，直接一个时停过去，然后透她一百遍，时停结束直接高潮喷水，让你屑！让你屑！云堇环顾四周，感觉到处都是大佬，于是说道：“我还是下次再来吧。”“不用。”苏哲一挥手，三人在眨眼间，顿时消失在院子里。“夫君！？”跋掣伸出双手摸空气，失意体前屈。“夫君走了，呜呜~”洛蒂娅：“...”烟绯大感可惜，没能跟云先生合张照。八重神子摇了摇头：“哎呀哎呀~又走了，有了小情人，就不要老情人了，唉~”...这边，苏哲带着云堇跟申鹤，出现在天衡山一个空旷的山坡上。本来想着在院子里也能唱，结果乱成那个样子，云堇八成也发挥不了。“还好旅行者不在，我简直无法想象她穿女仆装的样子。”苏哲暗自摇头。云堇看了看周围，对于仙家的手段感到惊奇。听到苏哲的感叹，便是笑道：“其实还挺有趣的，有她们在，院子里的故事，大概不比台上的曲子少吧。”云堇最喜欢的就是打听各种趣闻，这会给她唱戏写曲带来灵感。虽然刚才确实被吓住了，但仔细一想，却也觉得有趣。“那个叫八重神子的巫女，她有些特别，就像是...”云堇想了想，说道：“...像是戏台上的人，她拿着什么戏本，演的就是哪本戏曲里的角色，让人难以捉摸真正的她是怎么样的。”她唱戏多了，了解也多。对于八重神子这种性格的人，看得自然准。苏哲摆摆手，没用的屑狐狸说扔就扔。“还是来聊聊神女劈观吧。”云堇点点头，说道：“这首戏曲是我父亲所写，讲述的是一个小女孩为保护村民挺身而出，击败邪祟的传奇故事。”她慢慢将坊间关于这个故事的点滴说了出来。苏哲留意到，申鹤脸上的表情，随着故事的讲述而有了细微的变化。眼中有怀念，有疑惑，还有黯然。“小女孩最后击败了邪祟，因为天资被仙人得知，便收为徒弟，近年来民间常有关于白发仙人的传闻，似乎说的就是她。”“仙人出没于山野间，偶遇受难的凡人，便出手相救...那些被白发仙人救过的人，也是亲口阐述了这些事，所以我觉得这应该会是一个备受欢迎的曲子。”“云堇你见过那位白发仙人吗？”“诶？这个...自是没有。”云堇轻轻摇头，“仙人长居于山野，我倒是想见，可惜有几次去山里，半路都被云翰社的人给拦下来了，说是山里危险，我却是并不觉得。”虽然她擅长的不是战斗，但好歹也是有神之眼的人。对付普通的魔物，也是足够了。从游戏里的剧情里，苏哲清楚这位云翰社的当家，并非是外表看上去那般乖巧。跟戏台上不同，私底下的云堇，也会调皮任性，所以云翰社的人也很头疼。不过，苏哲与她说这些，自是考虑到申鹤的原因。他看向身边的神女本神，只见到申鹤两眼出神，陷入遐思之中。他微笑道：“申鹤喜欢这个故事吗？”“...不知道，与其说喜欢，不如说，我心里希望是这样。”申鹤的声音，带着几分明显的消沉。这个故事唤起了她记忆里一些不太好的画面。云堇面色疑惑：“希望...难道申鹤小姐知道真正的故事吗？”“不是知道。”苏哲轻轻摇头，“云堇，你戏中唱的那位，其实就是申鹤本人。”“诶！？”云堇着实吓了一跳。“这么说...申鹤确实很是符合那些人的描述，只是...”她虽有怀疑，但跟申鹤相处下来，又觉得与那些听到的故事有所不同。有些亲眼见过白发仙人的，都说这位仙人是个热心、善良的好仙人，虽然善良这点不好判断，但热心却是一目了然吧。“他人传述的东西，难免会夹带个人感情在里面，特别是危难关头被拯救，就是对方是恶魔，你也会觉得他是个神。”“倒也是...”云堇微微沉思，“那真正的神女劈观是？”“说不好说，不如去亲自看看吧。”苏哲带着两人，来到当初申鹤小时候的村子里。这个地方，苏哲当初在孤云阁海域，闯入申鹤梦境的时候就见过了。不过比起当初，眼下的村子早就已经荒废多年，里面杂草遍地，房屋久经失修，很多都是破破烂烂的。“这里是？”云堇露出疑惑的表情。申鹤沉默不语，静静的看着这个记忆中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事实上，她跟随留云真君修行的这些年，也曾来过一次。只是当初看着这片破败的画面，一时间心中茫然，不知所措。只感觉茫茫天地间，似乎哪里都没有她容身之地了。家这个字，对于她而言，已经成了奢望。直到遇见苏哲，跟着他去了在璃月港的‘家’，才终于感觉到有了新的归宿。所以她很珍视那里。但实际上，倒不如说，她珍视的应该是苏哲才对。因为没有了苏哲的苏家大宅，她待着也无趣。“云堇，你去那间屋子看看，应该会有线索。”苏哲指着村子上方，申鹤小时候的家的位置。云堇看了申鹤一眼，点点头。她去找那个破败的日记，苏哲留下来，陪着申鹤。其实苏哲并不想让申鹤看到日记里的内容，因为无论她的父亲之后到底是不是后悔了，那份回忆对于申鹤来说，肯定不是友好的东西。只不过，传闻中的故事，总要有人能够了解到真相。否则的话，等神女劈观出世，申鹤就只能一边听着大家传颂虚假的故事，一边还要为戏曲里那个陌生的她鼓掌，实在有些残忍。“有什么感觉吗？”苏哲微笑道，“这里没别人，可以跟我说说。”申鹤轻声道：“我的事，你应该很清楚，那个梦...你也在里面。”“所以我更清楚你心里的感受，不管怎么样，你想去看，我就陪着你，你不想，我们就回去。”申鹤抬起头，看到云堇走进了那间房子。犹豫了良久，最终还是迈开步伐。苏哲微微一笑，陪着她一步步走进这个熟悉的地方。等到了那里，云堇已经找到了当初申鹤父亲留下的日记。“这是...真正的‘神女劈观’？”云先生的神情有些诧异。“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苏哲会那么说。真正的神女，与被人流传的故事，被父亲抛弃的可怜小孩，与主动站出来面对邪祟的英雄，两者之间根本完全不同。看到这篇日记，她知道了自己一直感觉缺少的东西是什么了。就像无数仙人的故事一样，神女劈观里的一切都太过完美，完美到只能当做故事来看待。而她一直追求的，是一种代入感，越真实才越好。“你...要看吗？”云堇将笔记递过去。申鹤无声的接过来，看得很认真。她看到自己父亲在母亲生病时的彷徨和痛苦，看到母亲病逝后的疯狂，看到他将她，丢进漆黑山洞里，三天三夜没有过去看一眼，之后的悔恨与绝望。申鹤突然发现，那个一种活在她印象中的父亲的模样，渐渐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了。她不知道应该是记恨对方，还是应该用其他什么心情。只是无论如何，她已经再也见不到了。良久之后，申鹤沉默的将笔记收了起来。“走吧，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了。”苏哲牵起她的手，露出温和的笑容。“这里只是一个破旧的村子，一段过去的记忆，而我们的家，在璃月港。”申鹤眼中的落寞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缕潜藏的温柔。看着苏哲，她轻轻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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