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六章 连接 23/25
一段时间之前。
在数万名战士舍生忘死地战斗，在几近无穷的机械洪流与恶魔和其他怪物对冲时，罗夏正与马拉小心翼翼进行着调试工作。
“在‘我’最初的谋划里，我和瓦尔多应对从某个亚空间裂缝里出来，而不是出现在科摩罗里。”
马拉悬浮在罗夏的身边说道，他们现在正处于一个虚假的世界之中，粘稠的黑雾在光芒边缘蠢蠢欲动，它们象征着黑暗和不详，其中更是蕴含着亘古的邪恶，任何生灵所能想象得到或是想象不到的恶行都在那黑雾之中发生，每一次恶行都会产生一个梦魇，梦魇在亚空间中凝聚实体，用满怀恶意的目光注视着现实宇宙里的一切。
“实际上，在我的荷鲁斯掀起那场愚蠢的叛乱后坐上黄金王座时，‘我’便已经做好了谋划，这也是瓦尔多前往亚空间寻找我的原因（302章），”男孩双目注视着灯塔光芒之外的黑暗，语气里多出些无奈，“但‘我’可没想到原体会一个个失踪，而你更是直接跟帝国隔绝了一万年，任何跟你有关的预言都只能看到一片虚无……更别说，‘我’也没有想到在这万年的时间里，人类的信仰竟然可以扭曲到这等地步。”
“支离破碎的思维可无法完成一项精密的计划，而这正是现在出现大量变数的原因之一。”
该死的宗教。
马拉把这句话咽回喉咙里，但就在这时，他感受到了一个坚韧而顽强的灵魂正携带着自己的力量出现在这战场的不远处——那是先前向外传递消息的白色伤疤老兵。
心里多出些好奇的马拉将一部分意识投送过去，便也就有了与维克特之间的对话。当然，对于马拉和罗夏这等级别的灵能强者来说，一心两用甚至是多用也算不什么麻烦事。
“先想想怎么联系上黄金王座上的你吧。”
罗夏皱着眉头说道，他现在正端坐在一个虚幻的王座上，上方便是用他灵能点燃的灯塔，其光芒在有着智库们的加入之后变得更加闪耀，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我正在做，”马拉抬起手，手掌中浮出七锤护符递给罗夏，“罗夏，你尝试将你的力量灌入这个护符之中。”
而在罗夏开始灌入灵能的时候，马拉解释道：
“简单来说，我们现在与黄金王座的状态就像是两个人正站在一件广阔的黑暗房间里，祂需要找到我们所在的准确位置送入力量，而我们同样需要找到位置获取力量……你所点亮的灯塔便相当于用手电筒贴在玻璃上，借此确定双方的位置。”
“把你送出去不也同样可以做到？”
“那我们怎么引导黄金王座的力量毁灭这座黑暗之都和里面的恶魔？就像我们之前说的那样，等我们出去之后，仍然需要找到科摩罗在‘象征’层面上的位置——你看，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你继续。”
“没什么了，”男孩耸耸肩，“若是没有出现恶魔，那我们还可以徐徐图之，但现在……算了，你力量灌输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接下来该怎么做？”罗夏凝视着眼前悬浮的七锤护符，这个由火龙之主亲手打造而成并秘密运送到泰拉的奇特护具承载着人类最后的绝望反抗，现在，它将会成为开辟未来的钥匙，“把话一口气说完，没有人喜欢听谜语人讲故事。”
“你不是见过黄金王座上的‘我’吗？那就感受这东西里面蕴含着的气息，然后在那些繁冗杂乱的信息洪流里找到你需要的那个，我会协助你的。”
男孩的目光越过黑暗，望向远方，他在与罗夏对话的同时也在跟维克特对话，而就在与那位幽都霸主谈笑之间，马拉便已经想好了这场名为“科摩罗之焚”的歌剧的结局。
“真是会使唤人啊……下次得让佩图拉博来干这种事。”
罗夏嘴上抱怨着，但却是沉下心，将七锤护符、由自身灵能所点亮的灯塔与马拉的力量相互共鸣起来。
在罗夏的视觉里，周围的一切都在远去，无论是黑暗，还是自己头顶上的光芒，所有的东西都被绞碎后混合在一起，最终化作滚滚迷雾，迷雾勾勒出无数条丝线——网道，至少是在科摩罗周围的网道清晰地展现在罗夏眼前。
由迷雾凝聚成的丝线有的早已断裂，有的却是生成，但最引人注目的却是那个洞口，那连接着亚空间的门扉正敞开着，从里面涌出无数智慧生命的梦魇。
现在关不上……
罗夏没有尝试跨越这片迷宫投送力量的行为，他现在在力量的总量上还是跟那位端坐在黄金王座上的圣者有不小的差距。正因如此，罗夏将力量和精力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经历了远比现实世界里所经过的漫长时间之后，在这片迷宫般的线团最外围，最末端的区域，罗夏看到了一抹金色的光芒。
罗夏尝试着向那抹金色的光芒伸出手，下一秒，他便看到了——
一座被金色火焰所点燃的城市。
曾经的奇迹之城，现在的咒缚军团总部。
人类之主的亡魂大军自此处出发，涤荡一条条网道，建立一个个据点，将盘踞在里面的恶魔放逐，将那些异形屠戮。
得益于现实宇宙里几近无穷的忠诚灵魂，咒缚军团从来都不缺兵源。
“……”
罗夏感觉自己正站在这座城市的前方，他仰起头，看着那道由自己亲自指挥工程载具制造而出的环城高墙，看着上面被灵能同化后的超重型火炮，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怀念。
蓦的，低沉的号角声响起，高墙上的大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无穷无尽的军势。
阿斯塔特，星界军，战斗修女等等所有愿意为人类文明而战的战士集结起来，向着网道深处的黑暗之城进发，在这之中的不仅仅是专业的战士，还有手捧纸笔的记录者，空着双手并大声呼喊神皇的普通平民，穿着红色长袍的机械神甫……罗夏抬起头，看着一台浑身冒着金色火焰的泰坦神机迈着沉重的步伐消失在迷雾之中。
“……？”
罗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脚步声，他转过身，微笑着说道：
“好久不见，阿库多纳。”
帝皇之子的首席剑客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
“哟，罗夏，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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