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诅咒
在龙脊雪山，除却一早一晚日照白黑分明，其余时间晦明变化并不大。
为暴风雪所环束，人抬头，看到的总是被阻隔的视线、雾蒙蒙的天，除非是有经验的冒险者或猎户，常人很难分辨此刻是正午还是傍晚。
空也分不清，故在山脚营地采购时，特地求教了摊主，否则那天说黑就黑，回去会造成麻烦。
......
林间，空一步步踩进雪，抽出来，艰险向前迈，不时还有枝桠上的雪掉落进脖子的，惊得人一身寒气。
良久，遥见阿贝多营地前燃放的篝火依旧，心底才生出暖意。
空靠近，放下手中竹篮、皮革袋，手心对着火光哈口气，搓了搓，才又提起货物，掀开厚布毡走进。
脱下披风，换一双干燥的长靴，空小心拿捏竹篮内的一枚枚鸡蛋，检查有无破碎。
“回来啦？”火炉旁的沙发传来声响，温迪正卧躺着，一边取暖一边怀捧酒水饮用。
“嗯。”空点点头，“你也回来了。”
“嘿嘿，两天不见想我没；看见我忽然消失，是不是很担心。”温迪莞尔，左手放在胸脯上，以一种吟唱的口吻问。
“担心什么，蒙德境内还有存在能对风神带来威胁嘛。”空走到灶台，把买来的鸡蛋盛放到窗外保鲜，又合上木窗。
“哎，那可多了，比如雪山上的孤狼、棕熊、丘丘人，又或者突然冒出的愚人众，都可能威胁我这一位瘦弱诗人的生命安全。”
“邀请我来雪山的你，竟然一点也不担心我，真让你的挚友感到伤心。”温迪瘪了瘪嘴，抬起眼睛看向空。
空不知该气该笑，回了句，“那等回去，再送你到骑士团禁闭室，那里最安全。”
“哈哈，那还是不必了，诗人就像鸟儿，宁愿面对风和雨，也不可久居屋内。”温迪笑了笑。
“对了，送你件小礼物，好好保存哦。”温迪说着，怀中掏出一样物件丢给空。
空接过放在手心，是一枚菱状表面圆润，色泽晶蓝、内映天空的石块。
“这是什么？”空问。
“一处蛮稀罕地方凝聚的晶体，虽说是块边角料，但颇有别样的历史底蕴，我挖出了其中的精髓，我留给没用，送给你当作纪念喽。”温迪翘起腿，手臂枕在脑后说。
“好，谢谢，我会好好保存的。”空轻轻抚摸石面，异于璃月所见全部珍石的光泽与润滑。
他能感到其内一股熟悉感，稍许猜测，并未多问，细心装裹放进背包。
......
入夜，雪下地更重，山风激射进山脊的凹角，发除骇人声响。
合上营地大门，用木板加固，再掩上一层厚布，众人给炉内添了柴，享受此刻，算不上宽旷空间中的静谧和温暖。
煎黄油鱼、切片的熏火腿肉、酱面、果拼，各样佳肴摆放炉边的小圆桌，任人拿去。
“我今天遇到件怪事儿。”空手持瓷盘，享用完半条鱼后出声道。
“哦？说来听听。”闲来无事，一件趣闻引来大家兴趣。
“今早我下山买鸡蛋，路过一片湖，里边儿竟然有人在洗澡。”空默默说。
“多么别样、充满风趣的人啊。”温迪感慨，“想必那人一定拥有一副健康的体魄。”
“咦，雪山上发现了温泉嘛？”班尼特挠挠后脑。
“有人洗澡，还被看见了，等等，不会是女孩子吧，旅行者，你！”派蒙皱起眉头，猛然惊呼，伸出细嫩的小手就对准空的脸颊挥过去。
“干嘛。”空心虚的躲过，“水上还飘着浮冰呢，那么冷，就像温迪说的，肯定是位壮汉啊，我是好奇，远远撇了一眼，发现后觉得不礼貌，就赶紧离开了。”
“唔...”派蒙鼓嘴，紧紧盯住空的眼眸，要看他是否说谎。
空被看的背心冒冷汗，后悔自己说出这个话题来。
“对了，这几日对班尼特的研究，已经有进展了。”直到阿贝多开口，才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哇，好厉害，这么多年我自己都没弄清楚的事，您竟然只用了短短三天，真不亏是阿贝多先生。”班尼特第一个感慨。
空也是看过来，期待后续。
“经过多种假设实验，比对排除，以理性角度最终得到的结论是。”阿贝多一脸正经地说，“他就是单纯的运气不好。”
“啊，这不等于没说嘛。”派蒙一脸失望。
空脸色也有些诧然，倒不是希望班尼特不好，只是那种近乎魔怔的坏运气，他希望能听到一个较为合理、科学的解释。
“这只是理性角度的结论，因为运气本就不存在实体，也没有与之对应的公式，单靠数值推论，确实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
阿贝多摊摊手，“所以对于此事，我想从个人经验和猜测，给出第二种解释。”
“是什么？”派蒙睁大眼睛，班尼特也诧异地吞咽了下。
“我认为是某种诅咒。”阿贝多淡淡开口。
“诅咒？”空一个愣神。
“嗯。”阿贝多点头，“提瓦特大陆，是基于七种元素建立的世界。”
“在围绕以人为中心的环境里，先哲探索了解自然，通过不断实验，所总结出的客观规律并使之应用化，便诞生了普遍意义上的炼金术。”
“可大陆存在许多超自然生命体，小到元素之灵，大到七神，祂们掌握超越常规的权能，行使高于自然的范式，而这里，很抱歉，我了解的并不多，也很难去涉及。”
“已经很了不起了。”温迪突然出声，“人类有自己的知识和智慧，神灵亦有自己的认知体系，即便一方无法探及另一方，可并不代表其无用。”
“好比巴巴托斯吹走了蒙德周边的风雪，送来四季如春的气节；可驱散黑暗的灯照，却是蒙德人用自己的智慧和双手创造。”
“至少在这一点上，我认为，人类已经超越了神灵。”温迪看向阿贝多笑道。
“谢谢。”阿贝多闻言，轻点头微笑。
“哇，虽然一点都没有听懂，但感觉你俩谈论的话题好高端，而且两人都好有礼貌。”派蒙发表自己看法。
空按捺内心的偷笑，揉揉派蒙的银发。
“我也觉得，虽说没能彻底搞懂我坏运气的由来，不过因此听到了非常了不起的知识，并认识了大家，让我感觉很值得呢。”班尼特憨笑揉着脑袋。
“而且就当作是坏运气吧，不去想那么多，也少了很多烦恼。”
“值得学习的心态。”阿贝多赞同的点点头，并补充一句。“诅咒和魔法更为贴切，如果以后想更进一步了解，可以寻求骑士团丽莎小姐的帮助，这方面她的学问比我要深。”
“对了，还有一件事。”这次，阿贝多看向了空。
“嗯？”
“自行车的各部分零件，我已经全部锻造完毕，只差组装就可以投入实用了。”
作者说：
各位好久不见，见评论有旅行者上香，赶紧写一写，证明我还活着。
上一章后续重写了，刷新下就能看。
而后新学期，祝各位更进一步，学业有成，当然天气转凉，也请注意多加衣物，我们之后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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