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说剑
一首《江雪》罢了，湖面上清风渐止，小舟不再划行，停在水面。
细雪仍在下着，几瓣飘在船板上，空低头看去，直至鼻息的温度把它融化，成为一滴水渍。
江雪站在船头，缓缓侧过身，嘴里还念叨着那句，独钓寒江雪。
璃月的诗人他见过不少，客栈里就有位渔友，平时喜欢写写，自己作为他仅有的听众，每次听完多会点评两句。
不过这首...江雪听完，第一反应不是去评价，他脑海里出现了画面。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山水的静感、那片天地的幽僻，这是何等文采、何等妙笔？
尤其是后两句，漂泊大雪的江面、一叶小舟、一个老渔翁，独冷地在江心垂钓。
江雪的代入感极强，不仅是因为诗尾与自己同名，关键在于诗文中的意境，太贴合记忆、太贴合自己了。
“你可曾见过这位柳先生？”江雪回头望向空空，他很想知道，这位柳先生是何许人也，若也家居璃月境内，之后不妨前去一见。
“不曾，我也只是书中，读到过他的诗。”空回答。
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柳宗元，自己得先穿越回地球，然后再穿越到古代，或许才能有幸一见。
江雪稍叹口气，倒也没有继续追问，是哪本书。
良久，男人从脑海中的画面回过神，收回长竿、叠好鱼线，随即看向空笑着，“回去后，可否把方才的诗写下来，送于我？”
“先生喜欢，当然可以。”空笑着回答。
江雪心中扬起一丝喜悦，自己可算位文人剑客，除了好酒佳肴，这些旁人眼中文邹邹的东西，也是甚为喜欢。
“这个位置不错。”江雪于舟内起身，看着周围之景，山水得意、人烟稀少。
“前日送你的那柄剑，意下如何？”江雪开口道。
“好剑，甚至让我有些舍不得用。”空笑着说。
“哦？如何个舍不得。”江雪脸上浮现丝笑意，对于男孩儿所说很感兴趣。
“就是，嗯，先生送我剑，是为弥补战斗时不足的。”空捏着下巴，略作思索，“但既然是战斗，少不了用剑身和其他东西接触，像是对手的武器。”
“不是我不相信试做斩岩，就是有些担心，万一磕着碰着，剑锋卷刃了，怎么办？”空很是无辜看向江雪。
当初在西风骑士团，外出任务使用的铁尖枪，那是制式的，用模具和铁石随时可以复制，所以自己用的胆大，横扫侧戳，甚至掰歪枪杆、以回弹攻击。
但试做斩岩，不仅外表巧夺天工，剑背后的故事更是不得了，比起当作随身武器，自己更想回蒙德把它供起来。
“这...”江雪有想过男孩儿的回答，可能是剑不合手，或者喜欢刀枪等其他武器，但舍不得用，着实让江雪有些哭笑不得。
“我记得你能操控岩元素吧？”江雪开口问。
见空点头，便继续开口，“和神之眼有对应属性一样，好的武器也有契合的元素，试做斩岩属岩，你平日可以试着，用体内的岩元素，对剑身进行蕴养。”
“是哦。”空一愣神，最初安柏教自己使用元素力时，就有介绍过，元素力可以附着在武器上，使之变得更强大。
“回客栈再尝试吧，这次带你入湖心，有更重要的事。”江雪瞧见空脸上的喜色，点点头然后说。
“先把剑拿出来。”江雪语气严肃起来。
空站起身，从腰后抽出长剑，握于胸前，不过并未拔出鞘。
“在你看来，该如何使剑？”江雪问。
江先生喜欢提问式教学，空通过观察得到结论，不过只是心里想想，随机开口说道，“劈、砍、戳。”
“那如何使之更具威力？”江雪又问。
“挥剑过程中，释放元素力，例如横剑扫出风刃、戳时结合岩刺。”空张口而答。
“又或者，用元素力本身加强武器结构，具备风的韧性、岩石的硬度...”空继续说着，一抬头看见江雪正直直望着自己，知道没有答到点子上，随机闭上了嘴。
“再想想看。”江雪轻声说道，倒也不着急。
让我继续想，那答案一定是我知道，见过或者听过，江先生不会问我回答不了的问题。
空琢磨着，快速进行回忆，自己来璃月对付魔物一直用的拳头，成为帮厨后开始接触菜刀，给江雪送饭见到他的佩剑，之后遗迹猎者科技的炮火。
对了！自己和遗迹猎者交手，落败时，江雪飞来的那道剑光。
“对剑领悟到某种地步，不借助人力或是元素，以剑本身施展出，可能是结合气的招数，好比先生对遗迹守卫，由剑斩出的白光。”可能表述存在问题，但空觉得自己所说就是正确答案。
果然，江雪脸上涌出笑意，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情。
“不光根骨出众，悟性也不差。”江雪拍拍手，笑对空称赞，“说的不错，我做些补充。”
“不只是对剑做到某种领悟，更重要的是用剑的人。”江雪伸出食指，指指剑身，又点点自己的额头。
“先前说过，元素粒子是外来之物，以神之眼作为外置魔力器官，对其吸收提取。”
“气，是人体自身所产能量，通过养气，可是避免其外散，强化自身的精气神。”
“控制精气神达到峰值，并以剑身为载体，斩击出的招式，名为化境。”
“化境？”空大概知道是哪两个字，并逐步感觉，自己是在剑与魔法的世界里修仙。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和道有关的东西，很难由他人传授，要想抓住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必须靠自己领悟。”江雪看向空，认真说道。
“而我可以提供的帮助，就是在你趋于领悟却又毫无所获的迷茫期里，让你知道，此种玄幻并非虚无，而确切存在。”
“因为有人做到！”
江雪手握剑柄，整个人气势开始攀升，伴随一声低鸣，剑锋出鞘。
“看好了！”男人并剑指与剑齐立，剑刃闪耀的寒芒，比这冬日的雪还胜三分。
一瞬间，起风了！
可空的元素感知里，并没有丝毫风的痕迹，那不是风，是人之精气神，凝练出的外来气场。
不属于任何一种元素，江雪身体周围，涌现出强烈的能量波动，他的气息还是攀升，那股能量开始溢出，如同无色的熔浆，浓炼于剑身之中，剑芒大作。
随着剑内气息注满，周遭气场突然静了下来，江雪抬手，一个起剑势，随后落下。
“铮！”
长虹起，白练生，剑光自小舟飞出，横击湖边岸屿，竖斩湖底沙石，眨眼间，狄花水川一分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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